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那青年不能承受的原因,沈非隻能是讓鬼老出手了。

而鬼老的靈魂之力掌控了沈非的靈魂之後,那種程度可就遠遠不是朱越所能想像的了。

隻不過短短一個呼吸之間,磅礴的靈魂之力襲入那青年的第四十六條經脈之中,摧枯拉朽般的將那抹靈魂之力包裹而進後,遠處的朱越平淡的臉色終於是大變。

朱越並不知道沈非的靈魂已經變為了一個他萬萬不能望其項背的強橫靈魂所控製,隻是在這一瞬之間,他便與自己侵入那青年體內的靈魂力量失去了聯係。

之前與沈非魂針的對戰,朱越心中也自清楚,雖然長久堅持之下他的靈魂之力可能會敗,但正如沈非所想,那青年已經承受不起幾次這樣的衝擊了。

所以朱越心中勝券在握,全然沒有想到隻不過眨眼之間,情勢便是急轉直下,這種事態突然脫離掌控的局麵,讓得他心神瞬間大亂。

身為南火學院的四長老,堂堂的中級魂醫大師,朱越在學院之內的尊貴可想而知。這一次應辰宮的邀請而來,原想不過是舉手之勞而已,卻沒有料到那獨臂少年詭異絕倫,此時更是有了這種他完全想不通的變故。

就算在之前見識了沈非的靈魂之力,以為這小子最多也不過和自己在伯仲之間的朱越,怎麽也想不通為什麽突然之間自己的靈魂之力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以朱越的見識,他相信就算是一名貨真價實的高級魂醫大師前來,也不可能在自己毫無知覺的情況之下讓自己的靈魂之力消散於無形。

但此時尊嚴受到嚴重挑釁的朱越,根本沒有去想這種詭異到底是不是他能夠抗衡的力量,在一瞬間的色變之後,其眉心之內的又一抹靈魂之力便是瞬間噴發而出。

一如既往地以大地為媒介。片刻之後,朱越的這道靈魂之力便是再次來到了中心主擂台之上的石台之上。

而這一次,沈非的靈魂已經被鬼老所控製。感應也是瞬間敏銳了無數倍,朱越這種詭異的靈魂傳遞終於在鬼老的靈魂之力麵前露出了原形。

“咦?竟然是有著大地屬性的特殊變異靈魂!”

鬼老的見識。自然是比沈非高了太多,這種在人靈界極其罕見的特殊屬性靈魂,他自然也曾經見過,所以隻是口中發出一道驚噫之聲後,便再也沒有理會。

順著這股靈魂之力的來路,鬼老也瞬間感應到了從中搗鬼的,正是那西北方向的中級魂醫大師,在鬼老的靈魂之力下。一切陰謀詭計都無所遁形。

至於順著石台進入那青年體內的朱越靈魂之力,下一刻便如泥牛入海瞬間消失,對付這種層次的靈魂之力,以鬼老的手段,根本就不費吹灰之力。

“混蛋!”

感應著又一次瞬間消失的靈魂之力,朱越已經被憤怒衝昏了頭腦,根本沒有想到能夠如此輕易將他靈魂之力瓦解的手段是有多麽的恐怖。

失去了理智的朱越,在身旁年豐有些驚愕的目光之中,驟然從座位中站起,旋即年豐便感覺到一股磅礴至極的無形勁風仿佛在身旁刮起。

下一刻。朱越已經盡數催發了他那強橫的人階中級靈魂之力。這一次,他準備孤注一擲,他絕對不相信那個年紀還沒有二十的獨臂少年。會在靈魂力量之上強過自己。

借著大地之力的傳遞,朱越這最後一道極為強悍的靈魂之力迅速來到中心主擂台之上,那種聲勢,連擂台之上另外一邊的淩玄也是有所感應。

此時的淩玄已經完成了他四十五條經脈的通脈之旅,成功通脈四十五條經脈的他,隻要沈非這邊不能消除眼前的變故,那他贏得此次賭戰便是板上釘釘。

而之前沈非麵前青年的兩次吐血,無疑也讓得淩玄心頭大爽,似乎看到了將沈非踩在腳下贏得那一千積分的結局。

可是在那青年第二次噴血之後。對麵的這兩人卻是突然變得安靜了起來,那種無形的靈魂交戰。卻不是外人可以得見的。

隻是誰也沒有看到,此時沈非的那雙眼睛。再也不是一個少年應該擁有的清澈,而是蘊含著一絲難以言喻的滄桑,那便是鬼老的蒼老靈魂,也是無可匹敵的靈魂。

朱越孤注一擲的靈魂已經順著石台掠近了那青年的身周,而這一次,鬼老根本就沒有給這道靈魂任何機會。

知道了這詭異靈魂是從石台之中而來的鬼老,直接是強悍靈魂之力襲出,攔在那朱越靈魂之力侵入青年身體之前便是將之轟得煙消雲散。

而這道靈魂之力一而再的挑釁,也是讓鬼老心中冒出了一絲火氣。這明顯不將人命當回事的家夥,更是涉及到了沈非的利益,這讓鬼老尤其不能容忍。

當這最後的靈魂力量還是被無形化解掉之後,西北方向的朱越終於是意識到一絲不妙。然而就在他臉色劇變之時,遠處中心擂台之上的那個獨臂少年卻是倏地轉頭,而後目光所及的方向,正是他朱越。

“哼!”

低沉的冷喝聲從擂台之上那個獨臂少年口中傳出,讓得在場所有人都聽了個清清楚楚。旋即一些靈魂感知敏銳的強者們便是感覺到一股極其磅礴的無形力量,從沈非身周噴發而出,直接朝著西北方向怒襲而去。

被遠處沈非的目光盯著,朱越有種奇怪的感覺,仿佛那已經不再是一個不滿二十的少年天才,而是一個不知活了多少年的老妖怪。

沈非眼中的滄桑讓得朱越這種怪異之感愈來愈烈,但是在這一道冷哼聲喝出之後,鬼老強悍無匹的靈魂力量已經是隔空呼嘯而來。

下一個瞬間,當朱越感應到這股無形力量之中的無可匹敵時,臉色已是瞬間變得一片蒼白。

“怎……怎麽可能?”

朱越口中喃喃聲響起,強大的靈魂之力已經轟然壓身。靈魂之力雖然並不能對其**本身造成一絲傷害,但對於魂醫師來說,這種靈魂的壓迫之感卻是最為直觀的感受。

鬼老這道靈魂壓迫含怒而發,在那朱越猝不及防之下轟然臨身,頓時讓得這南火學院中級魂醫大師的四長老身子一軟,而後便要朝後退步。

隻可惜朱越的身後是椅子,他這一退沒能得逞,反而是腳下一絆,一屁股坐倒在椅中。隻是那股還未消散的無匹靈魂之力,讓得他額頭臉上都是滲出一顆顆豆大的冷汗。

感受最為直觀的自然要數朱越身旁的年豐了,鬼老的靈魂之力精準之極,除了朱越這個搗亂之人外,半點也沒有波及到年豐。

但正因為是這樣,沒有絲毫感覺的年豐在看到朱越眼中的那絲驚駭之色時,更加覺得事情詭異之極,這種靈異事件的發生,簡直就不在他的正常思維之內。

台上沈非的冷哼聲和目光,也讓整個擂台殿中所有人都將腦袋轉向了西北方向。原本並沒有發現這個學院四長老也前來觀戰的他們,在看到朱越的時候,頓時轟然一聲爆發開來。

朱越乃是南火學院的四長老,而中級魂醫大師的身份,卻是讓得他在學院之內比一些排名比他靠前的長老還要吃香。

試想作為南學院的天才,誰不想有著機會讓這名中級魂醫大師對自己青睞有加。如果能夠得到一名中級魂醫大師進行通脈或是煉製丹藥,那將是自己最大的造化。

作為南火地院的分院長,水關也是在第一時間看清楚了朱越的形貌。隻是此時這個學院四長老的臉色仿佛不是太好,那失態坐倒在椅中的情形,也是被所有人都收在了眼中。

雖然水關是地院的分院長,但身份比起這些貨真價實的學院長老來說還是稍低一籌。而且水關也知道這個朱越的靈魂之力強橫無比,可眼前的這一幕到底是怎麽發生的呢?

想到這裏,水關不由將驚駭的目光轉到了台上的那個獨臂少年身上,因為正是剛才這個獨臂少年那一道冷哼之聲,朱越才如遭重擊般頹然坐倒,要說這跟沈非沒有絲毫關係,水關是絕對不會相信的。

相對於這些事不關己的圍觀之人,東北方向的辰宮臉上就有些驚疑不定了。

朱越是辰宮自信能贏得這次賭戰最大的依仗,可是眼前發生的一切,除了剛開始沈非麵前青年噴了兩口血之外,情況就一直在朝著他出乎意料的方向發展。

在場眾人之中,誰都可以看出那朱越的臉色不太正常,更何況是一直關注著他的辰宮了。

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變故的辰宮,心中沒來由地升騰起一絲不安,這種事態脫離掌控的局麵,並不是他想看到的啊。

至於辰宮身旁的三個女人,臉色倒是各有不同。月離大長老神色不變,心中所想不得而知;青顏臉上則滿是驚愕之色,似乎感應到了台上那個獨臂少年怎麽變得有些不同了。

而上官玉則是嘴角輕輕一掀,她知道那個獨臂少年一向的驚人之舉已經再次上演了。這種驚心動魄,她上官玉一點也不會陌生,曾經的她,可是深受這種震驚的煎熬而不能自拔。(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