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非之所以來參加這一屆魂醫聖山的山會,最主要的原因是為了鬼老,他不是個愛出風頭的人,但是當戰勝舒衣和成為魂醫聖山冠軍重合的時候,他是絕不可能退縮的。

尤其是當觀宇還和舒衣聯起手來對付自己的時候,沈非就更不可能有絲毫退步了,什麽並列第一,那絕對不是他想要的結果。

既然觀宇和舒衣都如此無恥想用魂醫聖山的背景來鎮壓住悠悠之口,那便好好和他們玩一玩吧。

心中念頭轉過,沈非的目光已是隱晦地轉到了某一個方向,一絲靈魂波動襲出,旋即某人已是義無反顧地站了出來。

“抱歉,觀宇長老,舒衣師兄,我秉遙剛才清楚地看到沈非煉製九轉凝帝丹所帶來的丹雷,乃是赤橙兩色!”一道聲音突然傳出,在這安靜的聖魂殿廣場顯得尤為的清晰。

“秉遙?”

此言一出,又聽其自稱之中的名字,不少人都是目瞪口呆,全然不知道這個魂醫聖山排名第三的天才,為什麽要在此時此刻來拆觀宇和舒衣的台?

秉遙也是魂醫聖山有數的天才,在場大多數人都是知道其名頭的,而在之前的煉丹比試之中,他的表現也自不俗,煉製出的天階低級丹藥,引來的也是整整四道丹雷啊。

就連一向自問對秉遙有所了解的觀宇,也不由得愣了一愣,他千算萬算,也絕對不可能算到竟然是這個分屬魂醫聖山的天才來做這個出頭鳥,這可真有些棘手了。

之前舒衣在那裏大喊大叫,又是冷笑又是威脅的,鎮懾得眾人除了小雪和沈擎之外根本沒有一人敢多發一言,那個時候觀宇顯然是默認的。

作為魂醫聖山號稱小山主大人的實權人物,觀宇的傲氣,絕對不會比舒衣少多少,在他看來,魂醫聖山這尊龐然大物在後,在場這些人如果不想得罪魂醫聖山的話,就隻能是乖乖聽自己的決斷。

觀宇想的其實也沒有錯,在那個時候眾人確實被魂醫聖山的名頭鎮懾住了,哪怕來自一些大家族的魂醫強者,也沒有人出聲反駁。

可是現在,這第一個出聲的竟然就是魂醫聖山內部天才,觀宇完全想不到秉遙到底是哪根筋沒有搭對,難道他不知道得罪了自己,後果會很嚴重嗎?

觀宇哪裏知道現在的秉遙,已經是沈家禦魂術下的魂奴,他的主人,有且隻有沈非一個,就算沈非讓他立刻去死,他也會毫不猶豫。

當初在遠古秘地之內,沈非將秉遙收為魂奴,隻是為了在魂醫聖山之中安插一顆釘子,而以現在秉遙的實力,對沈非即將要進行的大事來,作用已經不會太大了。

所以沈非才在此時讓秉遙出手,你觀宇和舒衣不是仰仗魂醫聖山的背景嗎?現在讓一個原本就屬於魂醫聖山的天才來說話,看你們還能怎麽應對?

別人怕魂醫聖山這強橫的背景,但是秉遙身為聖山第三天才,在聖山之內,也不是沒有自己靠山的,而且他那個魂醫老師,嚴格說起來資曆還要比觀宇高上一籌呢。

“秉遙,你……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嗎?”

秉遙突如其來的開口,讓得場中所有人都措手不及,而最吃驚的那個,自然就要算是舒衣了,他全然沒有想到最後來拆自己台的,竟然是魂醫聖山的內部之人。

在舒衣眼中,秉遙雖然一向行事張揚,但在自己的麵前卻是極為聽話,絲毫不敢違逆自己的任何意願,今天這是吃錯藥了嗎?

電光石火之間,舒衣突然想起當初在遠古秘地之內的某一幕,這個秉遙,似乎從遠古秘地之中出來就變了許多啊,整個人都變得深沉內斂了。

當然,舒衣是絕對想不到現在的秉遙,已經是沈非禦魂術下的魂奴,情況比他想像之中還要嚴重一些,他隻是從常理推斷,又怎麽可能想得到其中關鍵?

秉遙此生的主人隻有沈非一個,聽得舒衣這蘊含著威脅的言語,他又怎麽可能會有半點在意,聽得他正色道:“舒衣師兄,事實如此,你就認輸吧!”

秉遙這一句話已經不是在和舒衣爭辯那到底是一色還是兩色丹雷了,他赫然是直接宣判了事實,也宣判了舒衣這一屆魂醫聖山山會比試的結果。

看著這個一向對自己低眉順眼的家夥,竟然一反常態地完全不將自己放在眼裏,舒衣直欲噴出一口血來,隻是以他的性格,又怎麽可能就此認輸?

隻要觀宇沒有判定這一屆魂醫聖山山會冠軍的得主,舒衣就知道自己還有機會,而單單憑一個秉遙,是不可能改變任何結果的。

“秉遙,到底是誰給了你這麽大的膽子?讓你在這裏胡說八道?”舒衣這接下來的一句話,威脅之意就毫不掩飾了,有著觀宇在此,他也有這樣的底氣。

秉遙冷冷地瞥了舒衣一眼,根本沒有絲毫猶豫地便接口道:“萬事抬不過一個理字,沈非煉製的九轉凝帝丹,引來了兩色丹雷,那是眾所親見,可不是你舒衣胡攪蠻纏就能蒙混過關的!”

既然已經得到了沈非的示意,秉遙怎麽可能再將舒衣放在眼裏,又怎麽可能會有半點顧忌,這一番話侃侃而談,讓得不少人都是微微點頭。

隻不過在這樣毫無利益的情況下,卻也沒有人出聲去相助秉遙,這樣一來,孤身一人的秉遙,未免還是顯得太過勢單力薄。

怪隻怪這一次的魂醫聖山山會,是由舒衣的老師觀宇主持,其他的那些聖山長老們,根本不會太過關注這種小山會,所以秉遙在此時顯得特別的孤立無援。

“秉遙,你……,哼,咱們的賬回頭再和你慢慢算!”舒衣被秉遙駁得啞口無言,冷哼一聲之後,當即將頭轉到了觀宇這邊,又道:“事實到底如何,那還得由老師來決斷!”

對於秉遙的突然開口,觀宇經過剛開始的吃驚之後,已是定下心來,既然他打定了主意,那就絕不會因為秉遙的三言兩語而動搖。

在舒衣話落之後,觀宇已經是轉過頭來,說道:“秉遙,除了你和沈非的朋友之外,再沒有第四人看到那丹雷之中的橙色光芒,所以此節,並不足信!”

仿佛是向秉遙解釋了一番之後,觀宇再次將目光轉到所有人的身上,而後高聲道:“我宣布,這一屆魂醫聖山的冠軍,乃是……”

“且慢!”

正當觀宇準備不顧一切宣布舒衣和沈非並列第一名的時候,一道聲音卻是突然出現,將這個魂醫聖山小山主的關鍵之語打斷,也將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來。

當眾人將頭轉到這邊的時候,登時恍然了,因為那個說話之人身穿白衣,正是沈家天才沈非,看來他對這個結果,也不是很滿意啊。

“沈非,你還有什麽可說的?”觀宇臉色略有些陰沉,在他看來自己已經給過沈非台階下了,這小子不順著搭好的台階走下來,這是要自己拆台嗎?

沈非臉上帶著一抹淡淡的笑容,似乎並沒有被觀宇師徒的無恥之舉激怒,聽得觀宇這蘊含著明顯威脅之意的言語,他心頭不由一陣冷笑。

沈非原本就沒有認為光憑秉遙這一個魂醫聖山年輕一輩的第三天才,就能扭轉乾坤,畢竟秉遙的丹氣修為和身份都太低了,就算能影響舒衣,也絕不可能影響到觀宇這樣的聖山實權人物。

所以觀宇的決斷,一直都在沈非的預料之中,他之所以讓秉遙開口,隻是為了埋下一顆釘子,讓得那些旁觀之中的人們知道,在魂醫聖山內,也不是由觀宇師徒一手遮天的。

因為鬼老,沈非絕不可能和舒衣並列魂醫聖山的冠軍,他們之間,一定要分出一個勝負,這是為鬼老當年被觀宇背叛收回的一點利息,就這樣在沈非看來還遠遠不夠呢。

“觀宇長老,自古以來,都有‘武無第二’之說,雖然我們比試的是魂醫之術,但那也應該算是‘武’的一種吧,這並列第一之說,似乎並不妥當!”沈非臉上帶著微笑,口中侃侃而談,似乎顯得胸有成竹。

“可是你和舒衣兩人煉製的都是引來單色丹雷的天階中級丹藥,這高下之分並不明顯啊!”觀宇明顯也不是省油的燈,當即拿出理據來反駁。

隻不過在聽到“都是引來單色丹雷”這幾個字的時候,不少人都是心中暗暗腹緋,心道你堂堂一個魂醫聖山的小山主,這顛倒起黑白來,居然臉不紅心不跳,那也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得到的。

“觀宇長老說得也對,既然在煉丹一道上沒有分出勝負,那不如再加賽一場,比如說再比比開經通脈,治病療傷什麽的,我想總能分出個高下吧?”沈非毫不退縮地盯著觀宇的眼睛,說出來的話,讓得後者心頭猛然一跳。

沈非的這個提議,更是讓旁觀眾人眼前一亮,如果觀宇真的答應這個請求的話,那他們豈不是還能再看一場龍爭虎鬥?那可真的算得上是不虛此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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