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風墨的謊言

??帝曦不動聲色地微眯起了鳳眸,說道:“何話,你但說無妨。”

“關於閻王十年來閉關一事,其實,並非是為了謀劃什麽,隻是因為,心底已經絕望。”

“絕望?”

對於閻王,帝曦終究是無法做到無動於衷的。

風墨已經引開了這個話題,那麽他自然就是有心要說下去的,更或者是,這才是他的目的。

“是的。”

“何來絕望可言?”

風墨恭恭敬敬地說道:“情之一字。”

“情?”帝曦挑挑眉。

“是的,情。因為閻王所愛的那個女人,因為一些原因,已經不在人世,所以,他的心便也死了,從此之後,十閻城就像是無人之城,一切都寂靜了。”

帝曦聞言,良久不語。

或許是沒有想到,像冥閻,竟也會被情字傷到這等地步。

“風墨,你繼續說。”

“實不相瞞,那個女人,就是閻王所愛之人。”

“那個女人?你是說……她?”

風墨點點頭,“對,其實,她叫溫如錦。是閻王所愛至深的女人。”

溫如錦?

溫如錦……

帝曦麵色無波,可是,在心底地念叨著“溫如錦”這三個字的時候,他的心尖上,莫名地感覺到了一絲絲地刺痛感。

仿佛,念著這個名字,就牽扯了心上的一塊肉。

他盯著風墨看了好一會兒,有一些話,一些問題,在舌尖上來回的打轉,最終,卻還是什麽都沒有問出口。

“她是閻王之所愛?”

風墨點點頭。

“所以,風墨你的意思是?”

“溫如錦現在屬於什麽,至今不明。留著她多待在皇宮越久,對於她自己,對於皇宮,對於王而言,都並非是一件好事,所以,微臣建議,盡快將她送往十閻城。”

帝曦想了想,看著風墨,問道:“她為何會對本王不利?”

“王,難道您忘了嗎?之前,她可是兩次都傷及了您,吸取了你身上的真氣,才得意出現在我們的麵前,甚至從無形,變成了現在我們都能夠看見的人形。”

“那又如何?”帝曦仍然不以為意。

很顯然,這個理由不足以說服他。

“因為她是王您的災難,這一生的災難,所以,微臣鬥膽懇請王,速速地將溫如錦送往閻王的身邊。”

帝曦緩緩地坐下來,沉默了好一會兒,才說道:“容本王再想想,你先退下吧。”

風墨:“是,微臣等著王盡快做決定。”

……

翌日。

正逢晨曦微微露出,大好晨光的時候,溫如錦慢悠悠地醒過來。

就像是沉睡了一個世紀那般的長久,她渾身都不太舒服。

“你醒了?”

一道溫柔的聲音,顯得小心翼翼的語氣,在耳畔響起。

溫如錦連忙蹭的一下,從床上爬了起來,然後,瞪圓了水霧蒙蒙的杏眸子,眨巴眨巴地看著眼前的美麗女子。

“你……”

那個叫帝月的公主。

帝月笑了笑,緩緩地伸出手,在溫如錦有些畏懼地瑟縮了一下身子的時候,她的手隻是很輕柔地整理了一下她淩亂的頭發,“我想,你一定是餓了吧,起來洗洗,然後我帶你去吃東西。”

她不著急解釋彼此認識的關係。

溫如錦眨眨眼,最後,輕輕地點點頭。

“聽說,你之前去我王兄的溫泉洗澡了?”帝月問道。

溫如錦知道她所說的王兄就是那個叫帝曦的妖王,想了想,還是誠實地點點頭,“嗯。”

帝月輕笑,然後,帶著她去洗了一個舒舒服服的熱水澡。

之後,她們就去用早膳。

那會兒,宸軒也是過來了。

宸軒的話,溫如錦的見過的……

好歹偷吃過他的鮮花餅嘛!

隻是,除了他,還有一個麵色冷峻的,身材高大的男人。

那個男人,目光很是冷漠地看著她,在那一抹冷酷之中,又帶著一抹震驚、探究。

她有些害怕,伸出手拉住了帝月的袖子,悄悄地躲在她的身後——

畢竟,她昨天差點就死了——

現在一看到有人那麽盯著她看,她能不怕嗎?

“你別怕,其實,我們之前都是認識的。”帝月聲音輕柔地說道。

此時,宸軒推了推站在自己身邊的司徒雲傲,“行了,人你也見過了,你要再這樣,那麽你就走吧。”

司徒雲傲目光冷冷地瞥了宸軒一眼,然後,說道:“她現在究竟是個什麽東西?”

這句話,沒有刻意地壓低聲音,所以,溫如錦自然也聽見了。

那清麗可愛的小臉上,掠過一抹失落。

對啊,她現在到底是個什麽東西?

其實,就連她自己也不知道。

她有意識的時候,已經在這個地方了。

從此,無論她怎麽走,都無法離開這裏,仿佛這裏就是她的一種歸宿,想走都走不了。

“司徒哥哥,你先別這麽嚴肅,會嚇到她的。”

“帝曦還不知道嗎?”司徒雲傲看著溫如錦問道。

其他的人,搖搖頭。

溫如錦聽得雲裏霧裏的。

帝曦知道什麽?

之後,司徒雲傲一言不發,轉身離開,留給眾人一個冷酷清冷的背影。

“來,我們坐下用早膳吧。”帝月拉著溫如錦入座。

溫如錦想了想,還是問道:“那個男人……我以前也認識他嗎?我得罪過他嗎?”

帝月聞言,輕笑了一下,說道:“沒有,以前啊,你跟他關係還挺好的,還一起喝酒,把他給喝倒下了……要說關係不太和諧,偶爾拌拌嘴的,就是你麵前這位。”

她指了指宸軒。

宸軒卻朝著溫如錦露出了一抹善意的笑容。

溫如錦突然就笑了,然後,說道:“不會的……以前要是不和諧的話,肯定也是他故意偽裝的。”

宸軒聞言,俊臉一黑——

“溫如錦,你能不能不要那麽自戀?爺我是真的不太喜歡你,現在不是瞧著你什麽都忘記了嗎?好不容易才想要對你和顏悅色一些,三分顏色給你,你還真的立馬就開起染房來了!”

溫如錦聞言,不僅沒有害怕,沒有緊張,沒有憤怒,還傻兮兮地笑了笑。

縱然這個叫宸軒的男人,總是想要逞凶,可是,她對他就是沒感覺到一絲絲的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