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小哥,可是看上了老夫攤位上的東西?放心,老夫這攤位價格實惠,童叟無欺。”

那攤位老頭盯著沈非的目光異常火熱,說出來的話,也仿佛他真的隻是個地道的商人一般。

不過沈非自然不是初出茅廬的菜鳥,對那老頭的話語不置可否,伸手指著那塊灰白色的布片說道:“這塊破布,怎麽賣?”

“破布?”

聽得沈非之言,那攤主頓時大叫了一聲,似乎顯得極度的驚愕,指著沈非說道:“你說這是塊破布?小哥,說話可是要憑良心的,老夫的攤位上,可沒有垃圾貨色。”

看著攤主老頭義憤填膺地似乎受了極大的委屈,沈非不由得暗暗好笑。現在他心中已經確定,這塊布片和天殘玉殘片有關,而體內沒有其他天殘玉殘片的人,是絕對不可能感應得到這布片的特殊之處的。

這攤主老頭明顯就是針對沈非的話做出的一番好戲,明知道沈非對這塊布片感興趣,他又怎麽可能承認這隻是一塊“破布”呢?

沈非臉上帶著似笑非笑的神情,問道:“那麽請問老板,這塊布片,到底有什麽了不得之處呢?”

攤主老頭神情一僵,但作為一個奸商,他的反應還是極快的,當下便是接口道:“這塊布片乃是老夫從一個極度危險之地得來,雖然我還沒有研究出它到底有什麽秘密,但可以肯定,這塊布片絕對是非同尋常。”

沈非心頭暗笑,這老頭明明並不知道這布片的秘密,卻在這兒虛張聲勢,不過此時他心情大好。也沒去計較老頭的胡說八道,當下笑著問道:“那麽這塊蘊含著大秘密的布片,老板你準備賣多少金幣?”

見得沈非明顯是對這布片很感興趣。攤主老頭眼中不由得掠過一抹驚喜,但臉上卻是露出難色說道:“本來吧。這塊布片我是不想賣的,不過看你這麽識貨,那便三十……哦,不,四十萬金幣吧?”

那攤主老頭本來想說三十萬金幣的,但最後卻是咬牙改口。在他心中,反正三十萬金幣都是獅子大張口了,那叫個四十萬也無可厚非嘛。

“真黑啊!”

聽得攤主老頭的報價。沈非不由在心裏暗罵了一聲。四十萬金幣,那都相當於一門凡階高級功法或是丹武技的價格了。

這攤主老頭根本不知道這塊布片到底有什麽秘密,卻敢開出這樣的天價,這可真是將沈非當作冤大頭了,奸商本質,顯露無疑。

不過此時的沈非卻不是當初那個十來萬金幣都要去向藍冰借的窮小子,此時的他,姑且不說那些殺人越貨得來的財富,就是從地陰宗贏來的那萬丹樓,每天也在源源不斷地進項。

現在的沈非。不說富可敵國,至少在寧城範圍內,估計沒有人能比得上他的身家。四十萬金幣雖然看似不少。但相對於這塊跟天殘玉殘片有關係的布片來說,卻是值得不能再值了。

沈非自從知道天殘玉還有其他五大殘片之後,便無時不刻不在想著將這些殘片湊齊。此時得到這布片線索,莫說是那攤主老頭報價四十萬金幣,就算是一百萬,兩百萬,他也會毫不猶豫地買下來。

砰!

就在那攤主老頭以為沈非要討價還價一番的時候,一道大響聲便是傳進了他的耳中。緊緊接著他眼神一凝,因為在他麵前的攤位上。已經是多了一個沉甸甸的口袋。

“這是四十萬金幣,老板你點一下!”沈非臉上猶自還著淡淡的笑容。說出來的話,讓得那攤主老頭不由有些後悔。

“早知道你小子這麽財大氣粗。老子就該報個一百萬金幣的。”攤主老頭心中嘀嘀咕咕,不過還是伸手拿起了沈非扔在攤位之上的口袋。

一經查驗之下,攤主老頭雖然有些後悔沒有開口更多的價格,但這四十萬金幣,對於他心中對這塊布片的價值來說,肯定是價超所值。

“四十萬金幣,沒錯,這布片是你的了。”這攤主老頭不知是什麽樣的心情,當下便是朝著那布片一指,示意沈非自己去取。

聞言沈非微微一笑,旋即伸出右手,便朝那灰白色的布片抓去。這手指離那布片越近,丹田之中的天殘玉右臂殘片便顫抖得越是厲害,沈非眼中的興奮也愈發濃鬱。

嗤……

就當沈非指尖離那灰白色布片還有寸許的時候,一道輕微的破風之聲便是突然傳來。而沈非臉色微變間,那布片已經是無風自動,倏地朝著一個地方飄去。

這一下猝不及防,就算以沈非的反應能力,也隻能是眼睜睜看著那布片急飛而出。而當他轉頭瞧向那布片所飛方向的時候,一張臉頓時變得極度陰沉。

此時那灰白色布片已經是被一隻修長之手抓住,而這隻手的主人,卻是一個約摸二十六七歲的黃袍青年男子。此人臉上帶著的淡淡得意笑容,想來也是對自己剛才這一手頗為滿意。

在這個黃袍青年的旁邊,還站著另外一個年紀略微大一些的青年,隻不過這人在看向那黃袍青年的臉上滿是諛媚之色,讓人一看便知道這二人是以那黃袍青年為首。

讓得沈非心驚的卻是這黃袍青年的實力,不僅自身丹氣修為已經達到了七重小丹境,而且居然還是一名貨真價實的中級魂醫師。

能在如此年紀就達到中級魂醫師的層次,那這個黃袍少年無論是修煉天賦還是魂醫天賦,無疑都是極為驚人。

“閣下這是什麽意思?在這魂醫殿內,難道要行強搶之事嗎?”沈非臉色極為陰沉,雖然他感應到這名黃袍青年的實力不俗,但對這樣的行為,無疑是異常厭惡。

“小子,怎麽說話呢?你可知道這位是誰?”沈非話音落下,那黃袍青年還未說話,其身旁的那名青年便是搶著接口,口氣之中,極盡囂張。

“湯永,給你說過多少次了,不要那麽盛氣淩人,怎麽總是不聽呢?”那黃袍青年似乎是對湯永的態度有些不滿,不過這一下的開口,卻是讓沈非更加感覺到了此人的虛偽。

“是,是,喂,小子,這位是魂醫公會錢副會長的嫡傳弟子方易大哥,你這塊布片方易大哥也看上了,你知道該怎麽做吧?”湯永先是朝著那方易低頭哈腰,但是口中說出來的話,囂張程度卻是半點沒有變化。

“錢副會長?”

驟然聽到這四個字,沈非心中一動,他倒是知道這魂醫師公會有著兩名副會長,其中之一的孟開和他關係不錯,至於這個錢副會長,倒還真是沒有見過。

而在聽到“錢副會長嫡傳弟子”幾個字的時候,就連那隱在攤位之後的攤主老頭也是倏地抬頭。看來方易這個名字,在這魂醫師公會也並非是無名之輩啊。

但此時的沈非,又哪會去管你方易還是圓易,隻是沉著臉說道:“不管你是誰,將手中的東西還給我,我可以當做什麽事都沒有發生。”

此言一出,那湯永臉上頓時露出一抹極度的驚愕,仿佛聽到了什麽不可思議的事情一般。就連方易的臉色,也是微微一變,在這魂醫師公會乃至整個武月帝國,都好久沒有聽到有人對自己說過這樣的話了啊。

“小子,你是第一次來魂醫師公會嗎?你可知道得罪了方易大哥,會是什麽樣的下場?”這一次湯永的開口,便蘊含著一股濃濃的威脅之意了,而且聽其口齒流暢,想來這樣的話,以前也絕對沒有少說。

湯永話音落下,那方易卻是笑著接口道:“這位兄弟,這塊布片我確實很感興趣,不如這樣吧,你出多少錢買的,我便在你出價的基礎上再加十萬金幣,如何?”

方易自以為自己這番話給足了沈非麵子,表麵上是在和沈非商量,實際上口氣之中卻是顯露著一抹不容拒絕的意味。

方易相信,以自己魂醫師公會副會長嫡傳弟子的身份,再說出這樣的話,恐怕沒有人能夠拒絕。至於這塊灰白色布片,以他那強大的靈魂感知,卻也隻是微微感應到這布片有些不同尋常而已。

不過身為魂醫師公會副會長的弟子,自然是對自己的直覺異常篤信。而且幾十萬金幣,對於一個中級魂醫師來說,也並不是什麽出不起的天價。

沈非此時已經處於即將爆發的邊緣,再也不想和這看似和善,其實內心一肚子壞水的方易多言,在其話音落下之後,便是再次冷冷開口道:“我再說最後一遍,將我的東西還給我,我沈非可以當作什麽事都沒有發生過。”

“沈非?!”

沈非這話一出口,四周本來因為方易和湯永而過來看戲之人都是齊齊驚呼一聲,這個名字,這段時間以來,在這武月帝國帝都可是有些如雷貫耳啊。

不過在他們目光投射到沈非那背負長槍的獨臂形象時,頓時將那些傳言之中的身份和眼前之人聯係了起來。看來這個口氣有些狂傲的獨臂少年,真是那個在女皇壽辰之上大出風頭的沈非了。

而對麵的方易和湯永,在意識到沈非的真實身份之後,臉色卻是各有不同。尤其是方易,那緊握著灰白色布片的右手,指關節都有些發白,用勁之大,可見一斑。(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