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聽到畢休宣布了下一場的擂台對戰雙方名姓之後,擂台殿周圍便是爆發出一陣強烈的議論之聲。

“啊,是年豐師兄!”

“嘖嘖,地院榜第一,雪荒師妹也算是倒黴啊。”

“這一場對戰,恐怕比上一場結束得還要快吧?”

“說起來,雪荒師妹好像和剛剛那徐洛是同一個院落啊。”

“嘿,看來那院落的風水不太好,以後可得少去。”

“……”

場中的議論之聲迅速蔓延,隻不過這些議論之聲中,完全沒有一人會看好雪荒,畢竟那年豐乃是地院榜排名第一的絕世天才,一直以來在整個地院之中,根本沒有誰能夠撼動他的地位。

年豐,這個一進入地院便表現出來不俗天賦的家夥,加上其祖乃是人院分院長,這就更加讓得這個天賦驚人的青年在地院之中銳氣逼人。

雖然可能在座這些地院天才們並不喜年豐那傲氣十足的性格,但對於他的修煉天賦,卻是誰都要說一個“服”字。

再加上年豐在這半年時間以來已經成功突破到了三重靈丹境,這樣的修為,就算是在南火天院的天院榜上,恐怕都會有一個不錯的一席之地,更何況是在這地院之中了。

一直以來,對於年豐能夠順利升入天院沒有任何人會有所懷疑,所以在抽簽的時候,所有地院天才都以有沒有抽中年豐來評價自己的運氣好壞。

至於雪荒,這個形貌俱佳的女子,地院之中卻是有著不少人認識,其中甚至不乏她的一些傾慕者。

但是在這個實力為尊的大陸之上,在這個修煉氛圍極其濃鬱的南火學院之中,樣貌這些東西一向不是衡量一名修煉者強橫與否的重要原因,因此這時看到雪荒倒黴地遇上了年豐,所有人心中不由都為其默了一下哀。

對於剛才古南的殺意,下得擂台的徐洛心中卻是有了一些猜測,所以這時在看到雪荒的對手也是平時和古南關係甚近的年豐時,不由得心下一沉。

“雪荒,那家夥可能會下重手,你自己小心一點,一旦不敵,便大聲認輸。”徐洛也算是有了經驗,有了剛才畢休的出手相救,他相信隻要及時認輸,這些家夥就算有什麽無恥的想法,也一定不會這麽容易得逞。

雪荒在一個月之前才堪堪突破到靈丹境,連一重靈丹境的境界都還有些不穩,自然是不可能自大到認為自己已經可以匹敵地院榜第一天才的地步。

不過既然在這萬眾矚目的晉升大比之中,要是不試一下便直接開口認輸,那可就真的枉為南火地院榜的天才了。

所以雪荒朝著接連受傷的徐洛和曹破微微點頭,便是快步走上了擂台,而擂台之上,年豐早已等候在此,隻是那眼眸深處,閃爍著一抹不為人知的精芒。

或許在平時,擁有一個如此年輕美貌的對手,年豐還會手下留情一番,但一想到眼前的這個女人乃是和沈非住在同一個屋簷下,他心中哪裏還會有半分的憐香惜玉之情?

對於沈非,無論是當初淩玄和其的魂醫比試,還是丹武殿中的那次衝突,都讓年豐這個地院榜第一將之深深恨上了。

再加上副院長一係對沈非的那些動作,讓得雙方永遠沒有了調和的餘地。這一次人院分院長年堂派人丹境強者前往西光城擊殺沈非,年豐在心中快意的同時,又不由有著一些遺憾。

年豐遺憾的是自己不能親手殺了這個厭惡之極的殘廢小子,更不能親眼見到那小子臨死時候的慘狀,這未免有些美中不足。

這些念頭在年豐的心中一閃而過,而下一刻,他眼前不遠處的這個美貌女子,竟然和他心中的那個獨臂少年有些重合,這讓得他眼中的那絲怨毒光芒愈發濃鬱了。

“年豐師兄,請指教!”

雪荒根本就沒有發現年豐眼中的隱晦殺意,禮節性地抱拳開口後,便見年豐身上已是泛起了藍色丹氣,這個地院榜第一,居然目中無人至此。

對於年豐的不屑,也是激起了雪荒的一絲傲氣,不管怎麽說,雪荒也是一名達到了靈丹境的地院天才,這種被人無視的態度,還從來都沒有過。

雪荒的心思年豐自然是半點不知,在他眼中,此時的雪荒已經和那個獨臂小子沈非合二為一,所以他眼中精芒閃過之時,下一刻已經是一掌朝著雪荒怒劈而去。

感受著年豐掌中傳來的強大氣息,雪荒心中也是暗暗一驚,當下不敢怠慢,沒有敢去硬接年豐的這一掌,而是嬌軀一扭,朝著左側讓了開去。

“不要躲了,沒用的!”

見得雪荒這一避,年豐臉上忽然露出一絲笑容,而後的一道蘊含不知名意味的輕笑聲,讓得雪荒不由得臉色大變。

因為雪荒在側身避過年豐這一記掌劈之時,卻是發現自己的全身都被年豐的氣息所籠罩,無論她避向哪一個方位,年豐都可以發出下一次的攻擊。

說時遲那時快,年豐在雪荒躲避之時早已變招,而且連雪荒躲避的方位似乎都在他的預料之中,當他一掌劈在雪荒左肩的時候,這個美貌女子的臉色瞬間便變得蒼白起來。

僅僅是兩招,雪荒便受到了年豐的一記重擊,在她身子朝著右側斜跌而去的時候,年豐已是如影隨形瞬間欺近。

雪荒自恃已經達到了靈丹境的階別,以為憑著自己初入靈丹境的修為,對上年豐就算會很快落敗,但也絕不會連三招兩式都撐不過。

但事實卻是給了雪荒一記殘酷的耳光,年豐隻在兩招之間,便將她的信心給擊潰,感受到左肩之上傳來的劇痛,她終於明白自己和這個地院榜第一的差距到底有多大。

砰!

年豐緊接著的一掌,直接是劈在了雪荒的後背之上,這一下比剛才那一掌更重,又是正中要害,雪荒口中一道悶哼之聲發出,直接是俯跌在地。

“我……我認輸!”

眼看著年豐已經獰笑著抬起了右腳,下一刻便要朝著自己的後背踏來,雪荒知道自己無論如何不可能再經得起這一腳,當下便是大喊出聲。

這道大喊聲雖然有些中氣不足,但一直注意著這邊的擂台殿殿主畢休卻是第一時間閃身上了擂台,而且同時大喝道:“年豐,住手!”

年豐提起的右腳倏然靜止,他雖然身份比剛才的古南更加尊貴,也更加沒將這個擂台殿殿主放在眼裏,可是在這麽多人麵前,他還是沒有敢冒這大不韙直接擊殺雪荒。

“這一局,年豐勝,下一局,……”

看著年豐緩緩收回的右腳,畢休危險的目光在其身上掃過,隨即高聲宣布了這一場比試的結果,而後示意接下來的兩人上台。

用了一些齷齪手段才讓徐洛三人抽到倒黴簽的年豐,自然是對這三人隻是重傷有些不滿。可是這三人的警覺性他卻是沒有絲毫辦法,加上畢休有意的偏袒,他們事先的計劃自然是一一落空。

擂台殿之中的比試有條不紊地進行著,後麵的這些比試倒是沒有再像古南和年豐一樣在認輸之後還下殺手的情形,隻是一些確實沒收住手而重傷的地院天才,那畢休也沒有什麽話好說了。

眼看外間日影偏西,這地院第一輪的一百多場晉升大比也已經進入了尾聲,隻不過此時其中有一人卻是顯得有些焦躁不安,因為他的對手,到現在還沒有出現。

此人名叫虞千,地院榜排名第六,當初在丹武技廣場和古南瞿超一起對沈非出過手,當然,那一次的灰頭土臉,他虞千也沒有能夠幸免。

所以虞千對沈非的恨意,一點都不比古南年豐等人來得少,這一次抽簽的內幕,將他安排對上沈非,正是年豐有意為之。

須知晉升大比之上,可不能讓靈妖這種外物相幫,因此虞千倒是有些期待與沈非對決的那一刻。但是直到現在這第一輪晉升大比都快要結束了,那個獨臂少年的身影卻始終未顯。

年豐對於年堂派人去西光城劫殺沈非的事,自然是不可能告訴瞿超古南這些人,這虞千也是絲毫不知,所以他心中還留有一份期待。

而如果沈非真的不能在這第一輪結束之前趕到地院擂台殿的話,那便算自動棄權,虞千也會好運地自動晉級下一輪,不過這個結果,可不是信心爆蓬的虞千想看到的啊。

虞千想要在這所有地院天才麵前擊敗或是擊殺那個獨臂少年,以報當初在丹武技廣場之上的屈辱,可是隨著時間的推移,沈非的身影卻始終未現,這就讓虞千的心情越來越是焦躁。

相對於虞千,北方高台之上的這些學院高層,有幾人也在四處張望打量,而當他們沒有看到那個想要看到的獨臂身影時,臉色卻是各有不同。

當晉升大比第一輪倒數第二場結束之後,畢休已是沒有絲毫猶豫地大聲宣布了比試結果,而隨之而來的高聲,正是地院第一輪晉升大比最後一場將要對戰的雙方名字。

“最後一場,虞千對沈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