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是她一個人的

冷逸看著他這可憐的模樣,忍不住側過臉看向卿九:“他怎麽了?”

卿九眯著眼懶洋洋地翻了個身,唔,還是外麵曬著太陽暖和多了,聽到冷逸的話,餘光漫不經心地掃了一眼某大型犬,撲棱著腦袋:不知道。

她幹脆的動作一看就有貓膩。

冷逸無奈地搖搖頭,從雞腿上撕下一小塊肉,遞到她的麵前,“先嚐嚐合你的口味嗎?”

卿九嗅到香味,眼睛立刻亮了起來,樂滋滋地點點頭,咬了一口,心情頓時好了一些。

另一邊,阿白偷偷看了她一眼,看到她吃的不亦樂乎的小模樣,頓時感覺像是有一根羽毛,堪堪掃過他的心,霎時,他覺得自己的心軟的不可思議。

冷逸看他怔怔盯著小孩的表情,眸底掠過一道黯然。

即使他們都忘了彼此,可一旦見到了,那種天性的磁場還是讓他們能互相感應的到吧?

“要吃嗎?”

冷逸指了指樹叉上的烤肉,向阿白詢問道。

後者聽到他的聲音,抿著唇看了看冷逸,又看了看小蛇,搖了搖頭,她喜歡吃,那就多吃點吧,他不跟她搶。

那她是不是就那麽生氣了?

心裏這樣想著,他就更不願意和她奪食了,搖搖頭,雙手環著雙腿,下巴抵在膝蓋上,有些出神地望著小蛇。

他清透的眼神太過灼目,灼目到卿九吃著吃著就沒胃口了。

於是抬起頭,怨恨地看了他一眼。

要不要這麽影響她的心情啊?

於是,尾巴一甩,正好指了指樹叉上的烤肉,蛇眸一瞪,仿佛在說:吃!

阿白驚了,立刻反射性地伸手撕下了一塊握在了手裏,睜著黑白分明的眼珠看她,卿九“啊嗚”對著自己麵前的烤肉咬了一口,阿白也立刻咬了一口。

再一口,再再一口……

這樣幾次,他吃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

終於開始埋頭吃了起來。

卿九尾巴漫不經心地甩了甩,心情莫名也好了很多。

先前堵在心口的那股抑鬱之氣終於一散而空,放心地啃起了麵前的美食。

冷逸看著他們,怔怔出神了很久,才在卿九偏過頭不解的視線裏,安撫地笑了笑,神情複雜地咬了一口。

“阿白!”

竹樓不遠處,阿蘇依的聲音突然傳了過來。

阿白聽到她的聲音,猛地抬起頭,立刻揚著爪子揮手:“蘇蘇,這裏這裏!”

卿九不自覺地停下了動作,也抬起頭看向阿蘇依。

她朝著他們這邊走了過來,看到卿九,臉色微微變了變,走到阿白的麵前,先是朝著冷逸點點頭:“冷公子,我帶阿白回去。”

“……”冷逸沒有說話。

隻是靜靜地看了一眼睜著大眼的阿白,“可他願意嗎?更何況,我們還沒有吃完。”

“無妨的,我已經做好了午飯,阿白吃多了這些對身體不好。”

“可我是大夫,我比你清楚他的身體狀況到底是怎樣的?”

冷逸麵無表情,她的心思他一眼都能看出來,可霄祈就算傻了,忘記了,就算他已經不記得小孩了,他也不會屬於血族,也不會呆在這裏的。

所以,她如果能自己走出來最好,否則,隻能徒增煩惱。

阿蘇依的臉白了白,她深吸一口氣:“冷公子,你的蛇咬了阿白,我不放心讓他們再呆在一起。”

“就算小孩當時咬他是為了阻止他成為祭司,你也要這麽對小孩有敵意?”

“你……說什麽?”

阿蘇依完全是怔住了,她顯然沒想到冷逸會這麽說。

可……

“可這怎麽可能?”

這蛇隻是一條蛇而已,它怎麽可能會因為要阻止阿白成為祭司而咬他?

再說,它為什麽要這麽做?

冷逸看出了她的想法,笑了笑:“如果,是我授意的呢?”

“公子你?”阿蘇依更詫異了,“可……為什麽?”

她不想讓阿白當祭司是因為……

可為什麽這突然出現在血族的冷公子也不願意他當祭司?阿爹說這冷公子是赫赫有名的鬼醫,那麽他來血族到底是為了什麽?

“為什麽?”

冷逸放下手裏的烤肉,拿出錦帕擦了擦手,站起身,走到阿蘇依的麵前。

淩厲的目光像是能看透她的心,“因為我來這裏,就是要帶他離開的。”

“帶阿白離開?”

“阿白?”冷逸笑了,“他真的叫阿白嗎?”

阿蘇依的臉徹底變了,“你……你什麽意思?”

“沒有什麽意思。可能你還不知道,阿白三個月前,神智還是很清楚的,而你,又知道我是誰嗎?”

“你是誰?”阿蘇依覺得自己喉嚨發幹。

“我是他的……叔叔。”

冷逸淡淡吐出最後兩個字,成功看到她的臉徹底變了。

阿蘇依根本不相信,她搖著頭,看了看冷逸臉上戴著的麵具,隻能看到一雙幽綠的眸,根本看不清麵容,難道……難道他真的是阿白的叔叔?可怎麽可能?怎麽會這麽湊巧?

她向後退了一步,突然看向一旁正不明所以看著他們的阿白。

不知為何總覺得他像是要離開她一般。

忍不住走上前,用力拽緊了阿白的衣袖,不安地看著他:“阿白,他是你的叔叔嗎?是你的叔叔嗎?!”她焦急的問著,一遍又一遍,像是非要得到一個否定的答案一般。

阿白被她拽著,她眼底又開始滾出淚珠,黑白分明的大眼更是無措。

“蘇蘇,你說什麽叔叔啊?”

他怔怔看了看阿蘇依,又看了看冷逸,更加茫然了。

“你這麽逼著他也沒用,他現在什麽情況你比誰都清楚。”

冷逸覺得自己有些殘忍,這小姑娘本來並沒有做錯什麽,隻是可惜她什麽人不好喜歡,偏偏喜歡上霄祈。

阿蘇依眼淚立刻滾了下來,回過頭,狠狠抹了一把眼淚:“我不清楚!”

她隻知道他是她的阿白,隻是她一個人的阿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