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說煉化過一種金魂之後,就絕不可能再煉化第二種金魂,這暗衍想要奪取你的混沌子魂,到底是因為什麽呢?”鬼老喃喃出聲,百思不得其解。

“想那麽多幹嘛?三日之後,擊敗暗衍,然後將他當年所做的那些齷齪之事揭露出來,我看他還能不能如此狂傲?”沈非眼中迸射出一股恨恨之意,無論是新仇還是舊恨,他和暗衍之間的仇怨,都早已不可調和。

“那家夥心思縝密,也不得不防,我這裏有一個計劃,或許可以為三日之後的比試,再加上一重保險!”鬼老也沒有再多說,而聽得其話中之意時,眼眸不由一亮。

“鬼老,您說……”沈非有些迫不及待,雖然他並不知道鬼老的計劃到底是什麽,但是為了戰勝那卑鄙無恥的暗衍,他也不用講什麽規矩了。

…………

聖魂殿,某個房間之內!

一襲黑色身影獨坐在椅中,而其身上不時閃過的銀色雷芒,顯得有些詭異難測,此人自然就是魂醫聖山當代山主暗衍了。

讓人奇怪的是,這煉化了雷霆金魂的山主暗衍,身上竟然另外有著一股神秘的氣息,讓得他的身影都變得略有些虛幻,就仿佛那裏坐著的,並不是一個實體一般。

“混沌本源,是時候回家了……”

朦朧的身影口中,忽然發出一道低沉的喃喃聲,也不知道他所說的這個“回家”,到底是回哪裏,又為什麽會是混沌本源的“家”?

一切歸於平靜,這位聖山山主再沒有任何異動,但他的心中,早已無比期待起三日之後的那場比試來,因為就在那場比試之後,他或許就會得到某些自己無數年來夢寐以求的東西。

…………

三日時間一晃即過。

雖然魂醫榜大會已經結束,而且決出了一個全新的冠軍,可是聖魂城之中的人流似乎不減反多,比之三日之前,反而是更加擁擠了。

因為相比起魂醫榜大會的冠軍,那個丹武大陸第一魂醫師的爭奪,才是更讓人感興趣的,很多隱世的強者們,都是在今日才堪堪趕到,為的便是湊一湊這萬眾矚目的熱鬧。

聖魂殿廣場內圍的一些身影,又變得陌生了幾分,想來是新到的強者,將一些低一階的修煉者趕到了外圍,這種位置,自然是有能者居之嘛。

值得一提的是,那烈狼一族的子通和霸虎一族的無稽,竟然也找了兩個絕佳的位置,看來他們對於那大陸第一魂醫師的歸屬,也是看重得緊啊。

至於獨孤家族的族長獨孤寅,自然不可能離開了,在他心中,是真的想要看看沈非那小子是怎麽在暗衍手中敗下陣來的?

哪怕獨孤寅催眠自己的魂醫之術絕不會比暗衍更低,但他卻是知道,自己比起暗衍來,恐怕還是有著不小的差距,無論是丹氣修為,還是魂醫手段。

獨孤寅對暗衍懷有心思,但他現在更恨的,無疑已經變成沈非了,因為正是這個沈家天才,搶了原本屬於他的風頭,讓得“到手”的魂醫榜大會冠軍飛了。

像獨孤寅這樣心胸狹隘之輩,是不會從自己身上找原因的,現在他對沈非恨之入骨,賴在這裏不走,為的便是看一場沈非的笑話。

不過此時圍觀之人的目光,卻盡都不在這些“失敗者”身上,因為在那廣場中心,早就站了一個身穿黑衣的熟悉身影,卻不是魂醫聖山的山主暗衍是誰?

圍在這裏的人都知道,暗衍從今日一大早就在這裏了,也不知道作為被挑戰的大陸第一魂醫師,他為何如此心急?

三日前暗衍所說的那一句話,在眾人看來隻是一句客氣之言罷了,卻不料這位竟然真的在此恭候沈非,難道在這位山主大人的心中,沈非已經成為一個讓他極度尊重的人了嗎?

沒有人知道暗衍心中的想法,反正這位山主大人從淩晨到現在,就這麽一個姿勢,也沒有說過一句話,仿佛就是在等那一個挑戰自己的人到來。

嗖嗖嗖……

某一刻,一大片破風之聲從某處傳來,待得眾人轉頭去看時,當即看到為首的一個灰衣青年極其顯眼,正是沈家的魂醫天才沈非。

沈家諸人經過特殊通道飛掠這裏的時候,他們也是微微一愣,顯然是沒有想到暗衍竟然早就等在了廣場之中,這可有些出乎他們的預料啊。

不過既來之則安之,今日反正是要和暗衍硬碰一次的,沈非也沒有矯情,朝著身後的母親和沈空微一點頭,而後身形掠出,便是出現在了廣場之中。

看著這個背負黑色長槍的灰衣身影,所有人都是心生感慨,尤其是像那邊的子通無稽他們,因為原本他們也是有著機會再踏上這聖魂殿廣場的啊,現在卻隻能看著別人受到萬眾矚目,自己卻淪為了旁觀者。

相對於子通安震他們,獨孤寅的心情就更加不美妙了,由於心中的執念,他對於這個機會無疑是更為看重,當這個機會從自己眼前溜走的時候,生出的惆悵,絕對是遠超餘人的。

隻是在這個時候,又有誰會去管這種“失敗者”的心情呢,他們的眼中,隻有那個無比耀眼的魂醫榜大會冠軍,還有那個老牌的大陸第一魂醫師。

這注定是一場龍爭虎鬥,一個老牌頂尖魂醫強者,一個新晉的黑馬妖孽,到底誰能笑到最後,或許不久之後就能見得分曉。

然而誰也沒有發現的是,當沈非緩緩掠進聖魂殿廣場之中的時候,沈家所屬陣營之中,其中一道黑袍身影微微一顫,而後就再也沒有動靜了。

一抹無人知曉的無形氣息瞬間追上沈非,而後侵入其腦海之內消失不見,而沈非卻是仿若沒事人一般繼續朝著廣場中心掠去,在那裏,有著一個熟悉的身影正在等著他。

“沈非,你來了!”

一直沒有動靜的暗衍,終於是抬起頭來,而說出的這五個字,讓得圍觀眾人很有著一種異樣的感覺,仿佛這兩位似乎是老朋友相見一般。

或許隻有沈非自己知道,他和暗衍之間絕對不可能成為朋友,他視鬼老如師如父,鬼老的仇就是他的仇,他這一次,就是為鬼老報仇來的。

“暗衍山主似乎有些迫不及待?”沈非盯著暗衍那略微閃著銀芒的雙眼,若有所指地回道,隻不過他麵前的這個人,完全沒有被他這突如其來的激將給刺激到。

“嗬嗬,迫不及待?”暗衍微微一笑,而後竟然點了點頭,說道:“你說的倒也沒錯,坐在這個位置上多年,很有一些高處不勝寒的感覺,寂寞之人,總是想要多些對手的!”

這一番話口氣雖輕,卻讓很多人都聽了個清清楚楚,如果這是從別的魂醫師嘴裏說出來,說不定他們早就要競相譏諷了,但從暗衍口中說出來,他們卻又覺得是那樣的理所當然。

因為這數百上千年的時間,整個丹武大陸之上,根本沒有人能在魂醫之術上撼動暗衍,他所說的“高處不勝寒”,並不是狂妄,而是一個事實。

隻是眾人不知道的是,相對於沈非所問的那句“迫不及待”,暗衍其實是答非所問,沈非有理由相信,暗衍絕不是隻想要找個對手那麽簡單,而是對自己身上的某樣東西,更加“迫不及待”。

“暗衍山主,我聽說挑戰你的規則,可以由挑戰者自行決定,對吧?”沈非完全沒有理會暗衍那高高在上的傲意,自顧又開口說道。

“原則上確實如此,不過……”

暗衍先是點了點頭,當沈非正要接口的時候,他卻是來了一個轉折,聽得他繼續說道:“沈非,你修煉的乃是天殘魔訣,如果僅僅比試開經通脈的數量,你不會覺得有些勝之不武嗎?”

“果然!”聽得暗衍這毫不掩飾的一句話,三日之前還有些疑惑的圍觀之人,甚至是包括獨孤寅安震之輩,盡都明白當日沈非是如何弄出四百五十條隱藏經脈這麽驚人這舉的了。

獨孤寅麵色陰沉如水,因為他是認定了暗衍言中之意,沈非這個天殘魔訣的傳承者,是真正的勝之不武,這簡直就是……欺負人嘛。

隻可惜獨孤寅沒有暗衍的心智,這位山主大人,直接在比試還沒有開始之前,就拿話將沈非要比試開經通脈數量的這條路堵上了。

哪怕沈非執意要比試開經通脈,那諸人都會認為這沈家天才是托了天殘魔訣的福,而不是真正的魂醫之術。

試想這個大陸之上,又有誰在開經數量上比得過沈非,那整整四百五十條隱藏經脈的數量,就算是兩個暗衍加起來,也相差極多吧?

“嗬嗬,暗衍山主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盤!”沈非不置可否,隱晦地譏諷了一句之後,接著說道:“那不如這樣,今日的比試規則,就由暗衍山主來定,如何?”

沈非突然之間的強勢,仿佛將暗衍給壓了一頭,原本處於上位者,自稱“高處不勝寒”的暗衍,在這一刻變成了下位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