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朗和北宮航到家的時候,司馬幽月還和景文在屋子裏沒出來過。看到葛朗進來,軒轅閣的管事和他帶來的那位醫師都過來見禮。

“現在情況怎麽樣?”葛朗問。

“幽月和景文還在裏麵,一直沒出來過。我們也不知道現在情況如何。”尹蘭說。

一旁的空相怡眼淚落得更厲害了。

葛朗有些好奇空相怡的身份,不過現在不是關心這個的時候。

“咯吱”

房門突然打開,司馬幽月和景文從裏麵出來,臉上都有些疲憊。

司馬幽月走到葛朗前麵,朝他行了個禮,道:“如此緊急的將葛老師請來,還望見諒。”

“你還和我說這些做什麽。你弟弟現在情況如何?”葛朗抬住她的手說。

“風兒暫時穩定下來了,但是這也隻是暫時的。我想請老師來看一看,風兒的情況還能不能使用那個方法。”司馬幽月說。

“好,我們進去看看。”葛朗率先朝屋裏走去,司馬幽月跟了上去。

景文想了想,還是跟著進去了。

之前他對她隻是好奇,經過一場急救後,他對她就隻剩崇拜了。自己束手無策的事情,她居然用那一根根針就搞定了,他不得不服。

“葛老師,我剛才用銀針之法將他體內的氣息穩定下來,你看看他的情況。”司馬幽月說。

葛朗點點頭,走到床邊坐下,給西門風把了把脈,過了一會兒說:“他的情況比想象中的好,這和你平時給他的調理還有服下的護心丹有關。”

“是的,我以前給風兒煉製的丹藥都是提高他五髒六腑的,相怡也在時候給他吃了護心丹。”司馬幽月說。

“對於這個情況,你有什麽想法?”葛朗問。

“我想立即為他使用那個辦法。”司馬幽月說,“那道氣息既然已經遊走在他的體內,浸入五髒六腑,現在想將它抽離出來已經不可能了,不如讓他將那道氣息煉化成他自己的力量。”

“可是他現在已經完全陷入昏迷,意識也比較消沉,想讓他煉化這些力量,恐怕不行。”葛朗有些不讚同。

“可是這些力量如果不清除幹淨,以後一樣會留下病根。”司馬幽月說,“如果讓她實力永遠停步在此,他會崩潰的。”

“你說的這麽肯定,可是有什麽辦法讓他主動借助藥力煉化那力量?”葛朗說。

“我想到時候將我的神識進入他體內,喚醒他的神識,然後一起煉化那股氣息。”司馬幽月說。

“你說什麽?!”景文低呼,“你知不知道,如果是那樣做,他的神識被喚醒,認不出你的話,極有可能會攻擊你,你的神識會受到重創?而且就算他沒有攻擊你,你也幫助他煉化成功,你依然會受到傷害。”

“我知道,不過我必須這麽做。”司馬幽月說,“葛老師,用你這個辦法是可以的,你能幫我嗎?”

葛朗看到司馬幽月堅定祈求的目光,他點點頭,說:“你的想法和我的想法其實是差不多的。不過風險太大,所以我沒提出來。不過你要堅持,我會盡我最大的努力幫你。”

“謝謝葛老師。”司馬幽月眼淚望著葛朗。

西門風是她上一世唯一的一個親人,她不能再失去他。隻要有一線可能,她就要做出百分百的努力!

景文看著這兩人,搖了搖頭,說:“既然你都決定了,我也不在這裏打擾你們。我先出去了。”

“謝謝你。”司馬幽月朝他感激的點點頭。

她做這個,必須要完全信任的人在身邊。景文是她不放心的,如果在這裏的話,她不能完全放開自己。現在她主動提出出去,倒是解了她的後顧之憂。

景文出去,葛朗看著司馬幽月有些疲憊的樣子,說:“他的情況也不急於這一時半會兒,你先休息一下,我來準備要用的那些東西。”

司馬幽月也不逞強,她後麵要做的事情需要高度集中精神力,她剛剛為西門風治療已經消耗不少,現在最好就是好好恢複自己。

葛朗出去找司馬烈他們準備木桶和熱水,她趁機吃下兩滴靈魂液,又服下一顆恢複神識的丹藥,然後在一旁的椅子上打坐調息。

葛朗將東西準備好,她也調息好了,兩人關在屋子裏,彼此一個眼神鼓勵後便將西門風扔到水裏開始治療。

藥物的部分都由葛朗負責,她來到西門風跟前,通過浴桶將他掰了過來,然後捧著他的臉,兩人的眉心相觸,淡淡的光暈從兩人相處的地方散發出來。

西門風覺得自己的靈魂好像被禁錮在一個黑暗的空間裏,四周都是刺骨的寒冷。他瑟縮著身子蹲在黑漆漆的空間,將睡未睡,將醒未醒,似乎這樣他才能忘記周圍的寒冷,也不會讓自己永遠陷入黑暗。

“風兒……”

輕柔的呼喚劃破黑暗,他下意識往四周看了看。

“風兒,你怎麽又睡了?再不起來修煉,母親就要處罰你了。”

“姐姐?”

“風兒,你不是說咱們去抓靈兔烤著吃嗎?你要是再不來,就要被小吼全部吃光了哦!”

“姐姐,你在哪裏?我在哪裏?”西門風看著黑漆漆的四周,沒有看到說話的人。

“風兒,你在一個黑暗的房間裏,你要從這個房間裏出來,我在外麵等你哦!”

“姐姐,這是一間屋子?我怎麽會在這裏的?”西門風抓住自己的腦袋,想不起來。

“風兒你別著急,你聽姐姐說,姐姐在外麵等著你,會一直在這裏陪著你,我們一起打開這個黑色的屋子好不好?”司馬幽月感覺到西門風靈魂波動較大,趕緊安慰道。

“你真的是姐姐?”西門風有些不確定的問。

“當然了,除了我,你還想讓誰給你做姐姐?”

西門風就快要相信她的話了,可是眼前卻突然出現秦墨帶著他去西門幽月墳前的畫麵。

“你姐姐已經死了,我親手埋葬的她。”

秦墨的話讓西門風變得暴躁,雙手不停地在黑暗中揮舞著。

“你不是我姐姐,我姐姐已經死了。你是誰?”他朝四周攻擊,明明沒打到司馬幽月的身上,可是在外麵的她卻吐出一口鮮血,血水順著嘴角落到水桶裏,在水裏開出一朵血色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