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辰宮的屍身,眾人心中驚意更甚,此時他們似乎有些了解辰懷為何會如此不顧一切與月離拚命了。≠≤∈⊥.╇.而當他們看到另外一旁衣衫不整的上官玉時,那不顧一切拚命之人,在他們心中又變成了月離。

辰宮乃是好色之徒,這在南火學院已經是心照不宣的隱秘,而且辰宮這些年來依仗自己乃是副院長之子,所幹的那些齷齪事也並不是密不透風。

諸如邱坎朱越等辰懷一係自然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而像付榮黎盛這樣正直的長老,卻是萬分看不慣辰宮的所作所為。

可惜辰宮並沒有留下什麽證據,又有著辰懷為其收拾後事,這許多年來辰宮在南火學院之內愈囂張,卻不料在今日竟然變成了一具冰冷的屍身,這可真是報應不爽了。

各大長老各懷心事,但是那邊的月離明顯感覺到已經有人進殿,當下奮起一擊擋開辰懷之後,便是拉著沈非急退了幾步,而後目光灼灼地盯著那一臉怒氣的副院長。

見得場中戰鬥倏停,邱坎朱越這幾個辰懷嫡係立時上前幾步,隻不過那看向辰懷的目光很有些古怪,因為場中生的事,他們已經是猜了個七七八八了。

幾人一丘之貉,麵子上當然不可能直接說出真相,而一向有些智謀的邱坎當場就若有所指地問道:“副院長大人,到底生什麽事了?大家有話好好說嘛,何必弄到如此地步?”

辰懷聽得邱坎之言,側頭瞥了他一眼,當看到這個二長老眼中一閃而逝的精光時,當即心領神會,義憤填膺地說道:“何必弄到如此地步?二長老,沈非殺了我兒子,要是換作你們,你們能忍嗎?”

“啊,竟然會有這樣的事?”邱坎臉色微微一變,裝作一副不可思議的模樣,而後指著辰宮的屍身大聲道:“這裏可是紅炎殿,並非是擂台殿,在這裏殺人,可是有些不符規矩啊。≮∈網≧≈.╊┿.”

一旁的朱越這時也反應過來,忙附和道:“是啊,殺人者償命,月離大長老,你如此護著這個殺人凶手,可別忘了,你可是南火學院刑罰殿的掌權者。”

看著這幾個家夥一唱一和,竟然絲毫不提沈非擊殺辰宮的原因,一頂殺人償命的大帽子扣下來,到最後竟然是她月離包庇殺人凶手了,這顛倒是非黑白的口舌功夫,倒也確實厲害。

可是月離大長老是何等樣人?又豈會在意這幾人的紅口白牙,當下接口冷笑道:“哼,辰宮無恥之尤,竟敢欺我弟子,死得如此痛快,倒真是便宜了他!”

邱坎眼珠轉了幾轉,微微搖頭道:“大長老,你這話可就不對了,現在身死的是辰宮,你還要將屎盆子往他身上扣,未免有些不太厚道。≡.┯╊.┯c╳”

朱越接口道:“是啊,辰宮欺侮你弟子,這裏又有誰見得?我們隻知道辰宮在這紅炎殿被沈非擊殺,副院長大人為子報仇,那也是理所應當的嘛。”

“哈哈!”見得這些家夥越說越不像話,月離不由仰天大笑道:“誰見得?公道自在人心,今天我月離把話放這兒了,辰宮是沈非殺的,但是沈非,我也護定了,你們想要怎樣?”

霸氣的言語,終於是從這個南火學院大長老的口中傳出,而其渾身氣勢也在這一刻爆到了極致,九重人丹境的強橫,配合著大笑之聲,極具氣勢。

月離話音出口,像付榮黎盛這等熟知辰宮品性的真正長老立時移動,穩穩地站到了大長老的身後,他們都想要看看,邱坎這群家夥的紅口白牙到底能說出什麽花來。

聽得月離這仿佛是耍賴一般地以勢壓人,邱坎眼中一絲陰謀得逞的精光閃過。他就是想要將月離激怒,從而淡化辰宮有錯在先的事實,現在月離的這番話,無疑是讓他達到了這個目的.╋┭.┼c┯o┿m

所以邱坎一點都沒有被月離霸氣之言嚇住,他此時也知道辰懷身為辰宮之父不方便開口,這個辯駁之人就隻能是由他代勞了。

聽得邱坎接口說道:“大長老,你這樣就有些不講理了,什麽事都得以事實說話,如果你想以勢壓人的話,我們大夥兒都是不可能服氣的。”

朱越永遠都不會落後太多,接著就說道:“是啊,大長老,雖然你執掌南火刑罰殿,但是凡事總抬不過一個理字,你想要一手遮天,恐怕還有些不太可能啊。”

邱坎和朱越的言辭,無疑是讓得辰懷大為欣慰,這兩個家夥,關鍵時刻倒還真是幫得上忙,這隻要將沈非殺人罪名和月離包庇的事坐實,那就算是將此事公開,他也不會再害怕什麽?

“你……你們……”月離剛才隻是憑著一股氣勢,但此時被邱坎軟綿綿的“講道理”給頂了回來,頓時有些語塞。

說實話月離其實也是沒有看到辰宮欺淩上官玉那一幕的,她隻是本能地選擇相信上官玉和沈非,而且她剛進殿時上官玉那狼狽的模樣,一度讓她心痛得幾乎掉下淚來。

但是此時辰宮確實已死,所謂死無對證就是這個道理了,如果隻聽殺人一方的言辭,那南火學院這個刑罰殿就沒有什麽必要再設了。≡≤≈≮≡?≮.╳┯.

“嗬嗬,真是精彩啊,我沈非行走大6這麽多年,這賊喊捉賊惡人先告狀的戲碼,今天可算是見識夠了!”正當月離有些語塞之時,一道蘊含著譏諷意味的朗笑聲卻是從她身後響起。

所有人的目光都隨著這道朗笑聲轉了過來,隻見一個身著灰白布袍的獨臂少年正在施施然走出,臉上的笑容甚是濃鬱,隻是那氣息的紊亂,讓得所有人都知道他已經身受重傷。

辰懷因為殺子之仇固然憤怒欲狂,可是沈非的心情也並不比他好到哪裏去,要是他晚來一步,恐怕此時的上官玉已經因為不堪淩侮而自盡身亡了。

雖然已經擊殺了辰宮這個罪魁禍,但沈非卻是知道這一定是辰懷的主意,如果他真有著絕對的實力,哪裏還會和辰懷多說半句廢話?

而此時邱坎這些並未見到當時情形的家夥竟然顛倒黑白,這就讓沈非心中的怒意愈瘋狂,既然你們想要辯,那就陪你們好好玩玩吧。

毫不掩飾的譏諷之言從沈非口中傳出,而其言語之中的“賊”和“惡人”,無疑是將辰懷邱坎和朱越等人全都包括進去了。

所以邱坎在臉色一沉之下,當即喝道:“沈非,現在你乃是殺人凶手的身份,又有什麽資格在這裏胡說八道?”

沈非臉上笑容不減,但卻是沒有絲毫笑意,聽得他冷聲道:“殺人凶手麽?這我倒是不否認,但是他,該死!”

沈非最後兩個字仿佛是從牙關之中擠出來一般,而其右手食指,也配合著其口中言語,指向了躺在地上毫無生機的辰宮。

見得邱坎張了張口又想要說點什麽,沈非直接是轉身將上官玉從青顏手中拉了過來,指著她說道:“諸位南火學院的長老,辰宮卑鄙無恥,想要欺侮玉……上官師姐,正巧被我趕到現,這才失手殺了辰宮,我想問問諸位長老,如果你們遇到這樣的事,難道就會任由這個齷齪之徒繼續行凶嗎?”

義正言辭的一番話,讓得月離身後的各大長老微微點頭,可是邱坎目光閃爍,接口高聲道:“這隻不過是你一麵之辭罷了,辰宮少爺欺負上官小姐,這裏除了你,還有誰見得?”

沈非早就在這裏等著呢,邱坎話音剛落,沈非手腕微微用力,朗聲道:“諸位請看,上官師姐已經中了一種可以將丹田封印住的劇毒,此時的她,就算是想要催丹氣也不可能,而這劇毒,正是辰宮所下。”

“嗯?封印丹田?”聽到沈非這話,許多曾經聽說過封靈香的長老都是臉色微變,月離身後的中級魂醫大師付榮更是跨出一步,緊接著便是撫上了上官玉的左手腕脈。

“竟然真是封靈香,辰懷,你還有什麽話說?”身為中級魂醫大師的付榮,自然是第一時間就感應出了上官玉所中之毒的底細。

而封靈香這種毒一向是朱越的獨門秘法才能煉製,這些家夥一丘之貉,辰懷和辰宮身上自然都會擁有。這一下證據確鑿,就連付榮也忍不住開口喝斥,原來將信將疑的他,此時再無懷疑。

“嗬嗬,光憑一種劇毒,那可說明不了什麽,姑且不說那毒是不是封靈香,就算真是封靈香,你們又怎能確定是辰宮少爺所施?”邱坎剛才微微一變的臉色已經很快回複過來,這番話說出來,倒還真有那麽幾分道理。

這邊沈非正要說話,邱坎已經是將頭轉向了辰懷,而後問道:“副院長大人,我聽說前幾****所住內殿被人偷進,有沒有丟失什麽東西啊?”

聽得邱坎突如其來的問話,辰懷微微一愣,旋即便是領會了邱坎言中之意,當下不假思索地點了點頭,說道:“倒是沒丟失什麽重要的東西,隻是那封靈香被人盜去了幾支,也不知道跟今天的事有沒有關係!”

邱坎先是在心中暗讚了一番辰懷反應頗快,而後施施然轉過頭來,說道:“你們也聽到了,副院長大人的封靈香已經在數天前被人盜走,現在又出現在上官小姐的身上,說不得這是有人想要栽贓嫁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