攜著無匹氣勢而來的許良,心中充滿了信心,提升到六重丹氣勁後,再施展出來的丹洪霸拳,連他自己都感覺到有些心驚。

看到已經離自己不過數尺之遠的沈非還是一無動靜,許良心中竟然起了一刹那“這家夥是不是被嚇傻了”的念頭,但此時此景,就算是沈非真的是被嚇傻了,自己的這一雙拳頭,也絕不會有絲毫停留。

而就在許良臉現冷笑,雙拳義無反顧地轟向沈非胸口時,這個一直毫無動靜的獨臂少年終於還是動了。

隻見沈非右臂倏地一抬,而後以一種極快的速度狠狠朝前一掄,所有看台上的長寧宗弟子似乎都覺得眼前花了一下,擂台上沈非僅有的一條右臂,已是擋住了許良那霸氣絕倫的丹洪霸拳。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靜止了,許良的一雙拳頭就這樣靜靜地被沈非的獨臂架住,再也不能寸進絲毫。這一幕似乎隻有一瞬,又似乎一眼萬年,總之,這一瞬間的拳臂相交,在此後的很長一段時間內,深深地留在了這些長寧宗弟子的腦海。

“竟然……竟然防住了!”

相對於那些還沉浸在那一瞬的長寧宗弟子,擂台下方的藍冰和袁安,卻是滿臉的不可思議。尤其是袁安,許良六重丹氣勁激發的丹洪霸拳到底有多大的威力,他知之甚深,但就是這樣霸氣的雙拳,居然也被沈非防住了。

而就在袁安心中這個念頭剛剛轉過的時候,擂台上便再次風雲突變。

“滾!”

沈非口中一道暴喝傳出,旋即丹田之中的丹氣一齊暴湧。而下一刻,與之對戰的許良頓時臉色大變,因為他感覺到沈非的右臂之中,突然湧出一股磅礴得無可匹敵的巨力,還不待他有所反應,這股巨力便是猶如潮水洪濤般狂湧而來,瞬間傾瀉在他雙拳之上,既而蔓延至全身。

哢嚓!

砰!

一道骨頭碎裂的哢嚓聲後,所有人便見得許良那被沈非架住的雙拳,以一個極度詭異的弧度彎折了下去。然後整個身影便是倒飛而出,直接是在擂台之上滑出了十數丈,要不是這是中心大擂台,恐怕這一下許良就要直接飛出擂台了。

“噗嗤!”

倒飛跌落在地的許良來不及感受雙拳的劇痛,隻覺胸中一悶,喉頭一甜,一口鮮血便是不可抑止地狂噴出來,沈非這一臂的力量,終於是爆發了極其強烈的後勁。

整個擂台殿中,萬籟俱寂!

從許良施展丹洪霸拳攻擊沈非,到他倒飛吐血,這中間隻不過短短幾個呼吸的時間,但這短暫的時間內,發生的事情可不少。

所有觀戰的長寧宗弟子,都以為成功提升到六重丹氣勁的許良,再次施展凡階中級的丹武技丹洪霸拳,沈非的下場似乎隻能是敗退一途。

可所有人都沒有料到的是,六重丹氣勁許良所施展的丹洪霸拳,竟然如此的不堪一擊。那一瞬間沈非所展露出來的風采,讓這些長寧宗弟子目眩神迷,試問身為一名丹氣修煉者,誰不想在這樣萬眾矚目之下大出風頭?

“沈非橫掃的那一臂,應該也是一種丹武技吧?”

所有長寧宗弟子心中,在震驚的同時,也升騰而起這樣一個念頭。剛才沈非揮臂的動作他們看得清清楚楚,那一瞬間其右臂上湧起的淡白色丹氣也是他們親眼所見,能夠一擊而敗施展了丹洪霸拳的六重丹氣勁許良,單憑*力量就能辦到,那是絕對沒有人肯相信的。

不過沈非施展的這開山臂乃是長寧宗最為強橫的一門炎技,平日這些年輕弟子,所修煉的丹武技大多都隻是凡階低級,隻有像藍冰袁安許良這樣有點天賦之人,才能接觸到凡階中級的丹武技。

至於開山臂這樣的鎮宗之寶,要不是沈非那獨具一格的天殘魔訣,恐怕這些還沒有突破到小丹境階別的長寧宗弟子,也隻能是望洋興歎。

所以說在場的長寧宗弟子,包括藍冰和袁安,都並不清楚剛才沈非所施展的丹武技,乃是長寧宗的鎮宗絕學開山臂,隻是這個結果,已經讓得他們震驚莫名了。

至於袁安旁邊的吳全,早在許良受傷倒飛吐血之時,便是麵若死灰,麵前桌上的那些金幣袋子,仿佛變成了一隻隻的魔爪,正在向自己的腦袋抓來。

而擂台殿二樓密室中的幾人,也是被震驚得不輕,除了藍清風和李木對這個結果稍有預料之外,其他三人都是目瞪口呆,尤其是大長老袁成,似乎對沈非能夠獲勝感到極其的不可思議。

“沈非施展的,是……開山臂吧?”

二長老帶著震驚的表情,有些疑惑地開口道。他們這些長老的眼光,可不是下麵那些長寧宗弟子可比,而且身為長老,對長寧宗鎮宗之技開山臂的了解,那無疑是深入骨髓的。

剛剛沈非雖然有意隱藏開山臂的底細,但長寧宗幾大長老的眼光何等毒辣?已從一些蛛絲馬跡推斷出了沈非這一丹武技的端倪。

結合著之前沈非他們那一組獲得獵妖大比第一的情況,二長老的這個推測越來越是接近真相,直到他們看到藍清風臉上的古怪笑容時,這個推測,便成了結果,看來沈非取得開山臂,宗主早就知道了啊。

對於下方沈非製造出來的這一幕,藍清風無疑是相當滿意的。他早就很是高看沈非了,想不到今天這個獨臂少年給自己的驚喜,竟然會這麽大,連達到六重丹氣勁的許良也被其輕鬆擊敗,這可真是始料未及啊。

雖然說沈非取勝主要還是靠了強橫的丹武技開山臂,但就算有著這種凡階高級的丹武技,也不是人人都能在三重丹氣勁擊敗六重丹氣勁的,丹氣勁每一級的差距雖然不大,但那卻足足有著三重啊。

而且沈非和許良之間,還有著低級丹氣勁到中級丹氣勁的分水嶺,這樣的差距還能戰而勝之,以後誰還敢說沈非是丹氣修煉廢材?

藍清風嗬嗬笑了兩聲之後,目光在一旁的大長老袁成身上掃過,卻見得這個大長老死死盯著擂台之上的沈非,似乎若有所思。

“你輸了!”

擂台之上,沈非一拳轟飛許良之後,麵無表情地朗聲說了一句。而這一句喝聲,卻是將擂台殿中鴉雀無聲的氣氛瞬間點燃,倒抽涼氣的聲音此起彼伏,直到此時,這些長寧宗弟子才相信許良是真的落敗了,敗得無可爭議。

砰!

擂台另一邊的許良似乎是想要掙紮著起身,卻不料其雙手的手腕腕骨已經被沈非那一臂掃斷,這一撐之下,頓時便是一陣劇痛,許良猝不及防,當下一頭栽倒在地,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見得許良這個樣子,沈非沒有半絲憐憫之心,對於敢放嗜血鼠要置自己死命的敵人,要不是沒有得到嗜血鼠毒的解藥,恐怕剛才那一下,許良就不是受傷吐血那麽簡單了。

施施然走近許良身前三尺,沈非再次開口道:“現在,可以將嗜血鼠毒的解藥交出來了吧?”

淡淡的話語,回蕩在這擂台殿之內,對於沈非和許良這一場擂台戰的起因,現在的長寧宗弟子已是盡人皆知。而在沈非取得勝利之後再來說這話,這些長寧宗弟子的態度就有些轉變了。

許良有著一隻嗜血鼠,這並不是什麽了不得的秘密,諸如石新白奇等人都是知道的,其他人再稍一打聽,便都是隱隱明白了其中的貓膩。

隻不過之前在許良這個長寧宗老牌弟子和初來乍到的沈非之間,這些長寧宗弟子都選擇相信了許良,現在情勢急轉直下,沈非的實力,在擊敗了許良之後,恐怕也隻有藍冰和袁安才有可能壓製得住了。

而聽得沈非之言,許良終於是用力站起身來,臉上似乎有著一抹茫然,開口道:“我早就說過了,我並沒有什麽嗜血鼠毒的解藥,你為什麽非要盯著我不放?”

聞言沈非頓時大怒,都到這個時候了,這家夥還要死不承認嗎?對於這種人,沈非沒有半點和其講道理的*,隻有將之打得“舒服”了,談判或許便要容易得多。

見得沈非二話不說,竟然又是蹂身而上,許良眼眸深處頓時掠過一抹驚惶,他全然沒有想到沈非如此的殺伐果斷,而從這個獨臂少年的眼中,許良分明看到了一抹濃鬱的真實殺意,這個家夥,是真正的起了殺心啊。

砰!

而就在沈非的拳頭離著許良不過三寸之時,突然斜刺裏伸出一隻修長的手掌,將他的拳頭輕輕地擋住,而後沈非便覺一股大力襲來,身形拿捏不住,蹬蹬蹬連退數步,才終於站隱。

“同門擂台交戰,沈非師弟下手未免太過狠辣了吧?”

一掌逼退沈非,淡然之中蘊含著些許怒火的聲音隨即傳來。站定身子的沈非目光微凝,緩緩抬頭,果然見得對麵已是多了一人,身形熟悉,正是從第一天來到長寧宗便處處針對自己的袁安。

對於袁安的底細,現在的沈非已是知之甚深,看來烈雲宮雖然已經將自己下放到了長寧宗,但還是有著趕盡殺絕的念頭啊。

在這一瞬間,烈雲宮中被唐寧等人欺辱,上官玉的背叛,一齊湧上沈非心頭,一股戾氣,也是無可抑止地爆發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