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持續的時間不算很長,小半日後便各自散了。

 

宴會期間,司馬幽月沒有再感覺到那股殺意,不過她心裏卻警惕起來。

 

進門時候的殺意不是錯覺,說明對方真的很恨她。但是她後麵卻沒有再感受到,說明對方壓製了。自控能力如此之好的人,要對付的話,就比較難了。

 

不過,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就是了。

 

而其他的人,在宴會過程中,或許是因為她的身份,或許是因為覺得她是袁玉秋的人,總之不少人都來巴結奉承她,想要和她聊天。

 

司馬幽月敷衍了幾個人,她本來想躲在角落裏讓人不發現的,但是袁玉秋時不時要提她兩句,她便躲到袁玉秋身邊去了。那些人雖然對她好奇,但是也有些怕袁玉秋,不敢明目張膽地過來套近乎。她也算清靜不少。至少,在外人麵前,袁玉秋也沒表現得那麽殷切。

 

宴會結束後,她和眾人一起出去,謝絕了袁玉秋的相送。

 

“還有幾日就是琉璃會了,你這幾日可以到城裏多轉轉,看看有沒有什麽感興趣的。我這幾日會比較忙,不能親自帶你轉,不過有什麽事情你可以派人告訴我。”袁玉秋拉著她的手,親切的說。

 

“我知道了。秋姨你忙就不用管我,我會自己找事情消遣的。”司馬幽月說完,上了準備好的獸車。

 

等車門關上,她臉上的笑容瞬間沒了,表情有些凝重。她今日和袁玉秋說了好些話,還套了當年的事情,但是袁玉秋都應對的很好。除了在司馬流軒這裏心急了些,其他都滴水不漏。

 

看來,想要找到她下毒的證據有些困難了。

 

她回到居住的院子,梁楚行看到她皺著眉頭回了自己的屋子,也跟著進去了。

 

經過一天的調整,他表麵上看起來已經恢複的差不多了,但是心裏是怎麽想的,誰也不知道。

 

“你怎麽了?怎麽去參加了一次宴會,回來就愁眉不展的了?”他進去的時候看到司馬幽月站在桌子前發呆,走過去問道。

 

司馬幽月扭頭看著他,問:“你對著袁玉秋了解嗎?”

 

“一般吧。但是應該比你要了解一點。”梁楚行坐下,司馬幽月也跟著坐下。

 

“她是不是一個心思縝密的人?”

 

“心思縝密也算不上,隻不過,怎麽說呢,有了袁麗麗那些草包做對比,就顯得她有點腦子了。”梁楚行說,“怎麽,你今天和她打交道,覺得她很難纏?”

 

司馬幽月想到梁楚行在第五州也算是有名了,問道:“那你知不知道一種毒,症狀是……”

 

她將當初鬱可羅中毒後的情況,自己出生後父母為了保住她的性命耗盡靈力,以及對嬰兒會造成靜脈阻塞不能修煉的情況都給他說了。

 

完了她又問:“袁家有這樣的毒嗎?”

 

“你說的這種毒去沒見過,但是我朋友應該知道。”梁楚行說,“要不我們去問問她吧。”

 

“福來城救你的朋友?”

 

“他妹妹,人正好在康馬城。”梁楚行說。

 

“那麻煩你安排一下。”司馬幽月說。

 

“我明天帶你去見她就可以了。”梁楚行應道,“不過,你怎麽問起這個了?和袁玉秋有關嗎?”

 

“是。”

 

“你是那個嬰兒?你懷疑是袁玉秋給你下毒的?”梁楚行很肯定的猜測。

 

司馬幽月見他猜到,也就承認了,說:“你猜的沒錯。我讓軒轅閣幫我查了當年的事情,列了幾個嫌疑人,這袁玉秋排在第一位,可能性最大。但是事情過去這麽多年,他們也查不到證據,所以想要她承認,有些困難。”

 

“那是有點麻煩。”梁楚行摸摸自己的下巴,“既然你幫我給雲嵐收屍了,我就幫你查出下毒的人吧?”

 

“你幫我查?”司馬幽月眨了眨眼睛,眼裏的意思很明顯,你一個被袁家追著四處逃竄的人,有那本事?

 

“我不是帶你去見我朋友嗎?沒有我的話,你去問,不一定能問出什麽來。”梁楚行得意的說。

 

司馬幽月:“……”

 

“如果查出來,不是袁玉秋下的毒,你要怎麽辦?”梁楚行問。

 

“那就繼續找。”司馬幽月說,“當年那人害的我一家那麽慘,爹娘分離,還讓我被人當廢物那麽多年,這個仇一定要報。”

 

“要是那個人身份比袁玉秋更厲害呢?”梁楚行問完這句話就想給咽回去,因為司馬幽月送了他一個你傻的表情。“也是,以你現在的身份背景,誰還能比你更牛叉?嘖嘖,不是我說,你這身份,在這個大陸上橫著走都沒人敢說啥。”

 

“我又不是螃蟹!”司馬幽月對他的形容詞不滿意。

 

“這不是打個比方嘛!”梁楚行說,“我提醒你一句啊,我那個朋友脾氣有點怪,你知道的,成天和毒打交道的,性格都有點那啥。如果明天有什麽對不住的,你多擔待一點。”

 

司馬幽月理解,那些職業師或多或少都有些毛病,理解的點點頭。

 

“我會注意一點的。”她說。

 

現在畢竟是自己有求於人,她不會那麽沒眼色的。

 

第二日一早,司馬幽月和如水說要上街去逛逛,然後帶著梁楚行離開了小院。她不知道袁玉秋有沒有派人盯著自己,所以也沒表現得很急切,而是找了好些藥材店閑逛,然後狀似無意地進了梁楚行說的那家店鋪。

 

梁楚行算是這裏的熟人了,他讓小二直接帶他們去找了掌櫃,掌櫃已經見過他這個模樣,所以認出他是誰。

 

“梁少爺,你是來找小姐的嗎?”掌櫃的問。

 

“萱萱呢?”

 

“小姐正在煉丹房裏,吩咐我們誰也不能去打擾。昨天一早就進去了,應該要出來了。你看你們要不要等等?”掌櫃的很客氣地說。

 

梁楚行看了看司馬幽月,見她點頭,便說:“好,我們等一等。”

 

而這一等,差不多等了半天,中午過後,一個身著紅衣的女子才從外麵進來。

 

“梁二娃,你怎麽又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