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定的局勢造就了特殊的舉動,正是因為辰宮已經敗了,所有人的希望都寄托在了沈非身上。

可想而知,如果沈非今天真的力挽狂瀾擊敗了張鬆,那他的聲望,一定會達到南火學院的頂點。

擂台之上的兩人也隻是一瞬間的疑惑,而下一刻,張鬆率先有了動作,一絲絲丹氣能量從其雙手十指之間噴發而出,轉眼間已經是成形了在場眾人並不陌生的一根根仿若藍色靈蛇一樣的丹氣藤蔓,直接朝著不遠處的沈非襲去。

“啊!”

“小心!”

“……”

看到張鬆第一時間便祭出了剛才擊潰辰宮的丹氣藤蔓攻擊,不少人都是驚呼出聲,實在是他們麵對這種強度的束縛,是絕對會束手無策的。

擂台之上,看著這些如靈蛇飛舞一般的丹氣藤蔓朝著自己襲來,沈非眼神微凝。這種束縛類的丹武技攻擊韌性極強他自然是知道的,所以他絲毫不敢讓這些丹氣藤蔓襲臨自身,所以他選擇了退卻。

錚!

在後退了三步的同時,沈非已是抽出了斜插在後背的噬魔槍,這把不起眼的黑色長槍,閃爍著深邃的寒芒,在他右手用力之際,已是朝著第一根襲近的丹氣藤蔓挑去。

擂台東北方向,看到沈非的這個動作,之前在張鬆藤蔓之下落敗的辰宮不由露出一絲冷笑,因為在他心目之中,沈非這一挑之後,恐怕就要吃上一個大虧了。

辰宮心胸狹隘,對於將其擊敗的張鬆自然是沒有什麽好感,但對於沈非的厭惡程度,卻是比對張鬆還強烈了十倍。

辰宮可沒有辰懷那樣以大局為重的心思,在他心中,堅定地希望沈非就此被張鬆擊敗甚至是擊殺,那樣一來,以後他在南火學院的威脅,便算是少了一個,至於張鬆,那畢竟是東木學院的天才,和他辰宮可沒有什麽關係。

但是辰宮的願望明顯是要落空了,在他飽含期待的冷笑目光之中,沈非噬魔槍的槍尖,已經是挑在了第一條襲到的丹氣藤蔓之上。

嚓!

一道輕響聲發出,看似毫不起眼的黑色長槍,竟然在這一擋之下,將那藍色的丹氣藤蔓切成了兩段。

所有人都有些目瞪口呆,現在張鬆施展的丹氣藤蔓,還是之前將辰宮束縛得毫無還手之力的那門丹武技嗎?為什麽沈非輕而易舉地便將之挑斷了?

眾人並不知道,在他們眼中極其普通的那把黑色長槍,其實是一件上古神物,那鋒利的槍尖邊刃,再加上其本身的玄異,挑斷張鬆這一根丹氣藤蔓,根本就不是如他們想像之中的那麽費勁。

隻是這樣一來,擂台之下的辰宮不免又要鬱悶一番了,那他用盡全力都沒有能掙脫得開的丹氣藤蔓,被沈非輕描淡寫地挑成兩段,兩人孰強孰弱,似乎已經呼之欲出。

嚓!嚓!嚓!

擂台之上,挑斷了第一根丹氣藤蔓的沈非,手下動作不停,僅僅數個呼吸之間,張鬆施展出來的十數根藤蔓,便已經被噬魔槍桃斷了一大半。

而眼看著這丹氣藤蔓已經對沈非構不成什麽威脅,張鬆便是果斷地收了那僅剩不多的丹氣藤蔓,心中也是暗暗讚歎,這個獨臂少年,果然要比剛才的辰宮難對付得多。

不過張鬆本來就沒有對沈非有什麽小覷的心態,現在初一試探之下,當即心下更加篤定了,對上這個獨臂少年,想向剛才那樣輕鬆取勝,已經是絕對不可能了。

然而就在張鬆收回自己的丹氣藤蔓,想要有下一步動作的時候,沈非額頭一股無形的力量已經是噴湧而出,旋即眾人眼中隻覺白光耀眼,數道白色光芒,已經是朝著張鬆怒射而去。

魂禦魂針!

這幾道白色光芒,自然便是沈非靈魂之力控製之下的日月玄光針了,身為中級魂醫大師,放著這種防不勝防的手段不用,那也太對不起這個稱號了。

而看到數道白芒轉眼即至,張鬆心下一凜,以他的見識,自然第一時間認出了那是屬於魂醫師的專屬攻擊魂禦魂針,而且這數道魂針之中的氣息,讓得他很有幾分不敢相信。

“這個獨臂小子,竟然是一名……中級魂醫大師!”

張鬆心中的震驚升騰而起,而在這南火學院能夠遇到一名如此年輕的中級魂醫大師,那是一種何等不可思議之事?

張鬆知道,能夠對自己這個八重靈丹境巔峰都產生威脅的魂禦魂針,一定得達到中級魂醫大師的層次才有可能,而眼前的這個獨臂少年,未免也太年輕了一點吧?

如果是在丹魂學院遇到這樣的年輕魂醫天才,或許張鬆還不會這麽吃驚,但是這裏是南火學院啊,就連學院長老之中,魂醫等級最高的也不過才中級魂醫大師層次的南火學院。

這些念頭在張鬆腦海之中一閃而過,這個時候可沒有時間讓他多想,因為沈非控製的日月玄光針,已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駕臨了他的咽喉之前。

魂針來勢凶猛,張鬆反應極快,直接是如同剛才的沈非一樣連退了三步,那數枚白色魂針從他頸側一劃而過,險險讓他咽喉直接被洞穿。

“嘩!”

看著張鬆居然在這戰鬥開始不久便被逼退三步,擂台之下頓時一片嘩然,眾多南火天院天才喜笑顏開,這可是今天在這擂台之上第一次逼退張鬆這個東木學院第一天才啊。

沈非能在如此之短的時間內以得如此效果,這不由讓眾多南火天才對其信心大增,那所謂的東木榜第一,也不是不可戰勝嘛。

隻不過這些南火天才都忘了,在剛才辰宮輕鬆落敗之後,他們心中一度已經產生了張鬆無可戰勝的假像,現在心態轉換得如此之快,不得不說都是沈非驚豔表現的功勞。

北方高台之上,月離大長老也是喜笑顏開,看著那一擊不中直接在空中轉彎的白色魂針,當下便是笑著說道:“付榮,我看那小子的靈魂力量,恐怕並不會比你差多少了吧?”

付榮也是一名貨真價實的中級魂醫大師,當時沈非昏迷,他還為其治療過傷勢呢。隻不過那個時候沈非的靈魂被禁錮在天殘空間之中,他根本就沒有感應到沈非強橫之極的靈魂之力。

可是就在此時,當付榮遠遠感應到沈非那控製魂針攻擊的靈魂之力時,臉上已經是一片震驚。

耳中聽得月離的笑問,付榮也沒有顧及自己的麵子,實話實說地道:“如果光比靈魂之力的話,恐怕沈非還要在我之上。”

“嗯?”

付榮此言一出,旁邊的南火學院長老們不由都是一齊側頭,他們並不是魂醫師,靈魂力量的感應也沒有付榮強橫,但這個堂堂中級魂醫大師親口說出不及沈非,還是讓他們內心掀起了驚濤駭浪。

沈非魂醫師的傳聞,這些南火學院長老自然聽說過,但是如此年輕的中級魂醫大師,諸位長老都覺得自己的腦子不太夠用了。

可是付榮親口所說,卻由不得這些南火長老們不相信,身為中級魂醫大師,付榮也沒有必要貶低自己來成全一名年輕的學院天才吧,再說付榮和這沈非之間,也不見得有多大的交情。

“哼!”在眾位南火學院長老心中震驚的同時,一抹冷哼聲卻是從旁邊發出,眾人轉頭一看,見到的是一張充滿了怒容的老臉。

發出冷哼聲的,是南火學院的另外一名中級魂醫大師,那是學院的四長老朱越,當初沈非和淩玄進行魂醫比試之時,朱越的小動作無功而返,他自然是對那獨臂少年沒有任何的好感。

加上朱越乃是辰懷一係,現在一眾南火長老都在為沈非的表現感到震驚,他當然看不過了。何況付榮說沈非的靈魂之力不在其下,那豈不是說那獨臂小子有和自己比肩的魂醫實力?

對於擂台周圍這些震驚,擂台之上的沈非沒有半點理會,日月玄光針一擊不中之後,他的靈魂之力早已控製其再次回頭,那呼嘯而來的魂針攻擊,讓張鬆不得不再一次身形一側,從而避過從後襲來的強橫針刺。

然而沈非的手段,可並不隻是魂禦魂針這一門,在他靈魂控製魂針攻擊的時候,其右手已經是一領,而後將噬魔槍斜插在地。

手中無物的沈非,在天殘魔訣運轉間,無數的丹氣能量通過了打通九十條隱藏經脈的右臂,而後盡數匯集在了他右手食指之上。

“玄火,現!”

當沈非這道輕喝聲出口之後,在他的右手食指之上,便是突兀地出現一朵白色的火焰,這朵白火焰如同跳動的精靈一般,在其指尖來回律動,顯得是極其地玄異。

下一刻,沈非沒有絲毫的遲疑,見得他右手食指輕彈,然後那朵白色的玄火便是被他彈之而出,那極致掠出的速度,仿佛將空氣都是帶出一條白色的灼燒痕跡。

在眾人火熱的目光之中,沈非彈出玄火之後,手中印訣便是再次變動,在他印訣一變間,那朵被他彈出的玄火,竟然直接消失在了空氣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