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殺孫之仇,此時朝著二虎劈出一掌的年堂,根本就沒有意識到身後已經來了一尊實力遠超自己的大人物,他隻想將這個暗夜殺害自己嫡親孫子的狼形怪物給一掌擊斃。

可是年堂心中的快意剛剛才升騰到臉上,下一刻,他臉上的獰笑便倏然凝固。因為他突然發覺自己好像是不能動了,一股有著些略微熟悉,又無比磅礴的力量籠罩了自己,就連那想要全力劈下的右掌,也在這一刻凝滯了下來。

“怎麽回事?”

年堂這一驚真是非同小可,據他所知,能夠不靠近自己就能用丹氣將自己控製住的超級強者,整個南火學院,不會超過四個人。

而年堂想著會對自己出手的四個人之一,那答案已經呼之欲出,身為南火人院的分院長,在這一刻他就已經知道想要搶殺二虎的計劃,失敗了。

出手控製住年堂對二虎下殺手的,自然是南火學院的大長老月離了,她一路跟著畢休沈非朝著南火地院急趕,終於是在這千鈞一發之際趕到了。

隻不過月離卻沒有料到,搶在她前麵出手的,居然是那個獨臂少年,那一記飛槍直接轟碎司徒星的整條右臂,也讓月離進一步地了解了這獨臂少年狠辣與果決的一麵。

而那把生生將司徒星整條右臂都廢掉的漆黑色長槍,也讓月離對其又多了幾分猜測,看來那並非是一把普通的長槍啊。

還有那突然從沈非身上飛出的紫色骨蛇,就連與沈非一齊趕路的月離,堂堂九重人丹境的超級強者,也根本沒有感應到這條紫色骨蛇,到底是從哪兒飛出來的。

月離此時已經可以肯定。自己推測沈非的那一層又一層神秘麵紗,是真實存在的,這個小家夥。真是無時無刻不在讓人驚喜啊。

不過月離大長老見多識廣,長槍和紫骨雖然讓她感到驚豔。卻遠遠還沒有達到讓她失神的地步,下一刻,她便是已經釋放出丹氣控製了年堂的殺人之舉。

月離乃是貨真價實的九重人丹境強者,而年堂不過才四重人丹境,兩者之間的差距,或許比年堂與沈非之間的差距還要大。

而人靈界大陸之上,達到九重人丹境的超級強者,會在丹氣的本質上產生一些變化。那便是已經化為了嬰孩形狀的那顆實丹,可以隱約引用一些大地之力,用來輔助丹氣作出攻擊。

人丹境再往上,可就是地丹境了,地丹境的顯著標誌,那便是引用大地之力為己用,所不同的,就是在地丹境階別能夠引用大地之力的多寡。

達到九重人丹境階別的修煉者,雖然不能說真正引用大地之力,但是那一絲跡象已經開始顯現。至於九重人丹境巔峰的辰懷或是薑燃之輩,那能引動的大地之力自然更加明顯。

這種引用大地之力用為輔助的能力,就算是七重八重人丹境的強者也不可能辦到。隻能是達到九重人丹境的超級強者,才會有那麽一絲絲的機率獲得這種引動大地之力的特殊能力。

而且就算是同為九重人丹境,在丹氣修煉功法或是天賦不同的情況下,也不一定每個九重人丹境強者都可以引用大地之力的。

年堂很不幸,因為月離正好就是這樣一位可以初步引用大地之力的超級強者,所以他最後一記假裝不知道月離已來的攻擊便失敗了。

月離配合著丹氣引用的大地之力雖然甚是微弱,兩者實力相差太過懸殊,有著這一瞬間的控製已經夠了。

當年堂身體重新恢複自由的時候,在這院落之中。已是多了足足五人,正是從天院之中趕來的月離師徒。再加上沈非和畢休。

沈非第一時間感應到了二虎身上那萎靡到極點的氣息,也感應到年堂五人恐怖的丹氣修為。因此臉色頗有些陰沉,這些老家夥,還真是不要臉不要皮啊,以五攻一這種事居然都能做得出來?

不過沈非也有些驚異二虎是怎麽在這五名人丹境強者手中堅持下來的,雖然一旁有個水關,但水關也不可能是一開始就守在這裏等著年堂等人前來的啊。

沈非一臉陰沉地緩緩走到二虎身旁,右手一伸,那撫上二虎小腹的掌心內一股精純的天殘魔訣丹氣瞬間打入二虎丹田之中。

有了這股丹氣,二虎隻覺氣息一穩,天殘魔訣丹氣對靈妖變異之毒的效果瞬間顯現,隻兩個呼吸之間,那一隻猙獰的狼形怪物,便是化為了一名身形壯碩的人類少年。

一旁的月離眼看著一頭狼形怪物突然就化為一名人類,其美目之中也是有些驚愕。靈妖變異之毒她自然也聽說過,可是她此時又怎麽可能知道二虎是這種億中無一的情況?何況靈妖變異之毒,大陸之上一向都是無解的啊。

月離此時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因此將驚異的目光從二虎身上收回,卻沒有在年堂身上停留,而是轉向了南火地院的分院長水關,不管怎麽說,這裏終究是南火地院的地盤。

“水關,怎麽回事?”

月離冷聲的喝問,讓得年堂不由撇了撇嘴,看大長老你如此及時的趕來,若是不知道怎麽回事,那才真的是見了鬼了。

年堂知道,月離之所以不理會自己而向水關發問,那就是不想聽自己的詭辯之詞,因為月離相信水關一定會給她一個滿意答案的。

果然,聽得月離見問,水關先是行了一禮,而後指著年堂說道:“稟大長老,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隻是得這院中學生來報,說有人丹境強者強行進入我地院擄人,誰知道趕來一看,竟然是年堂院長,這可真是……真是……”

水關似乎沒想好怎麽措詞,但是話中意思已經表達得很清楚了,而且所說之言與事實十分接近,除了沒有說二虎是那狼形怪物之外,所有的過錯,自然是全都推到了年堂身上。

“哦?是這樣嗎?”聞言月離眼中精光一閃,而後轉過頭來饒有興味地盯著年堂,口中的反問,也散發著一絲絲冷意。

月離大長老乃是南火學院中掌管刑罰殿的恐怖人物,等閑學院的這些長老導師還有學生們,在聽到月離大長老的名字時,都會感到一股莫名的心悸。

別看月離在沈非上官玉麵前甚是和煦,但那是因為愛才之心,南火學院刑罰殿那些恐怖的傳說,無一不是圍繞著這個月離大長老的。所以說在南火學院之內,或許總院長權力是最大的,但要說給人的恐怖之感,非月離莫屬。

就比如說此時的尚寬等人,早在月離出手的同時就已經退到了一邊,連那右臂粉碎的司徒星,也在這一刻忍住了慘嚎,生怕自己一個不慎惹怒了這尊恐怖的大人物,那結果可能會比右臂粉碎更加悲劇吧?

不過殺孫之仇不共戴天,加之年堂一向在南火人院作威作福慣了,又有辰懷在背後撐腰,這個時候卻不想就此退縮,何況二虎乃是狼形怪物這個把柄,也不是水關想要忽略就能忽略得了的。

所以在月離的冷聲出口之後,年堂深吸了口氣,正色說道:“大長老,你有所不知,那隻狼形怪物,恐怕並非我人類,據司徒星所報和那為禍西光城的狼形怪物極其相似,所以我才著急出手,我也是為了南火學院的安危著想啊。”

年堂這一番話平穩有力,而且有理有據,人證俱在,終於是將場中有些詭異的氣氛拉到了二虎這個關鍵之上。

尤其是剛才二虎那猙獰的狼首人身形象,可是在場所有人都看得清清楚楚的,想要抵賴,恐怕也並沒有那麽容易。

水關冷笑一聲,說道:“年堂院長連個招呼也不打,便來我地院之中強行擄人,這行事未免也太過霸道了點吧?”

有著月離在此,年堂的氣焰自然是沒有剛才那麽囂張,拱了拱手,說道:“沒有知會水關院長,是年某的失禮,剛剛我已經道過歉了。”

年堂先是解釋了一句,而後又是轉向月離說道:“大長老,我嫡孫年豐,忝為南火地院榜第一人,卻在重傷之下被這怪物偷襲殺害,這件事情,還請大長老明鑒。”

對於年豐被暗殺至死之事,月離自然也是有所耳聞,畢竟年豐乃是沈非沒來之前的地院第一天才,這樣的天才身死,對於整個南火學院來說都是一個不小的損失。

不過對辰懷一係極為看不慣的月離,自然不會對年豐的死有什麽悲戚之意,此時她應沈非之邀而來,當下依然冷聲說道:“你說是他所殺,可有證據?”

年堂心中掠過一抹戾氣,這個月離和剛才水關的問話如出一轍,可是當時二虎隻和他對了一掌便即脫身,他哪裏拿得出什麽證據?

但此時問題的關鍵已經不在所謂的證據身上,水關狠了狠心,指著二虎說道:“我沒有證據,可是不管怎麽說,這樣一頭危險的怪物留在南火學院,總歸是大患,月離大長老,既然你親自來了,那就由你來處置吧?”(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