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上學嘍

蓋清依言將師輕青送回後,便騎著馬慢悠悠地離去了。

師輕青在門口站了好一會兒,確定他不會從馬上掉下來後,方才進了府。

“呀…小姐,你看!”剛一坐下,夕兒便大驚小怪地跑了過來。

把師輕青嚇了一跳。

“作甚?你撿著錢了?”

“此物可不能與錢相比!”夕兒神秘兮兮地拿著那貴人給的錦盒快步跨了過來,一副不可與外人說道的模樣。

正在擦拭花瓶的竹兒見了,噗嗤一笑,“夕兒姐姐到底是見著了甚寶貝,兩眼都要直了。”

師輕青循聲望去,點了點頭,笑言,“看來馬上就要掉錢眼裏了!”

“小姐……”夕兒怨怪地瞪了一眼師輕青,才想起來拿給師輕青看一看自己懷裏的寶貝。

隻見一塊顏色鮮紅十分飽滿地紅寶石正傲然躺在金色什錦緞麵上。

此寶石還未曾經過雕琢,反而越的珍貴。

師輕青一見,也是不由得張大了嘴,直愣地說不出話,那貴人竟然將如此好的東西給了自己?

竹兒興衝衝跑過來瞧,一見驚得差點叫出聲,忙捂住了嘴,不知怕驚擾了誰。

橦嬤嬤聞聲而來,瞧了瞧錦盒裏的紅寶石,不禁皺了皺眉,過了片刻方才道:“帝姬此時不應與後宮之人有所牽連,那貴人將皇後賞賜的價值連城的鴿血紅全給了帝姬,日後隻怕要還這一份人情!”

夕兒一聽,忙斂了神色,後宮之事繁瑣事多見不得光,帝姬若與此有所牽連,隻怕會把自己牽了進去,不由失聲問道:“這可如何是好,原本以為那貴人心思單純,知恩圖報,卻是不想居然故意借著此事想與帝姬搭上線!”

“不如。我們找個機會回個禮吧!”

話一出便被橦嬤嬤否決,“不成,宮裏人多眼雜,帝姬若送了禮。一來一回地教外人看了去,反倒是有理說不清了!”

師輕青聞言亦點點頭,“嬤嬤說的對,此事,我記下了。待我日後尋個合適的時機將這份人情還了便是,定不會教她以此求了我做事!”

當下,因未有更好的主意,隻得如此。

眾人便都懷揣著心思過了好幾日。

就這樣,一連數日。

師輕青還是每日定時地去給師相爹爹與皇上、皇後請安,中間也曾見過那貴人幾次,但見她從未提及此事,師輕青繃著的心思便也稍稍放了一放,安生過了幾天日子。

冬去春來,萬物複蘇。春暖花開,春風很柔和,空氣很清新,太陽很溫暖。

嗯……以師相爹爹的話來說,那就是:青兒啊,你該去上學啦!

師輕青心想,自己在現代,學前班一年,小學六年,初中三年。高中三年,大學四年,統共加起來已經是讀了十七年的書,這還是沒算上考研及幼兒園的學製。

這到了古代。成了半個文盲不說,又得重操舊業。

倒不是師輕青不愛讀書,隻是這……

就好像是肖申克花了二十年才從牢裏逃了出來,結果好不容易逃過眾人的追捕來到了世外桃源過上了逍遙日子,剛一喝個小酒,唱個小歌。還沒來得及娶個老婆生個兒子又被抓回去了。

擱你,你樂意嗎?

反正師輕青此時就是如此,此刻心情十分地沉重,而且還不能與外人說,一說,人家便說你不思進取,好吃懶做。

師輕青此時臉上就寫了四個字,生人勿近。

就連夕兒除了日常的伺候以外,都隻是與橦嬤嬤在樓下忙活,不到萬不得已都不會上樓來。

但,有一人,師輕青也不得不敬佩他的勇氣。

經一不知從哪裏聽來師家大小姐青籮帝姬因不想上學,在青園裏茶飯不思搞絕食主義,無聲對抗著師相。

十分幸災樂禍地準備過來‘勸導’:“渡門書院我是老大,你隻管大膽的去,保管沒人敢說你一張黃臉醜的慘絕人寰……”

話還未說完,被師輕青自樓上向下一桶春江水,砸得透心涼,自此向後,好一段時間都不敢跨進青園一步。

“唉……”師輕青望著窗外大好春色,歎了一口氣。

正在縫補的夕兒頭也沒抬,數道:“第一百六十下!”

師輕青睨著眼斜瞪過來,“你說,不是有句老話叫女子無才便是德麽?為何就非得去上學呢?”

夕兒想了想,把針頭放了下來,鼓足了勇氣對著師輕青語重心長地道:“小姐,那還有句話說,傻人有傻福呢,可是,小姐你身在師家,如今又被皇上封為帝姬,你這一路注定走的不會平坦,若是不為自己謀劃,這福,隻怕來了,亦是無福消受啊!”

師輕青歎了口氣,“這話是橦嬤嬤教你說的吧?”

夕兒聞言,臉紅了一紅,確實是她聽橦嬤嬤望著師輕青憂心忡忡地模樣時道的一句,可這也是說明了自己的心聲啊。

“不管怎麽說,小姐,這話是沒錯的,不就是上個學麽?夕兒想上也還沒得上呢,小姐,到時候你帶夕兒一起去吧,夕兒就在旁邊伺候著你,也好開開眼界,看看北夏第一大書院究竟是個什麽樣兒的!”

師輕青瞥了瞥嘴,轉而望著窗外又歎了口氣。

“第一百六十一下!”

師輕青臉黑了黑,“繡你的荷包去,再敢數罰你不許吃飯!”

夕兒忙作個噤口的姿勢,準備重拿起針來繡,“什麽荷包,我這可是給小姐繡的書袋……呀!我的針呢?我的針怎麽不見了?”

師輕青兩眼不由翻白,望了望夕兒手上拿著的那根閃閃亮的針,無奈道:“它都看見你了!”

“哪裏哪裏?小姐你現在可千萬不要亂動啊,小姐被誤傷!”

師輕青:“……”

隨後,一聲怒吼響徹師府!

“在你手上!!!!!!”

夕兒聞言,望了望自己緊緊捏著銀針,臉不由紅了紅,終隻是低頭埋頭苦幹去了。

師輕青見狀,又望著窗外歎氣。

就這樣,又過去了一天,到了夜幕降臨,黃昏籠罩著整個北夏國時。

大夫人身旁的孫婆子派人送來了明日需要去上學的物什,及各房夫人送來的一些衣綢玉器小玩意。

師輕青隨便看了一眼,便讓夕兒收了起來。

過了一會兒後,師想容親自過了來勸,從四書五經說到女四書,師輕青見師想容越說越使勁,直奔烈女傳而去,忙上前攔住了。

再三保證說自己明日一定會去書院,方才止住了繼續說下去的**。

如此,既應了人,別無她法,師輕青隻好硬著頭皮準備明日去上學的事宜。

自此,一夜亂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