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眼前的人,司馬幽月一點也不驚訝。

“你看到我一點都不驚訝?”清道帝君雙手負在背後,上下打量著她。

“帝君!”司馬幽月朝清道帝君行了個禮,雖然他隻是一縷靈魂,但是基於她們之間的緣分,她還是比較恭敬。

“這麽看,你是見過我其他靈魂了。”清道帝君肯定的說。

“在通天閣見到過一縷神識,在一個假陵墓裏見到過一縷靈魂。在一次感悟的時候也見到過您老人家。”司馬幽月說。

“哈哈哈”清道帝君聽到老人家三個字,大笑起來,“我明明這麽年輕,你為什麽叫我老人家?”

“這都過了幾十萬年了,不是老人家是什麽。”司馬幽月應道。

“幾十萬年……已經過去這麽久了啊!”清道帝君突然來到她麵前,在她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一道銀光將她包裹住了。

司馬幽月沒想過清道帝君會傷害自己,所以一點也沒防備。那一瞬間她被嚇了一跳,不過也沒太擔心。

很快,清道帝君又回到了之前的位置上,感慨道:“原來外麵已經變化這麽多。”

司馬幽月這才知道,他剛才是在查探自己的記憶。

“帝君……”

就不能事先給她說一下嗎?嚇了她一跳!

“嗬嗬。你可不是這麽膽小的人。”清道帝君笑起來的聲音很蘇,讓她想起了那句話:耳朵聽了都會懷孕。

“那也招架不住你這麽突然的行為啊!”司馬幽月翻了個白眼。

“你有另外幾個陵墓的地圖,為何沒有去?”清道帝君問。

“出了點事情,然後一直沒來得及。”司馬幽月想說你並不是都看了我的記憶嗎,難道不知道她才醒過來啊!

“你忘了。”清道帝君說。

“咳咳。”司馬幽月摸了摸自己的鼻頭,她確實是忘記了。

從醒來以後,她的腦子就充斥的就是黑衣人的事情,根本沒想起清道帝君這一茬。甚至在到這裏來的時候,她也沒想到清道帝君曾經給自己的地圖。要不然她就會發現,這裏也是地圖上標注的一個點。而且是地圖上最大的點。

“你在擔心那個黑衣人的事情。”清道帝君知道她的想法。

“是。”司馬幽月承認,尤其是黑衣人在大路上為非作歹,還可能跟自己有關。想到這,她就覺得有些自責。而且小童那番話,讓她無法不去深思這個事情。

“你不僅是擔心,還在恐懼。”清道帝君輕而易舉看破她最深處的心思。

司馬幽月沒有否認。

越在意,就越擔心,自然也就生出了恐懼。

可是,這一點她以前從來沒有想過,也就沒有承認過自己心裏的恐懼。

“你不僅恐懼,還在害怕。”清道帝君繼續說。

司馬幽月更加沉默了。

“你恐懼這個事情的發生,還在害怕這個事情會牽扯到你在意的人。我說的對嗎?”清道帝君不喜歡唱獨角戲,不會讓她老是不回答。

可是司馬幽月卻覺得自己心裏所有的想法都被他看透了,好像最後的遮羞布被揭開了一樣。

可是,這些事情,不是她不去想,就不存在的。

她歎了口氣,道:“你說的沒錯,我確實在擔心害怕。所以他們都去查這個事情了,我沒有去。”

“你為什麽會害怕?”

“我不知道,這覺得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我去深究,會知道我不想知道的事情。”司馬幽月說。

“不,你知道。所以你才會不去想。”清道帝君說,“你就怕事情和你想的一樣。”

司馬幽月又沉默了,良久才點了點頭,說:“是。”

“給我說說?”清道帝君有些小八卦的感覺。

司馬幽月感覺後腦勺劃過三條黑線,不過醒來後也沒見過巫淩宇,心裏的話也不知道跟誰說。現在給他說,他消散了就散了,也不會有什麽影響。沒有什麽後顧之憂。

“是我一個朋友。”她說,“他出生身體裏就有一股很強大的力量。為了他的性命,他的族人將那道力量封印,而他因此幾百年沒有走過路,眼睛也沒看見過。”

“後來呢?”

“後來,我將他的眼疾和腿疾都治好了,但是我發現,他的封印鬆了。”

“因為你的醫治?”既然那些情況是因為封印引起的,現在醫治好了,自然會讓人想到是因為她做的那些導致的。

“不是。”司馬幽月搖頭,“那個封印是有時限的,估計以他們的實力,隻能封印那麽久。但是這也是我擔心的。”

“哦?”

“我那朋友是隱世家族,實力非凡。連他們都沒有辦法的東西,那實力可想而知。”司馬幽月說,“如果那東西一旦衝破封印,我朋友會如何,不得而知。”

“你覺得,封印已經沒用了。”清道帝君說。

“我不能肯定,但是上次見麵的時候,他說的話,還有做的事情,都太奇怪了。”司馬幽月想到軒丘鶴當時的樣子,好像是在跟她告別一樣,她心裏就發慌。

什麽叫他不在了要記得他,那是說以後都見不到他了嗎?

想來想去,她都覺得有可能是封印要衝破了,或者是……已經破了。

“你覺得,他會和黑衣人有關?”清道帝君問。

不知道是不是這裏是他的幻景的原因,還是自己得到了一些他的傳承,司馬幽月覺得他能看透自己心裏所有的想法。

她沉默,清道帝君也不催她,就好像是在等她傾吐一樣,她不說,他也就不著急。

其實本來也是,她告訴他,他也不會做什麽,自然不用著急,也不好奇。

像是掙紮了一番,她才將心裏的最深的秘密說了出來:“十年前,我還在沉睡,我徒弟來看我,在我沉睡的石室被黑衣人抓走。當時我覺得他們打的有些奇怪,我徒弟顧忌我的安危無可厚非,可是那個黑衣人竟然也很估計,似乎在意他們的打鬥會傷害到我。”

“你覺得那個人是他?”

“當時我沒認出來,隻覺得那個身影有些許眼熟。但是因為氣息相差太大。後來我想過,那個黑衣人,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