我那麽大個門派呢?!

雲承聞言一個趔趄, 差點撲倒在榻前,他傷心欲絕地大喊:“碧兒!!是我!!雲承啊!你不記得我了嗎?!!”

龍女金碧略有些茫然地思索了片刻,然後恍然大悟道:“哦, 是雲承呀。”

難怪呢,這麽眼熟。

她拍了拍自己的頭,柔柔的說道:“我睡得太久, 剛剛醒來, 腦子都不太清楚了。”

雲承一聽就知道, 她可能是真的差點把自己給忘了, 但他堅強地把碎了一地的玻璃心黏了回去, 碧兒說她才醒, 那必然就是沉眠太久不甚清醒的緣故!

才不是忘記了他們曾經甜甜蜜蜜的愛情呢!嗚嗚嗚。

他像個被姨姨兜頭敲了一棒槌的倒黴小鱷魚一樣,又心碎又還帶著一點期盼地走過去,問她:“我們許久沒見了,你現在好點了嗎?能不能陪我說說話?”

雲承眼神不住地往在淵身上飄, 瘋狂暗示金碧。

金碧卻忽然收緊了抱著閨女的手臂,瞳孔都豎起來了, 果然, 他就是想來跟她搶閨女的!

這可不行!淵兒以後肯定會化龍的,所以她必須呆在龍族裏,不能讓雲承把淵兒給拐到鯉魚族裏去了!

龍族好不容易才盼來一個新生的幼崽呢!

在淵被她娘用力一摟,差點被當場送走, 她艱難地從她娘不容拒絕的懷抱裏伸出腦袋,跟同樣懵逼的井離大眼瞪小眼。

路遙幹咳了一聲, 默默帶著小倉鼠出去了。

井離也想跟著開溜, 在淵卻忽然掙紮起來:“阿離!阿離你不要走!呃啊!娘你鬆手!我要被你勒死了!”

雲承也趕緊道:“碧兒!淵兒和她妹妹有話要說, 不然你讓她們姐妹倆出去聊一聊?”

然後再跟他也單獨聊一聊啊, TAT

金碧卻忽然警惕地看著他:“阿離是你女兒?”

雲承以為她醋了,點點頭,正準備趕緊開口想解釋,但金碧卻打斷了他還沒出口的話:“那你既然都有女兒了,還來跟我搶淵兒做什麽?”

龍女的聲音溫柔又好聽,語帶不滿時還有一絲嬌憨之意,雲承卻聽得心裏嘩嘩冒血。

“碧兒!淵兒她也是我女兒啊!!”雲承都快破防了。

啥叫跟她搶淵兒啊!難道當年她就是因為怕他會跟她搶孩子才走的嗎?!

他悲憤地喃喃著,金碧卻認真應道:“淵兒既然是我生的,那她就必須是龍族的孩子。”

直接默認了雲承的話。

雲承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為什麽,為什麽啊?!

井離在一邊尷尬得腳指頭都縮起來了,悄悄地一步一步往外挪。

這時在淵被親娘摟得直翻白眼,雲承也當場破防,金碧在冷靜又堅定地跟他對視,沒人注意到井離,她就趁著這機會,溜之大吉。

宮殿外,路遙正在盤小倉鼠,看到井離一臉不自在地出來,很貼心地往旁邊挪了挪。

井離托著腮坐到路遙旁邊的台階上,麵露憂愁地問道:“路前輩,萬一龍女前輩不喜歡我,那我是不是就不能跟淵姐做姐妹了啊?”

雖然嘴上嫌棄,但是井離是個很注重家庭的妖,她還是很希望自己能有個姐妹的,並且與在淵相認了這麽久,兩姐妹之間感情還是很好的。

路遙笑了笑,問她:“金族長不喜歡你,你就要跟在淵決裂嗎?”

井離愣了楞,連忙道:“也不是啊,我......”

忽然背後轟隆一聲巨響!!

她話還沒說完,路遙就拎著她的後領飛快地閃身離開!

“吼——————!!!!”

橙紅色巨龍再次衝破了寢殿,悲憤的龍吟聲在宮殿群上空回音不絕。

隨後一隻體型稍小的金龍也飛身出來,追上橙紅色巨龍,咬住了他的尾巴。

兩條龍在空中不知是在大打出手還是在打情罵俏,擰成了一條巨大的雙色麻花。

隨後一條小蛟也晃晃悠悠地從廢墟裏飛出來,還沒長出龍角的蛟臉上每一片鱗片都寫著我好懵逼。

大龍們越打越遠,小蛟化成人形,欲哭無淚地跑過去想往路遙和井離中間擠。

“嗚哇!阿離!路前輩!我娘說不讓我去鯉魚族,那個大龍就跟我娘打起來了!我不要他做我爹了嗚哇哇!!!”

路遙無奈地退後一步,在淵就一頭紮進了井離的懷裏,哭得嗷嗷叫。

井離也很懵,她拍了拍在淵的背,問道:“他們沒說別的?”

在淵噫噫嗚嗚地道:“那個大龍說:‘原來在你心裏竟然是這樣看我的!’然後就飛出去了,我娘也跟著飛出去了。”

路遙:“......”

井離也很無語,她幹巴巴地安慰在淵道:“他們大龍的事,咱們不管。”

在淵都快哭出一臉寬麵條淚了:“那我娘打得過那個大龍嗎?”

她看了看,那個大龍比她娘還要大一圈,萬一她娘沒打過可怎麽辦,難道她以後就要去鯉魚族做一隻被排斥的小鯉魚了嗎?

井離抬頭看了看天空中,兩條已經翻滾了好幾圈的大龍:“.......”

她鎮定地捂住在淵的眼睛,跟她說道:“打得過,你放心。”

不是她看不起她爹,而是他一看就是那種妻管嚴......

而且他倆看上去似乎已經重歸於好了,因為他爹此時正在沒臉沒皮地蹭金龍的角,金龍也沒一爪子踢飛他,而是欲拒還迎地扭過了頭,但卻沒跑開。

......這兩個大龍,居然當著孩子的麵就要滾成一團了!簡直帶壞小朋友!

路遙也是滿臉的歎為觀止。

很快空中的兩條大龍也似乎想起來崽子還在底下看著,都停下動作,變回人形。

雲承一改先前的崩潰可達鴨模樣,意氣風發地摟著龍女的腰,金碧也俏臉微紅,二人你儂我儂地走了過來。

“阿離,來,叫娘。”雲承紅光滿麵地示意井離。

金碧也柔聲對在淵說道:“淵兒,這是你爹。”

抱在一團的姐妹倆完全不知道這短短的時間裏到底發生了什麽,一個懵逼一個無語,井離還有些臉熱,她又不是小幼崽了,這聲娘可讓她怎麽喊得出口哦。

在淵還是蛋花眼,小聲問她娘:“你們不打架啦?”

雲承一揮手:“大龍的事,小幼崽不要多問!”然後笑眯眯地看著她。

在淵迷茫地看了看親娘,得到了一個鼓勵的眼神,一向聽話的小蛟遲疑地開口:“......爹?”

“哎!!”雲承大聲應下,笑得眼睛都眯起來了。

井離囁嚅了半天,頂著她爹直勾勾的眼神,用蚊子音嗡嗡了一聲:“......娘。”

然後就羞恥地隔著鞋底用腳指頭抓地。

龍女慈愛地摸了摸井離的頭:“阿離以後也是我的閨女啦!”

又白撿一個幼崽,還是有希望化龍的崽!並且曾經的情郎也成功化龍,她終於不用擔心娃會被拐跑了!

也不用再操心因為種族不同引發的各種慘案,既然大家都是龍了,那還有什麽事情是滾一圈不能解決的呢!

如果有,那就再多滾一圈唄。

現在他們一家四口都能和和美美地回族地生活,什麽問題都沒了,簡直完美!

這雞飛狗跳的一家子終於消停了,金碧有些不好意思地衝路遙歉意地一笑:“讓路道友見笑了。”

路遙回了一個禮貌的笑容,心裏卻忍不住腹誹道,這哪裏是見笑了,都能稱得上是見鬼了好嗎。

就,很龍族。

雲承和金碧都心滿意足,帶著倆閨女,跟路遙重新談起了正事。

秘境裏的人修都已經被在淵驅逐了出去,但還有幾個廣成仙府挖出來的秘密出入口需要堵上,否則靈植即便種下去,也遲早會被偷光。

並且雲承雖然把前來剿滅在淵的人修都滅了口,但廣成仙府也不傻,很快就能知道在淵恐怕已經醒了。

路遙對此早有準備,她把蒼天之前加持過的隱匿符拿出來,遞給金碧:“這些符陣可以把秘境徹底隱匿起來,但需要你們先把那幾個出入口封了。”

金碧接過隱匿符,驚訝地來回翻看,龍族生來得天地眷顧,因此對天地之氣更敏感,然而她最終也沒有多問什麽。

井離卻看著那一疊符陣,越看越眼熟。

隨後雲承和金碧就一同去封鎖出入口,井離這邊帶著九娘三妖準備先回一趟龍門陣。

在淵給井離搓了一把可以隨時進出秘境的“鑰匙”,然後乖乖地在秘境裏等父母妹妹回來。

路遙也幹脆留在秘境偷個空閑,默默盤算接下來要做的事。

廣成仙府那邊暫且不用管,小狐狸和雲承金碧一家都有自己的安排,還是先把中域龍族都喚醒了再說,再借出一顆靈源,讓已經醒來的龍鳳兩支互相知會一聲。

還得跟南安城那邊也遞個消息,準備好迎接新盟友。

那張毛線團一樣的地圖金碧也看過了,她很肯定地告訴路遙,那上麵畫的不是中域龍族族地的地圖,因為中域這一支龍族裏,並沒有“丹”這一姓,她推測那圖可能是東域那邊的龍留下的。

所以路遙把金碧這邊的事解決完,就得出發去東域了。

這樣一看,還真是沒什麽空檔了。

趁現在難得清閑,不如多吸一吸小倉鼠。

比起路遙現在的悠閑時光,廣成仙府裏卻是一片兵荒馬亂。

秘境裏的幼蛟掙脫了困陣,太上長老也被反噬吐血,掌門派出去截殺幼蛟的幾十位高階修士竟無一返回!

並且他們廣發邀約,誆騙來的許多用來分散妖族注意力,和提供精血鎮壓那條蛟的其他修士,也都被秘境甩了出來!

這些人在秘境裏也不知經曆了什麽,不僅人數大減,出來的也幾乎都帶著傷。

而現在,他們以為是廣成仙府在搗鬼,把他們扔了出來,都集結在一起,堵在廣成仙府的天極城駐地門口嚷嚷著要討個說法!

連璜台都被砸了。

散修盟進去的修士也折損了不少,莫知身上也掛了彩,秘境裏寶物雖多,卻架不住人心險惡。

此時大家群情激奮地吵嚷著,各大宗門的領頭長老管事長老都帶著缺胳膊少腿的弟子們,一聲高過一聲的叫罵。

罵得最凶的,就是橫跨東南兩域的蒼風門,與北域第一大派通天門。

散修盟也混在裏頭,並不起眼。

莫知心裏感覺不妙,跟帶隊長老傳音了幾句,就從人群裏悄悄撤了出來。

然後披著鬥篷孤身一人抄近道往西域趕。

她總覺得這事有些蹊蹺,得先回去跟大姐商量商量。

其他門派裏,也有人順勢離開,想來也是打著回宗門報信的心思。

廣成仙府派出了許多弟子攔住想往裏衝的修士們,又點了幾個元嬰大能出來坐鎮,這才勉強控製住場麵。

一個被推出來頂鍋的弟子焦頭爛額地跟眾人解釋,說是秘境失控,他們自己的人也同樣遭到了秘境的排斥。

好說歹說,才讓眾人稍微冷靜下來,隻是有更多的修士不聲不響地離開了。

廣成仙府的人明知他們是回去報信,還不知要跟宗門怎麽編排自己門派,幾欲吐血,卻沒敢再群情激奮下攔下這些人,隻得隨他們先去了。

然而其他門派也終究沒跟廣成仙府徹底撕破臉,畢竟這次的秘境之行,他們各自都是有不少收獲的,弟子門人折損了,還可以再招,資源到了手裏,那可是實打實的。

因此在廣成仙府先是好話說盡,又許諾了會送出好些資源後,這些前來叫罵的修士們也消停了許多。

最後雙方各退一步,廣成仙府將與在場眾門派一同查驗秘境出入口。

在眾目睽睽下,他們浩浩****地來到了被夷為平地的璜台下。

最先上前的,是叫囂得最凶的蒼風門和通天門,無論他們怎麽嚐試,曾經能順利通過的光幕都沒有反應。

他們把光幕四周的天上地上都搜尋了一通,也沒發現什麽符陣或是法寶留下的痕跡。

就仿佛轉瞬之間,這光幕就成了個擺設。

廣成仙府的修士都鬆了一口氣,他們雖然一開始確實沒安好心,但秘境失控的事確實與他們無關。

那個負責出麵跟眾人解釋的廣成仙府弟子為了以示清白,也舉著一麵可以照出虛實的寶鏡上前查驗。

但他一上去,那幾個入口的光幕就逐漸縮小,最後當著眾人的麵,直接消失了!

頓時眾人大嘩,原本被安撫下去的情緒又重新冒了出來!

“竟然當著我們的麵就動手腳!”

“廣成仙府簡直欺人太甚!!”

“我門下折損的弟子,隻怕也是被你們暗害了罷!”

“此事若不給我們一個說法!等回到宗門,我們必然會一字一句著實上報!”

廣成仙府弟子聲嘶力竭地為自己辯白道:“諸君請聽我一言!”

“我廣成仙府立派萬年不絕!難道會因為這等小事就拿宗門萬年聲譽作耍不成!”

“若我們有異心,大可自己暗中探索秘境,何必廣邀天下同道來分一杯羹呢!”

“何況這入口偏偏在這當口壞了,隻怕是有心人想故意挑撥我們與諸位的關係啊!”

他說得有理有據,但眾人都已經壓抑過一次憤怒之情,如今再爆發起來,並不是他三言兩語就能平複下來的。

廣成仙府那幾個偽元嬰境的長老見眾人不依不饒,一向高傲慣了的他們哪裏受得了這樣的輕慢,當即放出威壓把許多修士都震懾了一番!

在場修為金丹以下的修士,都被壓得口吐鮮血,看上去更加淒慘了。

這下子可捅了馬蜂窩。

各大門派那些帶隊的長老裏,也有好幾個元嬰,當場就掏出法器與廣成仙府的長老們戰作一團!

還有餘力的弟子們也紛紛爬起來,拿起刀劍就衝進了廣成仙府的隊伍裏!

廣成仙府的長老們倒是與其他幾派的長老打得有來有往,留在光幕旁邊的弟子卻寡不敵眾,很快就倒在了血泊裏。

一片混亂中,也有不少人拖著傷跑了。

散修盟的修士們都接到了帶隊長老的密令傳音,從渾水摸魚無縫銜接到提劍跑路。

他們的長老修為不足元嬰,並沒有參與混戰,因此竟然大部分門人都在他們的掩護下逃了出來。

很快散修盟的帶隊長老就帶著剩下的弟子踏上了回程。

雖說臨陣脫逃聽起來有些不夠勇武,但他們一向比不上那幾個大門大派,人數稀少不說,戰力也隻算中等,完全沒必要為了一些虛名就填進許多弟子的性命。

並且他們也不是真脫逃,而是接到了盟主的傳訊玉符。

這種玉符比紙鶴造價更高昂,需要耗費的靈石更多,但卻比紙鶴能傳達的消息更快,範圍更廣,建立起連接的玉符之間甚至可以實時對話。

因此這次出行,盟主沒能進到秘境後就返回了西域,給帶隊的長老留下了便於溝通的玉符。

井離與小狐狸遠程議事時也是用的這種玉符。

此時散修盟的長老正是通過莫語留下的玉符,接到了全員撤退的命令。

盟主莫語素來秉公無私,大多數時候都是與眾人有商有量,幾乎從不擺盟主的架子,可這次卻動用了盟主令,急召他們回宗門!

要麽是宗門出事了,要麽就是,這次的秘境失控真的有詐。

在散修盟眾人火速回程時,廣成仙府與幾個門派的元嬰長老打了個兩敗俱傷。

通天門長老捂著傷口,怒極反笑道:“好,好,好!既然你們廣成仙府不義在前,那就不要怪我通天門日後心狠手辣!眾弟子聽令!速速集|合!即刻回宗門稟報情況!”

蒼風門長老也怒發衝冠地下達了同樣的命令。

離開前,這兩個帶隊的元嬰長老還互相交換了玉符。

等回到宗門商議後,他們兩大門派必將結成聯盟,不把廣成仙府咬下一塊肉來,他們就算不得本域第一仙宗!

蒼風門的飛舟上,傷勢較輕的弟子在給重傷的弟子裹傷敷藥,手上嘴上都沒停,一細聽都是在罵廣成仙府惹了眾怒,這回必然要好日子到頭了!

那長老也閉目養神,並沒有擺出往日威嚴的架勢,禁止弟子們吵鬧,攪擾了他的清淨。

他也憋著氣,這次回門派養好傷,他定要去廣成仙府出了這口惡氣!

縱使廣成仙府是中域第一宗門,又延續了萬年不絕,但那又如何!

如今靈氣衰退,廣成仙府也式微了不少,未必就禁得起他們兩大門派的聯合圍剿!

何況到時候還不一定隻有他們兩派,其他小門小派,恐怕也會趁機咬上廣成仙府一口,往日裏蒼風門是絕不允許他人分薄了自己的資源的,但這一次嘛,小門小派人數湊得多了,也能讓廣成仙府多損傷半成!

到時候他們攻下了廣成仙府,分完大頭,留些殘羹剩飯給那些小門派,也不是什麽大事了。

蒼風門的飛舟既奢華又氣派,行進速度也是一等一的快。

沒多少時日,就進了東南域地界。

“嗯?為何無人來迎?”

那帶隊長老納悶道:“我蒼風門駐紮在此的弟子呢?”

他們已經跨進了東南域的界碑處,按理來說,應該有駐守在邊界的弟子前來迎接他們才對啊。

而且,不知為何,發回宗門的傳訊也無人應答。

帶隊長老忽然升起一種極其不妙的預感。

但他隻以為這裏的弟子出了什麽差池,卻沒想到,都快要回到宗門了,一路經過的城池裏,竟一個門下弟子都不曾看到!

他並不知道,這些駐守在東南域的弟子們,早在多日前就發現了門派的異樣,他們傳回宗門的消息如泥牛入海不說,連每月例行送來的資源都不曾拿到。

在蒼風門,駐守某地很少有油水可撈,算是個苦差事,因此為了安撫輪值的弟子,他們是門派裏極少數能領到例行資源的人。

而他們發覺不對後,趕回宗門,卻發現了門內駭人聽聞的慘狀......這些因利而聚的弟子,很快就做鳥獸散了。

連宗門這樣的龐然大物都無法抵擋的災禍,哪裏是他們這種小弟子能救得了的呢,還不如卷些財務另投別派去。

所以這一路,從中域回來的一行人,一個同門的影子都沒能見著。

“不對勁,這不對勁!”帶隊長老遙望著前方的宗門界碑,竟然連巡邏的弟子都沒看到!

“長老,沒,沒有人啊!”飛舟裏的弟子都有些驚慌起來。

這一路都無人迎接,他們的心弦已經繃緊了,可到底還是盼著回宗門的,然而現在他們還沒進到門內,卻已經開始心裏發顫了!

飛舟衝過界碑,沒有交接令牌,也無人盤查,連護山大陣都毫無動靜。

“這......這是.......?!”小弟子們互相攙扶,看著幾乎被夷為平地的山門,不由自主地哆嗦起來。

“何方豎子!竟敢欺到我蒼風門頭上來?!!”帶隊長老又驚又怒,但他身旁隻圍著一圈抖如篩糠的弟子,沒有任何回應。

他按下湧上喉頭的血氣,飛身朝內門去。

依舊沒有。

什麽都沒有,沒有井然有序的弟子,沒有富麗堂皇的樓台,往日氣象浩**的宗門,如今隻剩下一片廢土。

整個宗門裏死寂無聲,似乎連個會喘氣的活物都沒了。

帶隊長老放出一束代表著遭遇敵襲的最高級別傳令焰火。

令箭炸開在天穹,散出許多星火,隨即又消失不見。

四周仍然毫無動靜,本該接連炸開響應的其他套箭似乎都消失了。

帶隊長老怒急攻心,一口血再也壓製不住,猛然噴到跌落的傳訊玉符上。

作者有話說:

路遙:哦豁。

我忽然好想寫沙雕文啊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