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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把我這樣子擄來是要做什麽呢?”糖糖一上車,就盯著軒轅塵逸一陣猛看,末了,才問出了自己心中的疑問。

“公主何出此言,朕不過是想請公主前往雲國參加賞花宴罷了。”軒轅塵逸微微一笑,端起麵前小幾上麵的茶杯就飲了起來。他姿態優雅,語氣淡然,一副出塵俊逸之態,還真對得起他的那個名字。

“賞花宴?那麽,也就是說,現在咱們這是在去雲國的路上?”糖糖聞言,心中暗叫不好,她如今可算是徹底落入狼窩了,這軒轅塵逸多厲害的人啊,她單槍匹馬的,身邊一個幫手都沒有,莫言或許都不知道她現在在哪裏了呢,她要怎麽逃走啊?

看到糖糖如此吃驚的樣子,軒轅塵逸微微側過頭看向她道:“公主放心,現在這個世界上應該沒有人知道你跟我在一起。”

“我知道了,所以那天我醒來看到的那個女人是你安排的,目的就是讓她帶著我先走,掩人耳目,然後在這裏跟你匯合做一個交接。你可真厲害啊。”糖糖如今才算想清楚軒轅塵逸玩的這個小把戲。

“公主果真是天資聰穎,這麽快就認清了事實真相。”軒轅塵逸對於糖糖能識破他的計謀倒也沒有太大的反應,似乎一切都在他的預料之中。

糖糖心中還有個疑惑,那就是,軒轅塵逸這樣將自己擄來,到底有什麽目的呢?難道是想用自己當人質來要挾宇文無羈?他對她的稱呼始終是“公主”,從這點可以看出,他對她的認知程度僅限於她跟宇國的關係,將她是靖國太後這一身份給完全抹殺了,他到底是什麽意思?真的跟慕容乾裕已經達成了某種協議麽?

“你這就回國了,似乎你先前往宇國的目的沒有達到哦。”糖糖試探著的開口問道,她現在必須得摸清楚,軒轅塵逸到底是直接回雲國首都還是隻回到雲國境內,然後等著慕容乾裕的信號開始攻打宇國,這對她來說至關重要,一旦宇國被滅,那麽她的生命就岌岌可危了,沒有了強大的宇國做靠山,誰都可以欺負她了。

“很多時候,有些意外的收獲或許比原本的目的會更有意思。”軒轅塵逸神秘一笑,他的眼神在糖糖身上流連,如今糖糖鎮定的神態讓他多少有些意外,卻又似乎在意料之中,她給他的感覺很奇妙,這樣一個女子,真的是自小養在深宮之中的麽?

“意外的收獲?”糖糖不傻,自然明白這所謂的意外收獲說的便是她。不過,軒轅塵逸的這個顧左右而言他的回答卻讓糖糖似乎明白了些什麽,看樣子,他現在是打算直奔都城了,估計跟慕容乾裕的談判沒有談攏,這倒是個好消息。

此時軒轅塵逸不再出聲,他眼睛微微合上,像是準備小舔一番,糖糖很奇怪,難道他就不怕自己偷襲他?

不過,不管他怕不怕,她可不敢偷襲他。他的本事她是見識過了的,那武功已經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了,可不是她敢隨意招惹的,一個不好,可能自己是怎麽死的都不知道呢。

隨著馬車輕輕的搖晃,那柔軟舒適的環境讓連日裏來沒有睡過一個好覺的糖糖也有些困乏了,她閉上眼睛靠在身後的靠枕上,雙腿伸直,擺了個最舒服的姿勢,準備想些什麽事情,可是才過去幾分鍾,便聽到了她均勻的呼吸聲傳出來,已經徹底睡熟了。

躺在她身側的軒轅塵逸微微睜開眼,看著她熟睡的臉龐,一抹奇異的光芒自他眼底閃過。糖糖對他來說,很新鮮,就像是一個無窮無盡的寶藏一般等待著他去挖掘。漂亮的臉蛋上不自覺的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那表情仿佛再說“你這輩子都別想逃出朕的手掌心了”。

車子一路向前,就在糖糖睡得正香,口水流得正飄逸的時候,突然天空中一道驚雷將她的美夢驚醒,嚇得她大叫一聲。

糖糖長這麽大,可謂是天不怕地不怕,槍林彈雨的穿過了一次又一次,隻一件事情是她最恐懼的,那便是打雷跟閃電。

不知道為什麽,每次聽到雷聲她總是會不由自主的心悸,好像那雷隨時都能劈中她一般。

如今,在這陌生的地方,周圍一群陌生的人,她竟一時間不知道該要如何辦了,嚇得渾身瑟瑟發抖起來。

從前隻要打雷閃電的日子,鍾德龍都會將她摟在懷中安撫她脆弱的心靈,可是現在,她卻隻剩下孤身一人了,連紫玉跟莫言都不在。

然而,老天爺並沒有因為糖糖的害怕而停止他原本想要噴發的怒火,雷聲越來越大,夾著閃電,看樣子是要下大雨了。

糖糖被那一陣高過一陣的雷聲嚇的全身都縮在了一起,眼淚也嘩嘩的流了下來,這是她最為脆弱的時候,此時的她,極度缺乏安全感,隻想找一個可以容她躲避這雷鳴閃電的地方。

“你怎麽啦?”軒轅塵逸早就看出了糖糖的不對勁,他觀察了一陣,終是忍不住問道。

“哇……我好害怕……”糖糖聽到軒轅塵逸的聲音,“哇”的一聲就大哭起來,循著軒轅塵逸的聲音就往他懷裏撲過去,希望他能保護她給她一些安慰。

雖然現在他們是敵人,但是好歹軒轅塵逸跟她也算是有些熟悉了,在共同麵對更大敵人的時候,往往人類都是能不計前嫌,先保住眼前的利益要緊。

糖糖這一反應便是最好的佐證。在她看來,軒轅塵逸再可怕,也沒有那雷鳴閃電可怕,所以她便撲向了軒轅塵逸冰冷的懷抱,希望能避開那可怕的雷聲。

軒轅塵逸沒有料到糖糖會有這麽大的反應,當糖糖溫熱的身體整個撲到他懷中的時候,他的身體明顯一愣,表情也僵在了那裏。

已經有多久沒有感受到這溫熱的體溫了,他似乎都不記得了。

糖糖滾燙的淚水滴在他的衣襟上,然後浸濕他的衣服,貼上他冰冷的皮膚,讓他的心也為之莫名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