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試魂醫之術?”

驟然聽到雪荒莫名其妙的話語,沈非明顯是愣了一下,因為這個比試,他真的是一點也不知情。

徐洛畢竟穩重一點,見得沈非神色有異,便知其中一定有些隱情,問道:“難道沈非你並不知道今天的魂醫之術比試?”

沈非點了點頭,說道:“我確實不知道,到底怎麽回事?”

聽得沈非這肯定之言,三人臉上的怪異則是更盛了,雪荒搶著說道:“現在這件事情在整個地院傳得沸沸揚揚,恐怕此時的擂台殿,已經座無虛席了吧?”

雪荒此言根本沒說到點子上,一旁的徐洛接口道:“這個消息是從淩玄那邊傳出來的,既然沈非你並不知情,那看來隻是淩玄單方麵的發布消息啊。”

從這二人的話語之中,沈非心中已是有了一些猜測。回想起那日在院長室內,淩玄和那所謂的地院榜第一年豐對自己的態度就可以看出,這兩人想來對自己並無好感。

至於年豐的身份,此時的沈非也略有了解,加上他從青顏口中聽到的那些關於副院長一係的野心,所以當即知道這次的魂醫比試,是向自己發出的挑釁。

原本對於這樣的挑釁,沈非根本就不必有過多理會,但是比試魂醫之術,他卻是從來沒有怕過誰,當然,這隻是在年輕一輩之中。

不過沈非也有些疑惑,那淩玄是見過自己手段的,他又是哪裏來的那麽大的信心,敢在這大庭廣眾之下進行魂醫比試。

淩玄此人,沈非頗為了解,為人心胸狹隘。但並非蠢人,沒有把握之事他是不會做的,現在膽敢單方麵宣布這樣的魂醫比試。想來是胸有成竹。

沈非沉思之時,徐洛已經是開口問了出來道:“那淩玄既然隻是單方麵發出魂醫比試的消息。沈非你大可不必應戰。”

雪荒沉吟道:“可是現在整個南火地院都知道你要和淩玄比試魂醫之術,如果不去的話,對你在地院的名聲恐怕會大有影響。”

沈非微微一笑,說道:“名聲麽?我倒不怎麽在乎,隻是這個淩玄,我卻真想去會會他,擂台殿是吧?還請徐洛師兄帶一下路。”

沈非初來南火地院,這三日時間一直呆在房間之內修煉。自然是對這地院內的殿閣分布並不熟悉。

而聽得沈非之言,徐洛三人都是頗為興奮。三日之前在沈非和趙閑的戰鬥之中,他們已經見過這個獨臂少年的不俗了,現在能夠再見識一番沈非的魂醫之術,那可真是一件喜聞樂見之事。

當下三人聯袂出院,朝著南火地院的擂台殿行去。至於沈非,雖然明知道那淩玄或許有著什麽陰邪的手段,但融合了鬼老靈魂的他,卻從來都不會在魂醫之術上畏忌像淩玄這樣的家夥。

南火地院,擂台殿!

這座龐大的擂台殿本來是比試丹氣戰鬥力的場所。等閑如果不是晉升大比這些盛事的話,一向頗為冷清。

偶爾熱鬧一下,或許是因為有著地院榜上的天才在這裏進行賭戰。吸引來一些雙方各自的好友對其助威,但是像今天這般熱鬧的場麵,可是大半年時間都沒有過了。

此時的擂台殿內,人影綽綽,聲浪鼎沸,因為今天在這擂台殿將會舉行一場別開生麵的比試。

南火學院的主屬性為火,所以院內的天才和實權人物們所修煉的功法大多為火屬性功法。

而魂醫師這個尊貴的職業在南火學院並不多見,何況今天比試的兩人,據他們了解。都是達到了低級魂醫大師的層次。

低級魂醫大師,在整個人靈界魂醫界來說。或許算不得什麽了不起的成就,但放在年輕一輩之中卻足以讓人驚豔。

那淩玄能在進入南火地院還不到兩個月的時間就擁有偌大的名聲。除了獲得年豐賞識之外,更多的,則是他的低級魂醫大師這個身份。

魂醫師這個尊貴職業,無論走到哪裏都是吃香的。淩玄雖然才進入南火地院不到兩月,但是他的南火積分,或許比一起進入地院一兩年的老生還要豐厚。

而對於此次突如其來的魂醫比試的另外一方,在座的這些地院天才就有些陌生了。沈非?那是何方神聖?以前好像從來沒有聽說過啊。

不過既然能夠和淩玄這個低級魂醫大師比試魂醫之術,那這個沈非的魂醫師等級應該也不會太低吧?

魂醫師的等級和丹氣修為一樣,從高級魂醫師到低級魂醫大師這個層次,中間的差距也是極其巨大。

甚至可以說,隻有達到了低級魂醫大師的層次,才可以真正稱得上在人靈界魂醫師領域的起步,這就如明丹境階別於丹氣修為的意義一樣。

這些地院天才並不知道這隻是年豐和淩玄單方向想出來的詭計,他們都以為比試的兩人之間早有恩怨,所以才約了這場別開生麵的魂醫賭戰。

喧鬧的擂台殿中,一個位於西北方向的平台之上,有著一老兩少三人而立,而其中兩個年輕人麵目依稀,正是此次事件的始作俑者年豐和淩玄。

至於那名年老之人,則是麵無表情,隻是在其平淡而立的身形周圍,繚繞著一抹淡淡的傲氣,而且一股無形的波動四散而開,顯得是極為的玄異。

淩玄的臉上滿是興奮之色,作為一個入院不到兩個月的新生,他對於這種天才雲集的場麵自然是沒有見過。而今天這場注定必勝的比試,也必將讓他在南火地院大半天才的麵前大大露臉。

現在淩玄唯一擔心的,便是沈非識破了他們的詭計,竟然並不應戰,那他們的一切謀劃便都成為竹籃打水一場空了。

眼看比試時間快到,淩玄收起臉上的笑容,目光在那老者臉上隱晦地掃過,便是側頭說道:“年豐師兄,你說沈非那小子不會不來了吧?”

聽得淩玄所問,年豐心中自然也不清楚沈非會不會應戰,他對於沈非的了解,隻是基於辰宮給予他的一些情報。對於這個進入地院之後從未露過麵的獨臂少年,年豐又怎麽敢輕下結論?

不過沉吟片刻,年豐還是說道:“這件事經過咱們的渲染,早已傳遍整個南火地院,要是那小子不來,我看他以後還有沒有臉留在地院之中。”

誠如年豐所說,他們之所以將這次的魂醫比試鬧得如此之大,為的就是這一個目的。須知就算是沈非真的魂醫手段不及輸在淩玄的手下,也比避而不戰來得讓人尊重。

作為一個南火學院地院的天才,天賦修為固然重要,但是這臉麵和膽量也不可小覷。因為怕輸而不敢來,那以後就真如年豐心中所想,沈非走在哪裏都要被這些地院天才們瞧不起了。

聽得年豐說出這話,那一直麵無表情的老者卻是微微皺了皺眉,說道:“你們費盡心思將本長老請來,原來這件事情都還沒有確定下來嗎?”

老者突如其來的不快之言,讓得年豐和淩玄都是身形微微一顫,年豐更是連忙接口道:“請朱越長老放心,我有八成的把握那小子一定會來。”

對於麵前的這個老者,就算是年豐身為人院分院長的嫡孫,也是半分不敢怠慢。

這個名叫朱越的老者,乃是南火學院的四長老,不僅是本身丹氣修為已經在南火學院名列頂尖,最讓人不敢得罪他的,還是他中級魂醫大師的身份。

南火學院魂醫師並不多,在這些長老之中,也隻有朱越這一個中級魂醫大師。不過這樣的魂醫等級,在南火學院已經擁有舉足輕重的地位。

所以說朱越雖然在長老中排名第四,但就算是排在他前麵的三長老也對其客氣有加,半分不敢怠慢。

身為南火學院身份地位最高的中級魂醫大師,朱越自然也是有些野心的,這一點被副院長辰懷隱晦看出,當即出手拉攏。

兩人心性“相投”,自然一拍即合,這一次淩玄之所以有那麽大的信心向沈非發出魂醫挑戰,便是因為年豐請來了這名貨真價實的中級魂醫大師。

隻是這個朱越的身份,比他二人尊貴得多,要不是辰懷之子辰宮出麵,這個南火學院的四長老是無論如何不可能來這地院之內幫淩玄這個無名之輩的。

身為學院的四長老,對於上官玉之前和月離的約定自然也是有一定了解的,這連帶著沈非也進入了辰懷這一係的視線。

雖然並沒將沈非這個獨臂少年看在眼裏,但是能從沈非身上讓月離這邊惡心一下,倒是辰懷一係喜聞樂見之事。

聽得年豐解釋之言,朱越便又恢複那一副麵無表情的模樣,像這種小事對他來說並沒有什麽大不了的。或許在他心中,那個還未蒙麵的獨臂少年,根本就從來沒有被他在意過吧?

朱越雖然閉口不言了,但是年豐和淩玄卻是在心中暗罵沈非竟然到現在還不現身,卻不曾想過此事本來就是他們在唱獨角戲。

隨著時間的推移,年豐之前口中的“八成把握”,漸漸地有了一些動搖,心情也越來越是急躁,當然,這一切的不快自然又是被年豐歸結到了那個獨臂少年身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