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烈這番話雖然是氣憤之言,不少人細細一想其中的意思,卻是覺得頗有幾分WwΔW.『kge『ge.La

這一次魂醫榜大會比試的可是魂醫之術,沈非天殘魔訣的化解之法,更像是一種見招拆招的手段,並不是尋常意義上的魂醫之術。

“你……”

原本以為自承了血靈族氣息侵蝕之事,就能讓沈非順利晉入第二輪,卻不料這奇烈依舊揪著不放,而且所說的話竟然有些無法反駁,讓得夜流一時之間語塞了起來。

“哈哈,你這個老家夥,虧你還是堂堂的高級魂醫聖,難道這一把年紀,都活到狗身上去了嗎?”

突然之間,一道大笑之聲響徹聖魂城廣場的天際,而且這話中的譏諷之意沒有一絲半點的掩飾,簡直就是將奇烈往死裏得罪了啊。

而當眾人循聲望去的時候,赫然是發現這道大笑聲正是由一個身穿灰白布袍的年輕人所說,對於這個年輕人,他們沒有半點的陌生,那乃是沈家天才沈非!

沈非可不是個老好人,這些年他遇到的人物數不勝數,對於這個倚老賣老為老不尊的老家夥,他是半點也不會客氣。

而且以沈非如今七重丹聖的天殘魔訣修為,連葉家老祖那樣的頂尖半祖強者也敢較勁,這奇烈算是個什麽東西?

沈非背靠沈家和狂丹魔一族,無論是身份地位還是其他,這奇烈都不可能和他相比,偏偏這個老家夥還如此不依不饒,要是再不出聲,那他就不是沈非了。

如此毫不掩飾的譏諷,讓得奇烈一張老臉瞬間陰沉了下來,他原本以為沈非作為當事人,應該是不好插話的,哪知道這小子不僅插口了,而且第一句話就如此不客氣,這讓他這張老臉怎麽能下得來?

“怎麽,我說錯了嗎?魂醫之術既然有一個‘魂’字,比試的自然就是靈魂之力,你用天殘魔訣取巧,這怎麽也說不過去吧?”奇烈強壓下心中的怒意,這一番話出口後,讓得不少人都是緩緩點頭。

一直以來,魂醫師的等級都是和靈魂之力掛鉤的,可以說隻要你靈魂之力沒有達到一定的層次,魂醫之術就絕不會突破到下一個大階。

靈魂之力和魂醫之術已經密不可分,這是大陸魂醫師一直以來的觀念,在他們的心中已是根深蒂固,奇烈正是抓住了這個破綻,想將沈非從晉級名額之中拉將出來。

“嗬嗬,你能說出這樣的話,那我剛才說你一把年紀白活了,看來並沒有說錯啊!”沈非臉上依舊帶著淡淡的微笑,這讓得奇烈胸膛都快要炸裂開來。

如果不是在這樣的場合,如果不是沈非身份特殊,背景又是極強,奇烈說不定都忍不住直接出手了,以他八重丹聖的修為,也不會來怕一個七重丹聖的沈非。

“沈非,你隻會逞口舌之利嗎?奇烈老弟說得也並沒有錯吧,既然是魂醫榜大會,比拚的就應該是魂醫之術,你這……有些不合適啊!”

就在奇烈對沈非怒目而視的當口,一道聲音卻是突然從斜裏傳來,原來是那別有用心的獨孤寅說話了,雖然他和奇烈的立場不一樣,可是想將沈非給淘汰掉的心思卻是相同的。

聽得獨孤寅這話,不遠處座椅之中的暗衍眼中銀芒更加濃鬱了幾分,這個獨孤寅,還真是將自己的話當成耳邊風啊,看來要再敲打敲打了。

獨孤寅這話一出,沈非淩厲的目光陡然轉將過來,讓得前者心頭狠狠一跳,因為他從這沈家青年的眼眸之中,似乎是看到了一抹……仇恨。

獨孤寅自問和沈非無怨無仇,他那些齷齪心思,也一直都深藏心底從來沒有表現出來,可是這小子如欲噬人的目光,到底是從何而來呢?

獨孤寅可不知道當年他將鬼老害得肉身殞落,已經和眼前這個沈家天才結下了不共戴天的大仇,他就算是想破腦袋,也不會想到當年那個淒淒然逃掉的鬼老靈魂,竟然會和這一任天殘魔訣的傳承者扯上關係吧?

沈非是對獨孤寅恨之入骨,但他也知道此時並不是發難的好時機,所以瞪了一眼後者後,已是將目光轉回了奇烈的身上,笑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好好和你說道說道!”

話落之後,沈非忽然問道:“我問你,什麽是魂醫之術?”

“魂醫之術,自然就是用靈魂之力為主要力量,達到治病救人的目的了,連這個都不懂,你也配叫做魂醫師?”

奇烈總算是找到機會反唇相譏了,而且他自問這一番話說得天衣無縫,抓住了魂醫之術以靈魂力量為主,沈非那天殘魔訣的手段,根本算不得魂醫之術。

對此沈非也並沒有生氣,接口說道:“那我再問你,魂醫之術到底是靈魂之力這個前因重要,還是治病救人這個結果重要?”

“這個……,當然是結果重要了,你魂醫之術再強,如果不能將人治好,那又有什麽用?”對於這點公認的理論,奇烈沒有辦法也不可能有異議,但這話出口後,他隱隱間已經明白沈非想要說什麽了。

“嗬嗬,看來你還是有點見識的!”

沈非輕笑一聲,而後右手一擺,朗聲道:“在場的諸位,恐怕大多都是高階的魂醫師吧,想想你們的思維應該也不會太過狹隘,魂醫一道,靈魂力量固然極其重要,但最終的目的,還是要看能不能治好病人傷者,這才是最重要的,對不對?”

沈非丹氣損耗嚴重,這番話雖然朗聲,卻是有些中氣不足,不過在聽得他言中之意後,不少人都是高聲附和了起來。

“照啊!”

雙手一合的沈非再次高聲道:“既然如此,那咱們魂醫師治病救人,為什麽還要分是不是用靈魂力量治好的?如果我得了不治之症,就算是有人用腳趾頭將我治好,恐怕我也會感激不盡吧?”

沈非在最後開了一個不大不小了玩笑,可是這番話卻是話糙理不糙,相對於他們這些魂醫師來說,那得了重病或是身受重傷之人,哪會來管你用什麽手段治好了自己,隻要最終的結果是好的就行了。

一些老成厚道之輩,聽得沈非這番話,都不由暗暗點頭,同時側身對自己的子孫後輩教育起來,因為這番話聽起來有些粗鄙,但其中蘊含的大道理卻是極其精髓。

這已經是將魂醫之術理解到一個極深的高度,才能說出這樣一番話了,所謂大道至簡,和沈非比起來,抓著必須用靈魂之力施展手段才能算是魂醫之術的奇烈,無疑顯得有些狹隘了。

“說得好!”

就在眾人議論紛紛深以為然的當口,聖山大長老直接是高朗出聲,說道:“咱們身為魂醫師,將病人傷者治好才是最主要的目的,至於所用的是什麽手段,那還重要嗎?”

聖山大長老龍彌的附和,也讓很多中低階的魂醫師熱血沸騰,在這個時候,他們似乎是打開了一扇關於魂醫師理論的全新大門。

從沈非的言論來看,就算是靈魂之力突破不到更高階,但隻要能治好病人傷者,那就是一名合格的魂醫師。

“沈非晉級第二輪,實至名歸!”

不知從什麽地方傳來這一道高呼之聲,仿佛是引動全場的導火索一般,在這一刻,大多數人都不會再去懷疑沈非的魂醫實力。

何況這其中有很多人,原本就相信聖山大長老龍彌和山主暗衍不會騙人,沈非治好了連他們都感應不到的病症,雖然說有一點取巧和運氣,可是其魂醫之術絕對比在場大多數人要高得多。

“可是……”

聽得四周對沈非的聲援,奇烈臉色陰沉得如欲滴出水來,心中不甘之下,還想再說點什麽,隻是他剛剛說出兩個字,便被一道聲若洪鍾的聲音給打斷了。

“奇烈,你還想說什麽?”

這一道聲音突然傳來,直接將奇烈接下來要說的話給打斷,待得眾人轉頭去看時,隻見說話之人乃是一個身形瘦小的老者,當下都是神色一凜。

因為此人乃是坐在僅幾張座椅之中的一位,看其身形,所有人都認出了那赫然就是沈家老祖沈玄,別看其身形瘦小,可是在天玄界的威名,那是如雷貫耳。

之前奇烈想要一個結果,沈家老祖不便開口,可此時一切都真相大白,這奇烈還要抓著不放,那可不僅僅是在挑釁沈非了,那是連整個沈家都要往死裏得罪啊,沈家老祖又怎麽可能忍得了?

如果沈非真的手段不及那也就罷了,以沈家老祖的身份,並不是輸不起,可明明沈非的手段眾所親見,連圍觀之人現在都站在了沈非這一邊,你奇烈算個什麽東西,也敢和沈家叫板?

隨著沈家老祖這一道震人耳鼓的聲音出口,奇烈的氣焰總算是被強壓下去了,直到這個時候,他才想起沈非那些非同小可的背景。

拋開這天玄界沈家不說,沈非可還有著一位身為狂魔王的父親啊,而且這小子本身還是天殘魔訣的傳承者,無論從哪一點上來看,都不是奇烈所能得罪得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