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章 前世恩怨

他的記憶越是混亂,身體也更容易被心魔控製!

緩緩用爪子握起那顆紅珠,竟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狐身飛掠而起,徑直直直地把紅珠又重新打入了他的體內,而他原本已經開始恢複的冰藍色眸仁因為那紅珠蹙然一縮,幽幽一轉,竟慢慢變得血紅,而他蒼白的臉色竟是紅的駭人,帶著一種難以忍受的痛苦。

冷逸大驚,回身就對著雪狐一掌,雪狐不甚被擊到,像是一條斷了線的風箏向著石洞外撲去,歪過頭吐出一口血,狐眸冷冷地看著強忍著痛苦的霄祈,笑出聲:“鳳淵以為這樣就能保護你,可我非要讓你自己走到那條不歸路上,霄祈,我會讓你一族的血,來祭奠我蛇族千萬萬的蛇命……千年了,你們一個個都逃不掉的!”

“噗!”

大腦裏混亂一片,體內的紅珠像是有了魔力一般融化在他的體內,心髒抽疼難以忍受,四肢像是被敲碎了一般,那種撕裂的疼讓他抿緊了唇,眸仁越來越紅,紅到極致,仰頭,四肢一伸,頓時,鎖著他四肢的鐵鏈斷裂開,向著四周徹底飛濺,強勁的氣力擊得冷逸向後震飛,他慌忙穩住腳步踉蹌著踩到了黑水池外的地麵上,剛站穩,抬起頭,卻看到霄祈站起身,頎長的身影臨風而立,他的銀絲被血染得血紅,連那雙眸仁也是血紅色,看起來格外的嚇人。

他幽幽地看著他們,看著他和躺在地上的雪狐,踏血而來,他身上滴落下的血砸在黑水池裏,瞬間就被吞噬掉。

冷逸的臉都白了:“霄……霄祈?”

霄祈像是沒有聽到一般,隻是徑直來到雪狐身邊,蹲下身,修長如玉的手此刻遍布鮮血,他輕而易舉地遏製住了她的脖頸,緩緩握緊,一雙血眸冷得仿佛來自地獄的使者,“我逃不掉,那麽你……更是逃不掉……”他的聲音很低,透著絲絲的寒涼。

雪狐像是聽不到一般,低低的笑著:“是嗎?從知道千年前的事情開始,我就沒想著還能好好的。”

魂飛魄散,或者死無葬身之地,她從不後悔。

隻除了……

腦海裏掠過那人風姿卓絕的身影,她呼吸都緊了,可千年前,所有的族人在她麵前慘死的那一幕像是夢魘,午夜夢回糾纏著她的身心,她已經回不了頭。

“是嗎?”

霄祈的聲音更低,“那我成全你。”

十指蹙然攥緊,看著她慢慢變得急促的喘息,眼神越來越冷。

想要破壞他跟蛇蛇的,都該死……

眼底的血意越來越濃,手腕卻突然被抓住,冷逸反應過來,呼吸都緊了:“霄祈,你不能殺她!”就算她做錯了再多的事,可……可……“霄祈,她是鳳淵最愛的人,你不能讓他連個念想都沒有,她如果死了,他散去的魂魄根本找不回了,霄祈!”

他急了,聲音忍不住大了起來。

“可我跟蛇蛇怎麽辦?”霄祈幽幽回頭,血紅的眸,淩亂的銀絲,讓他整個人像極了惡魔。

她好不容易原諒了他,他以為他們終於可以在一起,可鳳淵的一句萬劫不複,鳳淵的一句前世今生,毀了他的所有,可他為什麽要為上一世的孽債贖罪,為什麽他們就不能讓他們好好的過一天好日子,蛇蛇有了他的寶寶,他那麽小,他很快就能喚他阿爹,可這一切,又被這個女人毀了,他為什麽不能恨?他又為什麽不能殺了她……

他說的很緩,可卻是悶雷敲在冷逸的耳邊。

冷逸臉色一白,重重向後退了一步,撫著額頭心痛,鳳淵當初臨死前一點機會都不給自己留,卻還是固執的鎖住了她的魂魄封印在這狐身裏,隻是為了不釀成大錯,可一切還是發生了。霄祈他……恐怕身體裏被壓抑的魔性,終於因為那顆紅珠開始蘇醒了嗎?

雪狐的狐眸因為冷逸的話而蹙然一僵,她怔怔地瞪著前方,急促的呼吸竟是慢慢緩了下來。

許久,她蹙然閉上了眼,那個笨蛋,她做了那麽過分的事,甚至要殺了他,他竟然還是要讓人護著她,可他知不知道,一切孽緣……早在千年前就注定了。

她的使命也不過是找到適當的機會,喚醒他體內的魔性,以他之力,為她一族複仇!

目的已經達到,生與死也不過是一念之間。

既然要死,就徹底讓她來完成最後的祭奠吧……

她緩緩抬起爪子,以魂為詛,以魄為咒,徹底激化他體內的魔性,爪子蹙然擊向霄祈近在咫尺的心口,把最後的怨念打入,看著他眼底紅意越來越濃,整個身形變得渙散,最後像是沙霧一般消失……隻是在消失的同時,眼角滑落一滴複雜的淚。

……

霄祈因為她最後一擊,感覺體內的血液像是突然躁動了一般,頭一偏吐出一口血來。

冷逸的臉更加白了,鬆開了他的手腕,怔怔地喚他:“霄祈……”

隻是他接下來的話卻硬生生因為眼前看到的情景呆住了,他難以置信地長大了嘴,看著眼前的霄祈白與血交織的臉上,竟然慢慢長出了……

……

卿九一整晚翻來覆去的睡不著,總覺得冷逸也像是有事情瞞著她一般。

當初他就和霄祈一起瞞著她,這一次,不知道又要怎樣?

竟然留了一封信說他和霄祈有事要離開幾日,離開你妹啊,告訴她到底去哪裏有這麽困難麽?

她憤憤,側身麵朝裏躺著,身後的窗欞突然吱呀一聲打開了,冷風灌入,她忍不住把頭向錦被裏縮了縮,回頭了一眼,看著打開的窗戶,忍不住歎息一聲,即使舍不得離開暖和的被窩,還是不得不爬起來去關窗,否則,明天她鐵定會凍病。

隻是她坐起身,彎下腰就要穿上繡鞋時,突然手就僵愣住了。

她麵前不知何時站了一個人,一身的雪白,隻是渾身濕淋淋的,仿佛還在滴水。

她驚悚地抬頭,可在看清楚麵前那張熟悉俊美的臉時,拍了拍胸口:“霄祈,你作死啊,嚇死我了!”她還以為招來了什麽東西呢?這深更半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