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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了,玄冰雖然在政治方麵的才能比不上軒轅塵逸,但是他的武功跟頭腦應該不會比軒轅塵逸差多少,關鍵的一點是,他的身體是正常的,不似軒轅塵逸那般殘疾,如此一來,對軒轅塵逸的皇位那是莫大的威脅啊,難保他不會除掉這個威脅的存在。

“可是,就算是這樣你也不用不認他啊,你知道被自己親生母親那感覺多難受嗎?玄冰他昨天哭了,我從來不知道,男生也是會哭的。”糖糖一想起昨天晚上玄冰那傷心的模樣,她就覺得難受。

宇文明珠突然沉默了,良久,她才聲音有些哽咽的道:“佳榮,答應哀家,不能告訴玄冰哀家為什麽不認他的理由。哀家擔心他會跟皇上起衝突,到時候會有危險。皇上是什麽人你也知道,玄冰肯定是都不過他的。就讓他恨哀家吧,隻要他是安全的就夠了。”

呃……

難道,這就是一個做母親的心態?

隻要兒女的平安,就算是骨肉分離也在所不惜。

“我隻能盡量保證不跟玄冰說,但是不敢保證我會不小心說漏嘴。算了,你們大人的事情你們自己解決吧,我什麽都不知道啊不知道。”反正這事兒她也管不了了。

“哀家聽皇上說,你們今天下午就啟程回靖國了,這個,你幫哀家交給玄冰,就說是哀家對不起他,讓他忘記自己的身份,重新好好生活。”宇文明珠說著,從身邊之前那貼身宮女手中拿著放在桌邊上的布包裏拿出那件金絲軟甲遞到糖糖的手中。

“什麽?今天下午就走?為什麽慕容乾裕沒告訴我?對了,你打探到他們這次會麵的目的了嗎?是不是想結盟然後攻打宇國?”雖然軒轅塵逸答應了她不攻打宇國,但是誰知道他會不會反悔呢,還是不放心啊。

“沒有查到什麽結盟的跡象,依哀家看來,他們要麽是沒談好,要麽就是之前談了結盟的事情,但是有一方拒絕了,於是才有了這第二次的會麵。至於是誰提出結盟這回事,不是很清楚。”宇文明珠低頭沉吟了片刻方道。

“這樣麽?那就好,不管是誰想結盟,反正如果既然沒有結盟成功,那麽宇國的危機算是暫時解了。”暗暗放下心來,糖糖開始琢磨她今後的計劃。

“好了,估計你那丫頭的點心也該做完了,哀家就不留下來品嚐了,出來夠久,難免皇上不會疑心,哀家先回宮去了。玄冰,就拜托你了。”宇文明珠說著,抓起糖糖的手重重一握。

“放心吧,我會保護他的。”糖糖很厚顏無恥的說了這樣一句話,實際上,應該是玄冰保護她才對吧。

將宇文明珠送到門口,莫言此時剛好端著點心過來了。

糖糖沒心思管點心的事情,她將莫言拉到一邊道:“今天下午啟程回靖國,咱們馬上就能見到紫玉了。”

“真的麽?太好了。那我去收拾一下行李吧。”莫言聞言,也高興起來。

“嗯,去吧。”糖糖朝她點點頭,然後又轉身回了大廳。

總算是要離開這個國家了,糖糖長長的吐出了一口氣。

腦袋裏不知道怎麽的,突然浮現出軒轅塵逸的那張臉,想起他這些日子跟自己朝夕相處的情景,不自覺的心中竟有些難過起來。

要不要在臨走之前再去見他一麵,跟他告別呢?

糖糖心中糾結著。

她這一去,可能這輩子都沒有機會再見到他了。當初雖然是他把她擄到雲國來的,但是到底沒有傷害過她,並且還沒有拿她當人質去要挾宇文無羈。如今,他又那樣輕而易舉的答應她不攻打宇國。不得不說,如果當初不是他將她擄來,而是她自願跟來的話,那麽她一定會很喜歡很喜歡他的。

其實,最讓糖糖心裏難過的是,那天她說她想當他的新娘,可是他卻拒絕了。

他不要她,他居然不要她。

糖糖隻要一想起這件事,她心裏就堵得慌。

思來想去良久,最終,她還是決定進宮一趟,去見見軒轅塵逸,跟他道別一聲。這是最基本的禮貌不是嗎?

打定主意,糖糖來到寢房內讓莫言幫她換裝,然後乘著她的鳳輦往皇宮門口行去。

因為她現在的身份是靖國太後,那些侍衛自然不敢攔她,大搖大擺的進了宮,來到朝陽宮的時候,被一個太監引到了朝陽殿稍後,他進去稟報軒轅塵逸去了。

糖糖雖然在雲國住的日子不算太長,但是幾乎都是在朝陽宮住的,對這裏的環境自然特別熟悉。她等那太監走後,就讓莫言在殿內侯著,自己則從另外一邊往軒轅塵逸的寢宮跑去。

此時正是午後,按照一般情況而言,軒轅塵逸用過午膳會稍事片刻,然後午休一個時辰,接著再開始處理公務。

所以,如果她沒猜錯的話,軒轅塵逸現在應該是在睡覺。

她躡手躡腳的偷偷潛進寢房,那進來通報的太監大概是見軒轅塵逸在午睡,所以在門口侯著,不敢進去打攪。

糖糖悄悄溜到寢房的另一邊,然後推了推窗戶,發現沒有關死,然後就一躍從窗戶口爬進了房間內。

軒轅塵逸果然是在午睡,他麵朝裏邊側臥著,然,在他的床前,糖糖驚訝的發現了一座輪椅。

這……這不是她隨手塗鴉出來的輪椅模樣嗎?

當時因為總是覺得畫的不滿意,而且有些地方沒想明白,所以就沒有給軒轅塵逸看。如今他居然自己坐了一個出來,看來,他還是按照她留下的圖紙那造型做的,隻是其中某些她弄不明白的細節被他給突破了。

這樣也好,如此一來,今後他就不用時時刻刻都離不開那些太監的伺候了。

緩緩走到床邊,糖糖看著他消瘦的背影,心中突然一陣泛酸。

往日的種種再次浮現在她眼前,他對她笑,對她皺眉,對她警告,對她擔憂,對她關心,一切的一切,全是源自那張傾國傾城的臉蛋。可如今,他卻背對這她,讓她看不清他的模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