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白煉沒想到禦神宗長老能這麽不要臉, 居然插手賽場上的事情,但他其實早就做好了仇禹鯤不被幻境困多久的準備。

換一種簡單明了的說法就是:他也沒想到幻境對仇禹鯤的效果這麽好,竟然能讓他迷失其中。

一般人根本不會出現這種問題, 沒多久就能發現幻境中的異常。

這仇禹鯤真不是一般人,難怪他這麽的自信。

想到這家夥居然想吃自己的豆腐,楚白煉渾身上下汗毛都站起來了。

太玄九宮環由幻陣轉化為殺陣, 手中的符籙像不要錢一般夾雜著他自己的火屬性法術衝仇禹鯤劈頭蓋腦地扔去。

仇禹鯤第一時間豎起乾坤罩擋住,然後撤銷乾坤罩準備離開原地時, 飛嘯的太玄九宮環從他的臉頰擦過,血液就這麽滲了出來。

他不敢相信地摸了摸臉, 手指上一片濕潤,帶著殷紅的血色。

怎麽會?

剛才他明明……等等, 剛才是在幻境中。

那一刻,仇禹鯤竟然有些分不清自己所在的是幻境還是現實。

楚白煉才不管他在那裏發什麽呆,全力操控太玄九宮環攻擊對方的要害。

反正擂台上都有裁判看著,真要打死人的話裁判會阻攔的。

若是像之前那麽隔靴搔癢,仇禹鯤很快又能調整好狀態, 這得什麽時候才能分出勝負?

裁判是元嬰期修士,阻止兩名金丹期弟子的比試是簡簡單單的事。

而且太玄九宮格在元嬰期修士的神識中, 並不是完全感知不到的。

到了元嬰期,修士們對神識的操控更進了一步, 而太玄九宮環的功效是屏蔽神識的探擾。

就如同水中出現了好幾個空空的氣泡,元嬰期修士仔細感知就能發現其存在。

仇禹鯤就這麽莫名其妙被打敗了, 在他沒反應過來之前,頭上的帽子甚至被心機楚白煉也打掉, 露出了一個疤疤癩癩的腦袋。

他第一時間抓回了自己的帽子, 將其死死地按回頭頂。。

“仇師兄, 承讓。”楚白煉笑道。

他順順利利隻憑借著太玄九宮環、符籙和混在符籙中的靈火戰勝了仇禹鯤,可下邊的觀眾們卻鬧起來了。

“RND退錢!”

“禦神宗首席弟子就是這麽廢物的嗎?還勞資靈石來!”

“當初說得好好的,買你穩進十六強,現在呢?TM連三十二都進不去!”

關注楚白煉的畢竟在少數,大部分人還是沒有那麽強的僥幸心理的,所以他們若是想在交流會上賺一筆,往往會研究很久各大勢力的天驕。

仇禹鯤就是他們比較看好的那一個。

雖然在諸多天驕中並非最厲害的,但他是禦神宗的首席弟子,手中又有斥巨資打造的乾坤珠,怎麽說都是最穩妥的那一個,說不定還能進八強。

結果就是這最穩妥的一個,讓他們輸得最慘。

擂台上連一回合都沒能撐過便被打敗了。

若是被成名已久的天才打敗就算了,這還是被一個籍籍無名的女修打敗的。

看骨齡,對方最多不超過二十歲。

雖然借助了極品法器,但修真界中這就是別人的機緣。

現在是在擂台上,大家都有準備。

若是在野外,仇禹鯤在楚白煉手下活不過一息的時間,光是太玄九宮環就能有很多操作空間了,更別提他其他的手段。

仇禹鯤下台時邁的步子都是抖的,一下子就被禦神宗的弟子們擁在最中間帶離了現場。

一百進三十二雖是擂台戰,但擂主有半個時辰休息的時間,當然也可以提前開始,這段時間是能夠服用丹藥恢複的。

楚白煉打仇禹鯤本來就沒消耗多少靈力,隨便吃了一枚回春丹便喊了下一個。

直到現在,他明麵上的手段除了那三樣並沒有其他。

他的火焰以靈力為燃料,但在其他人眼中看來,仇禹鯤是自己撤回的乾坤罩,跟楚白煉的火苗沒有任何關係。

其他修真界前百名的天驕其實也是要臉的,楚白蓮才跟仇禹鯤戰了一場都沒休息,還是一名女修,他們雖然也想晉級前三十二,但怎麽好意思現在就上場?

然而沒等多久,就有人主動跳上去了。

“我來!”

看到那道身影時大家眼皮子一跳,不過隨後的聲音讓他們臉色好了一些。

這也是一名女修,還是楚白煉的老熟人:當初在商業街死皮賴臉要半價買靈玉的那個常青門的女的。

沒錯,楚白煉對她的稱呼為那個女的。

無論是現代還是古代,他從來都隻尊重自立自強的女性,這種有公主病的和顧依依那種依靠男人的他都看不上。

比起他家師姐來說,這兩隻真就膈應人而不自知。

“常青門婉月兒。”

婉月兒上台後裝模作樣地對楚白煉行了個禮,做自我介紹。

楚白煉是不想回的,誰讓他現在代表著的是天玄宗的臉麵呢?

隻能勉強抬眼皮看了她一眼,扔出了三個字:“楚白蓮。”

婉月兒看他這樣子就想起之前對方在她買靈玉時橫插一腳的事。

她出自常青門,是七長老最疼愛的孫女,自然不可能差這點靈石。

但無商不奸,她無法忍受讓商人多賺她一塊靈石,所以十分享受與對方砍價的過程。

而這個人,不分青紅皂白就搶了她先看上的靈玉,後邊更是對她進行了侮辱,她一定要給她一點厲害瞧瞧!

雖然對方剛剛才打過仇禹鯤,但她之前一直在下邊看著,確定對方隻是僥幸才贏得了這場比賽。

一開始仇禹鯤是占據主動權的,若不是突如其來的幻陣,仇禹鯤也不會就這麽輸給她。

他們常青門弟子最不怕的就是幻陣,而且她的戰鬥方式也剛好能夠克製對方的極品法器,根本不可能輸給她。

“雖說楚師妹剛與仇師兄打過一場,我現在上來勝之不武,但……”

楚白煉怎麽可能讓她把裏子麵子都要了?

當場打斷她的話:“知道就好,不過師姐也不必太過為我擔憂,因為我是不會輸在你手上的。”

婉月兒拳頭硬了,幾乎想把自己的裙子撕碎。

這尖牙利嘴的小丫頭,好大的臉!

想到儲物袋中母親給的那件法器,婉月兒又平靜了心情,待會兒定要這丫頭好生瞧瞧她的利害!

比試開始時,婉月兒率先出擊。

她的法器造型在修真界中十分少見,是一張粉色的綢布。

綢布能夠不斷變幻形態,張開可為防禦,折疊則能進攻,煉製之人其實也是有一番巧計的。

隻是作為一個現代人,楚白煉是真的覺得很辣眼睛。

那綢布在陽光底下還折射著光芒,完全符合死亡芭比粉的顏色。

是,他是迫於母上的**/威穿過粉嫩嫩的衣服,但那是很正常的荷花粉色,而且穿在女孩子身上是真的很好看!

但對於這種反光的粉色,他是真欣賞不來。

如果把這張布燒了,對方的臉色應該會很好看吧?

楚白煉這麽想了,也這麽做了。

以他的火焰,現在不能煉化的材料隻有寥寥幾種,而且也不是不能煉化,而是煉化的時間會很長。

這張布不知道用了什麽材料,但裏邊肯定有部分是他能夠煉化的。

還是火符起手,對著向他飛撲過來的布飛去,其中夾雜著他的靈火,仿佛嗅到了食物的惡狗。

在剛才與仇禹鯤的戰鬥中,楚白煉發現了一個情況:他扔出去的靈火並非就此消失,而是帶著被它吞噬的靈力化作一股精純的力量又回到了他的體內。

這股力量並不能提升他的修為,而是作用在他體內的靈火中。

他用靈火吞噬的靈力越多,靈火的威力就越大。

之前一直沒察覺是他從未用靈火吞噬別人的靈力,隻是將其當做普通的法術進行練習,靶子也都是些毫無靈力的東西。

仇禹鯤這人別的不行,他使用法術的時候還是非常大方的,楚白煉覺得他體內的靈力很滿意。

尺玉估計也很滿意,因為靈火威力越大,對它來說就越補。

不過為了不暴露尺玉的存在,楚白煉此行將它放進了獸峰提供的禦獸袋中。

尺玉當然不肯乖乖地進去,楚白煉因此還答應它每晚回客棧休息時放它出來望風,然後再給它一個火屬性的靈物吃,這才答應不作妖。

看見對方扔過來的火符,婉月兒勾起嘴角。

她的法器可是用到了東海的鮫絲,普通的火屬性法術根本無法對其產生影響。

常青門在修真界的東南方,兩麵朝海。

據說他們與深海中的鮫人有交易,每年都能獲得許多海中的特產。

可惜婉月兒沒高興多久表情就繃不住了。

過去百試百靈、水火不侵的鮫紗接觸到對方的火苗後竟然一下子就被點燃了,而且範圍還在不斷擴大。

這是她的本命法器,若是被燒毀她也會為之重創。

“放肆,竟敢毀我法器!”

楚白煉就不愛聽這話,甚至還加大了靈力的輸入:“你叫誰放肆呢?既然報名武比,就要做好法器被毀的準備。再說了,你這法器質量不怎麽樣啊!”

底下知道楚白煉情況的修士們一下子就笑了起來。

才碰到火就燒起來了,那可不是質量不咋地麽?

楚仙子手上的這可是能在比賽上煉出極品法器的火焰啊!

普通修士的法器怎麽能撐得住它的灼燒?

本命法器被灼燒讓婉月兒頭疼欲裂,那火宛若燒在了她自己的身上,隻想盡快結束這場戰鬥。

她的手往腰間一摸,取出了一枚紫色的小球。

“不可!”

場外,天玄宗的長老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