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一人承擔,你承擔得起嗎?”

蘊含著一絲怒意的聲音突然傳來,讓得房間內眾人的目光都是朝著門口看去,隻見那裏光線一暗,緊接著兩道人影便是倏然出現。

待得秦山等人看清那兩道人影的身形麵容時,卻是發現身旁的玉書和鐵奇二人神色都有點不正常,似乎是想上前去行禮,卻又顧忌著什麽似的。

來人一老一少,老的滿臉皺紋,看似衰老,但眼中散發出來的精光讓人第一時間知道此人不俗的丹氣修為,看似比上首的凡院分院長於燼還要強上幾分。

至於那身著淡藍色衣袍的青年,年紀倒是比玉書鐵奇二人大不了多少。隻是那一臉傲慢的神色,連看都沒有朝這邊幾人看一眼的態度,直接就給人一種極不舒服的感覺。

“嗬嗬,原來是年堂院長,什麽風把你給吹來了,快請坐。”這一次於燼倒是很快迎了上來,隻是這口中的稱呼將秦山這幾個初來乍到之人搞得有些頭暈。

而當秦山葉鳳等人看到於燼眼中一閃而逝的陰鬱,還有那木蒼臉上的冷笑之時,心中頓時明白了幾分,這個叫做年堂的院長,恐怕是來給木蒼撐腰的啊。

秦山他們猜得沒錯,這個年堂院長,乃是南火學院人院的分院長,無論是在學院之內的身份地位,還是本身的丹氣修為,都要比凡院分院長於燼稍高一籌。

至於那跟在年堂身旁的藍衣青年,則是這位人院分院長的嫡親孫子年豐。這家夥來頭可也不算小,本身丹氣修為已經達到了二重靈丹境的階別,在地院榜之上排名第一。

南火學院有天院榜,自然也有地院榜人院榜和凡院榜,而這年豐憑借著其祖人院院長的身份。再加上本身天賦不俗,早已經達到了衝擊天院的實力,相信在這一次的晉升大比之上。進入天院修習是沒有什麽問題的。

值得一提的是,這個南火人院的分院長。也早已站在了副院長辰懷一係。他平日裏雖然不顯山不露水,但在這關鍵時刻卻是突然出現在這裏,這就讓於燼心中有所猜測了。

聽得於燼的恭敬之聲,年堂滿是皺紋的臉上也看不出是喜是怒,隻是淡淡地嗯了一聲,卻不理於燼,徑直轉頭朝著木蒼問道:“木蒼,這裏到底怎麽回事?”

作為南火人院的分院長。這樣直接越俎代庖詢問人家凡院之事,而且還避過於燼直接衝木蒼問話,簡直就是沒有半分將於燼這個凡院分院長放在眼裏,這便是副院長一係在學院之內的強勢了。

絲毫沒有理會於燼難看的臉色,木蒼此時心中自然舒爽之極,問言忙道:“稟年堂院長,這幾個小子突然出現在我南火凡院之內,說是帶了青顏的身份令牌,還說什麽在火妖山有人劫殺我南火學院之人,這不是可笑之極嗎?”

“哦?有這等事?”年堂眉毛一揚。一旁的於燼雖然心中不快,但還是示意玉書將手中的青色火焰令牌遞了上去。

年堂接過細細感應了半晌,說道:“令牌倒是不假。就是不知道這幾人的話有沒有捏造事實啊。”

一旁的木蒼忙道:“屬下也是這樣認為的,這幾個小子來曆不明,光憑一塊令牌可說明不了什麽,說不定是引誘我學院強者前去自投羅網的陷阱呢。”

這個木蒼明明是南火凡院的副院長,偏偏要對人院的分院長自稱屬下,這種狗腿行為,讓得一旁玉書和鐵奇這兩名年輕弟子都不由得微微皺了皺眉。

於燼自然是更忍耐不住,頓時怒道:“在這人靈界南域範圍之內,我南火學院強者難道還怕什麽陷阱?”

南火學院身為人靈界五大高級學院之一。除了另外的四大高級學院,院內強者估計都可以在這人靈界大陸橫行了。誠如於燼所言。他們根本就不可能害怕其他什麽勢力的陰謀。

木蒼去不去管於燼的怒意,自顧冷笑道:“於燼院長。這可關係到我南火學院數千年的名聲,如果真的陰溝裏翻船,你擔得起這個責任嗎?”

木蒼這家夥果然很擅長給人扣大帽子,這當著年堂之麵,將問題又繞回到了剛才年堂出現之時,偏偏這種站在道德製高點的大道理又很難讓人反駁。

之前於燼倒是可以憑借自已分院長的身份和丹氣修為壓製木蒼,但現在這個年堂一看就是來給木蒼撐腰的,再要用實力硬壓,可是有些不講理了。

所以於燼狠狠喘了幾口粗氣,並沒有理會木蒼的挑釁,直接轉頭說道:“年堂院長,不管此事到底如此,既然事關青顏,就一定得稟報給月離長老,否則誤了大事,這個責任,咱們一樣擔當不起。”

既然木蒼要說責任,那於燼也隻能是將月離長老搬出來了。而且於燼也知道經過今天這場鬧劇,自己原本中立的局麵恐怕要不複存在了,這些副院長辰懷一係的跋扈之人逼人太甚,就算是泥人也能被激起幾分火性來。

聽得於燼提到月離長老,年堂眼角不由得跳了跳,雖然他乃是學院副院長辰懷的得力臂膀,但是身份修為比起月離來還是差得甚遠。

年堂可以在這南火凡院耀武揚威,但真要對上月離大長老的話,恐怕就得夾著尾巴做人了。

於燼盯著年堂滿是皺紋的老臉,心想這個老家夥估計還要想什麽辦法來阻攔自己去報訊,今日可一定不能讓這些家夥的陰謀得逞啊。

不過於燼卻是沒有料到,那年堂在沉吟片刻之後卻是說道:“於燼院長說得沒錯,此事須得盡快稟給月離大長老,如何抉擇,讓她拿主意便了。”

年堂這突然開口之言,讓得於燼玉書等人一愣之際,那木蒼頓時愕然,急道:“年堂院長,你……”

而木蒼剛剛說出這幾個字,便被年堂淩厲的目光轉將過來,將他接下來想要說的話又咽回了肚子。

下一刻,眾人便聽得年堂繼續說道:“這樣罷,於燼院長,這幾人就先由你們凡院來安排,一定要仔細查明身份,至於通知月離大長老的事,便交給我來辦吧,反正我也正好要去天院一趟。”

南火學院分為天地凡人四院,像總院長和副院長或是大長老這些,自然都是住在最高層次的天院之中。

而聽得年堂如此說話,不僅木蒼瞬間明白了這個人院分院長的用意,連於燼也是回過神來,暗想這個老家夥果然沒有安什麽好心。

年堂雖然說自己去向月離傳遞消息,但於燼有絕對的理由相信這個老家夥一定會盡力拖延,可是這種事情是可以拖的嗎?恐怕青顏和那叫沈非小子的性命隻在頃刻之間,拖得一分,危險便強上一分。

但這個年堂既然都這樣說了,於燼也再沒有言語出來反駁,總不能說“我早就看穿你了,你就是想拖延”這樣的話吧?那樣可就絲毫不占理了。

“如此,便麻煩年堂院長了。”既然沒有辦法,於燼也隻能是將該做的禮數都做足,至於後麵要怎麽操作,那也得等這個年堂走了再說。

年堂目光在於燼身上停留了半晌,轉身之際又朝木蒼使了個眼色,而後終於是轉身朝著房門之外走去。

至於年堂身旁的年豐,從進來之後便是沒有說過一句話,隻是在臨走時那不屑掃過玉書和秦山等人的目光,都在昭示著這個地院榜第一的天才,不是不會說話,而是不想和這些修煉天賦太差的人說話。

不過也不得不說這人院分院長祖孫二人的氣場確實很足,這一來便占據了主導,三言兩語之下,便將這一場鬧劇強壓而下,而且表麵功夫也做得極好,並沒有損傷到各自的顏麵。

隻是年堂這種做法木蒼心中舒爽,於燼自然像是吞了一隻蒼蠅般惡心。眼看著木蒼已經屁顛屁顛跟在年堂身後獻媚去了,當即便是冷哼一聲。

“玉書,你先領他們幾個下去吧。”生了半晌的悶氣,於燼陡然想起還有幾個新生在這裏,當下便是吩咐凡院執法隊長玉書自去安排。

待得幾人都是離開房間之內後,於燼的眼中才閃出一絲難以言喻的精光,聽得他的喃喃聲緩緩響起道:“無論如何,此事也得盡快稟給月離大長老知道。”

…………

火妖山深處。

跟著青顏一直朝北方而行的沈非自然是不知道秦山等人的遭遇,隻是在將火玄幫之人盡數打散之後,這一路之上倒是沒有再遇到什麽麻煩的事情。

嗖!嗖!

一座巨大的山穀之口,兩道身影突然閃現而出,看這二人的形貌,正是收拾了火玄幫劫殺之後一路趕來的沈非和青顏。

看著眼前這個並沒有絲毫特殊之處的山穀,沈非不由得奇道:“青顏師姐,你就不要賣關子了,南火學院到底還有多久才能到啊?”

聽得沈非這蘊含著一絲抱怨的聲音,青顏側頭瞥了他一眼,旋即也確實沒再賣什麽關子。

隻見青顏玉手在腰間容袋之上一抹,一塊和她之前給秦山的火焰令牌有些相像的青色令牌,便是憑空出現在她手中。(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