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逃的?”

沐鐵畢竟乃是西金學院四重人丹境的長老,此時在嚴崇和霍普的麵前,也不好太過失態,在短暫的震驚過後,終於是沉聲問了出來。

這祁晃剛才被狼形怪物擊傷,此時氣息還有些不穩呢,眼前有著沐鐵在,他倒是不用擔心那狼形怪物會追上來要了他的性命,所以定了定神,麵帶驚色地說道:“它……它突破了!”

本來已經鎮定下來的沐鐵,在聽得祁晃的第二句話之後,又是臉色大變,低喝道:“突破?你是說,它突破到人丹境了?”

此言一出,連一旁的嚴崇和霍普都是驚駭莫名,那狼形怪物的名頭,最近一段時間在西光城鬧得沸沸揚揚,他們又豈會不知?

隻是嚴崇身為魂醫師公會會長,那狼形怪物隻要沒來招惹於他,他一向是懶於去管的,所以對狼形怪物的實力,從來都隻是聽說而已。

至於狼形怪物被西金學院擒獲,嚴崇自然是知道的,沈非那情報,還是從他們魂醫師公會獲取的呢,可哪知道這才過去了幾天,那狼形怪物竟然突破到人丹境傷人逃走了。

雖然嚴崇並沒有見過那狼形怪物,但也知道那並不是普通的人類或者靈妖,強橫的實力連一重人丹境強者的圍攻也能脫身而走,那就注定不會是普通的怪物。

而現在嚴崇聽到那狼形怪物居然堪堪突破人丹境,那以前就如此厲害的家夥,現在能夠達到哪種程度,那可就不好預料了。

嚴崇和霍普心中震驚,和狼形怪物直接交過手的沐鐵自然更加清楚這意味著什麽。那在靈丹境巔峰就差點從他手中逃掉的狼形怪物,現在突破到人丹境了。如果真要對西金學院有所報複的話,那可真是後患無窮。

而且最重要的是,沐鐵不知道怎麽和沈非交待。那個獨臂少年答應替金魁治療靈妖變異之毒,條件可就是那隻狼形怪物。現在答應的東西丟了,沐鐵可不是那種耍賴不認賬的人。

沐鐵心中念轉,口中沉聲道:“將我西金學院所屬盡數派出,尋找那狼形怪物的蹤跡,一旦發現,不可戀戰,馬上發信號回來,我會立刻趕到。”

“是!”祁晃抱拳應是。他也知道沐鐵讓他們不可戀戰的目的,突破到人丹境的狼形怪物,也確實非他們所能敵。

待祁晃的身形消失在這座大殿殿門之時,沐鐵臉色有些沉重地轉過頭來,目光對著金魁所在的房間,心中暗暗祈禱。

…………

房間之內。

對於外間的事,陷入驅逐金魁體內經脈之中靈妖變異之毒的沈非自然是絲毫不知。

經過七天時間的努力,沈非總算是將金魁軀幹脖頸以及四肢總共一百二十條經脈的靈妖變異之毒驅逐幹淨。

這驅逐劇毒和開經通脈不一樣,以沈非此時的魂醫之術,隻能是開擴或者打通五十三條經脈。但驅逐毒素的話,倒是可以一次次轉換經脈,將經脈之內的素質全數驅逐。

可是即便這樣。七天以來對沈非靈魂之力的消耗,也到了一個恐怖的地步,當最後一枚魂針從金魁體內飛離而出時,沈非隻覺自己腦海倏然傳出一陣眩暈。

沈非知道,這是靈魂之力即將耗盡的征兆,不過好在金魁一百二十條經脈內的素質都已經被驅逐,這一次的救治,也算是告一段落了。

而且之前沈非打入金魁丹田的那一縷丹氣,經過天殘魔訣的吞噬之力。丹田之中源源不斷的靈妖變異之毒也已經被吞噬得差不多了。

這道丹氣的吞噬之力倒不用沈非去怎麽控製,運用吞噬之力輕車熟路的他。隻需要注意天殘魔訣的丹氣不至於消耗殆盡就可以了。

感受著腦海之中的眩暈一陣陣傳來,沈非當即收了日月玄光針。而後盤膝坐下,下一刻,已是進入了修煉狀態。

而俯臥在床上的金魁卻也沒有就此清醒過來,體內各大經脈都被靈妖變異之毒腐蝕得千瘡百孔的他,雖然素質已經被盡數驅逐,但注定是要虛弱一段時間了。

時間又在安靜之中度過了兩天,外間的沐鐵三人已經等得頗為焦急。當然沐鐵是比那兩人憂急得多,畢竟嚴崇二人與金魁並沒有什麽關係,他們留在這裏,隻是想看看沈非能不能真的驅逐靈妖變異之毒而已。

嘎吱!

整整十天時間沒有動靜的房門忽然之間就打開了,突然傳來的聲音和出現在房間門口的身影讓得沐鐵眼前一陣恍惚。

對於沈非能夠治好金魁,經過這十天的煎熬,沐鐵心中其實越來越是懷疑,隻是心中存著死馬當活馬醫的態度,這才沒有強行進入房間打擾沈非。

可是這時,當沐鐵看到那個雖然有些疲憊,但依然神采飛揚的獨臂少年從房間之內推門而出時,心中卻是不由自主地升騰起一股喜意。

因為沐鐵從沈非的臉上並沒有看到哪怕一絲的不對,如果金魁真的不治,這個少年也一定不會是這種表情的。

“沈非,怎……怎麽樣了?”懷著一絲激動的心情,沐鐵聲音都有些發顫了,生怕從沈非口中聽到一個“死”字。

“幸不辱命!”

沈非淡笑著的四字輕聲,讓得沐鐵緊張的心神一刹那就放鬆了下來,而一旁的嚴崇和霍普早就張大了嘴合不攏來,滿臉的不可思議狀。

那可是靈妖變異之毒啊,之前沈非說試一試的時候,他們幾人都以為他真的隻是“試一試”,可萬萬沒有想到,沈非這試一試的結果,竟然真的成功了。

相對於對金魁關心備至的沐鐵,嚴崇和霍普則是單純的震驚了。這種估計連高級魂醫大師甚至是魂醫宗師都束手無策的靈妖變異之毒,居然被一個二十歲的獨臂少年給治好了,這……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嚴崇二人心中是濃鬱的震驚與不敢相信,但那邊的沐鐵早已迫不及待,當即一步跨入金魁的房間,身後沈非轉身跟上。

而嚴崇和霍普二人,懷著震驚的心情也是跟在沈非後麵進入了房間,他們都在為能夠見證這一奇跡而感到自傲。

房間之內的金魁自然沒有蘇醒,看到沐鐵轉過頭來的疑惑眼神,沈非笑道:“他隻是經脈受損太過嚴重,睡上幾天自然就會醒來。”

此時金魁已經被沈非翻轉了過來,雖然沒有清醒,但對於沈非的話,沐鐵已是深信不疑,因為金魁現在的狀態,和十天前已經大不相同。

十天前的金魁,臉色臘黃氣若遊絲,仿佛隨時都可能接不上氣而一命嗚呼;而現在呢,躺在床榻之上的金魁呼吸平穩,臉色雖然還有些蒼白,但那一絲紅潤卻是瞞不過沐鐵這種強者的眼睛。

這和十天之前判若兩人的金魁,讓得沐鐵的一顆心終於是放了下來,這關係到西金學院下一代修煉天才根本的人物要是死在了這裏,那他沐鐵可真就罪過大了。

“真……真的治好了?”

跟在沈非身後的嚴崇和霍普二人終於也是看清了床上金魁的情況,當下心中再無懷疑,這喃喃的聲音雖然是疑問,但其中蘊含的震驚和不可思議,讓得沈非嘴角也不由微微一掀。

對於事先也無十分把握治好金魁的沈非來說,這十天的努力也算是對他的一個考驗,好在最後的結果總算沒有讓他失望,他真的成功了。

“沈非,大恩不言謝,你對金魁的救命之恩,我一定會上稟給院長大人,從今天開始,你便是我西金學院的貴人。”

沐鐵這幾句話不可謂不誠摯,聽得一旁的霍普都有些羨慕不已。那可是西金學院的承諾啊,在整個人靈界,想要對西金學院庇護下的貴人動手,就算是有生死大仇,那恐怕也得好好掂量掂量吧?

當然,霍普也知道,能夠得到沐鐵的這個承諾,那也是建立在沈非以非凡手段治好了金魁的基礎之上。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霍普甚至是之前的洪亮楊穀等人,都有著和沈非一樣的機會,隻是最後被這個獨臂少年抓住了這個機會,一舉成為了西金學院的貴人。

至於另外一旁的嚴崇,則是單純對沈非的欣賞了,隸屬於丹魂學院的他,倒不必去羨慕什麽西金學院的承諾。

不過經過這一次救治金魁的成功,嚴崇心中那個要將沈非拉到丹魂學院的念頭則是更加不可抑止了,如此魂醫天才,隻有丹魂學院才是他最應該去的地方嘛。

須知在人靈界大陸之上,一名魂醫師最向往的地方,一定隻會是丹魂學院,可以說人靈界無論是老一輩的魂醫強者還是年輕一輩的魂醫天才,有近七成都是集中在丹魂學院之內的。

沈非有著如此妖孽的魂醫天賦,如果得不到丹魂學院的培養,嚴崇想想都覺得可惜,他已經是打定主意,隻要一出這西金學院莊園大門,便立時飛信傳書給丹魂學院。

隻不過在沐鐵話音落下之後,沈非已經是抬起頭來,說道:“沐鐵長老,你不必言謝,咱們是各取所需而,現在我的任務已經完成,你的承諾,也該兌現了吧?”(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