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你的情郎?

如果要陪她去血族,不是很難,難的是他離開之後皇宮裏由誰主事。

冷逸花了半個月的時間才從藥王穀把自己的心腹調了過來,化妝成他的模樣在宮裏扮演他。

等一切安排妥當之後,他帶著卿九和雪狐花了近三個月的時間才到了血族。

知道血族的位置並不難,可找到血族卻廢了他們不少功夫。好在他們帶著雪狐,它曾是血族裏最大祭司的獸寵,所以,他們很容易就被允許進入了血族。

“這位公子,你到我族裏來可有事?”

血族的族長是一個中年男子,對於這一個突然闖入血族的公子很是警惕。

可偏偏他又帶著雪狐,他們一時間不敢怠慢。

冷逸坐在血族族長右側偏下的位置,倒是不急著暴露身份,隻是笑了笑,“沒什麽,隻是聽說族裏的景色很好,正好我與鳳祭司有些交情,過來看看他,順便把前些時日他寄托在我這裏的雪狐還給他。”

“這樣啊,”血族族長詫異,大祭司竟然會把一直呆在身邊的雪狐交給別人?

忍不住多看了冷逸幾眼,“不知公子如何稱呼?”

“冷,單名一個逸字。”

“原來是冷公子。實在是不巧,公子來的不是時候,大祭司一個月前辭去了大祭司的職位,老夫也不知道他去了哪裏。不如,冷公子把雪狐交給老夫,老夫親自轉交。”

“這個嘛?”

冷逸半真半假的笑了笑,也不說好也不說不好。

隻是低垂著眼看了一眼靜靜趴在他懷裏的火蛇,又看了看雪狐。

半天,才緩緩道:“可鳳淵當初交給我的時候,讓我‘親自’轉交給他。”

“親自”兩個字,他咬得極重。

眉眼間,也帶了一絲冷然。

血族族長被他幽綠的眸仁突然這樣一看,莫名有種後脊背生寒的感覺,他到底跟大祭司是什麽關係,竟然敢直呼他的名諱。雖然大祭司隻是他血族裏的祭司,可他另一個身份卻是尊貴無比的,連他都不敢直呼大祭司的名諱,可他卻是……

他剛想說什麽,就看到身後有人拽他的衣袖。

他偏過頭,就看到他的三女兒阿蘇依湊到他耳邊道:“阿爹,讓他們留下來吧。看這位公子的樣子並不像是壞人,而且,雪狐對他很親昵的樣子,他們跟大祭司肯定關係不錯。得罪了他們,大祭司回來要是生氣了,就不好了。”

“……”血族族長沉思片刻,覺得也是。

又看了看對麵戴著麵具的男子,一身氣質渾然天成,非富即貴。

看來的確不是他們能得罪的起的。

於是,頜首:“既然公子遠道而來,倒不如留下來幾日。”

此舉正合冷逸心意,他點點頭,“逸求之不得。”

冷逸被族長留下來,暫住在他們家,一直到鳳淵回來再自行決定是否離開。

他抱著一蛇一狐跟著阿蘇依到了一處竹樓,阿蘇依打開了偏東位置的竹樓,邊進去邊說道:“公子,你不要怪阿爹啦,他不是不歡迎你們,族裏以前挺好客的,隻是前幾年族裏來了一個女子,本來也挺好的,可是後來她竟然打傷了大祭司就跑了,當時大祭司受了很重的傷,昏迷了好久都沒好,整個族裏都慌了,所以,現在阿爹都不敢隨意讓人進族裏了。”

阿蘇依是個很漂亮的小姑娘,膚色是那種健康的小麥色,很健談。

冷逸笑笑:“無妨,警惕些是好的。”

阿蘇依聽他這麽說,立刻笑彎了眼,“公子不怪罪就好。那個,這火蛇是公子養的嗎?”

她話音一轉,竟是到了卿九的身上。

感覺到投注到身上的視線,卿九仰起頭,黑漆漆的蛇眸靜靜地看著她。

阿蘇依更高興了,它的眼珠好漂亮啊,黑漆漆的,像是黑琉璃一般,忍不住想伸手摸摸它。

卻想起什麽時候,在快摸到的時候把手收了回來,睜著無辜的大眼不安地問冷逸,“公子,你這蛇不咬人吧?”

冷逸挑眉,低著頭,看到因為她的話而瞪圓了蛇眸的卿九,摸了摸她的小尖腦袋,“放心了,小孩是不咬人的。”

“小孩?公子怎麽會叫它小孩?”

好奇怪的稱呼。

“這個……”冷逸也被她問住了。

看他有些猶豫,阿蘇依知道自己問了不該問的問題,摸了摸腦門,“公子要是覺得為難,不用回答也沒問題的。”

冷逸挑眉,倒也沒解釋,隻是想到她剛剛猶豫的動作,隨意問道:“姑娘看起來很喜歡蛇,可看起來又很怕蛇,是被蛇咬過嗎?”

“啊,”阿蘇依愣了一下,下一刻,眼睛亮了亮,“公子好聰明,都怪阿白啦,他養了不少的蛇,還喜歡放養,不時就會看到亂爬的蛇,有一回我惱了就要趕蛇,被咬了一下,所以……”又喜歡蛇又怕蛇。

這句話阿蘇依不好意思說,捏著衣角,笑了一聲。

冷逸看著她提到那個阿白既是歡喜又是埋怨的表情,於是忍不住挑眉:“阿白是你的情郎?”

阿蘇依臉騰地紅了,“公……公子不要亂說啦,哪有。我……我還有事,就先去忙了。”說完,紅著臉看了冷逸一眼,小跑著就離開了。

她離開之後,冷逸把門關上,才把卿九和雪狐放在不遠處的床榻上。

“小孩,都到了你一直想看到的血族了,怎麽懶洋洋地不想說話?”從幾天前開始她就一直昏昏欲睡的。

害得他以為她出了什麽事,可檢查一番之後,並沒有什麽問題。

卿九眯著眼,懶洋洋地翻了個身,悶悶地“唔”了聲,“逸逸,你難道就不知道蛇是要冬眠的嗎?”

她這句話一落,冷逸怔住了。

可……可你是人啊?

這幾個字在腦海裏打了一個圈,他又看了看小孩此刻的蛇身,歎息一聲,他差點都忘了。

她現在是蛇,可難道連蛇的習性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