鈧鏘!

道仿佛鈍器劃過堅甲的聲音傳入眾人的耳中,讓得他們都有種牙酸的感覺,而先入為主的他們,認定了沈非乃是名和吳騰樣的丹帝強者,所以並不認為吳騰這爪就能真正建功。

但事實上沈非隻是個重破神境的年輕天才罷了,這次的正麵對抗,當吳騰那強橫的重帝丹境丹氣噴而出的時候,他當即拿捏不住,身形倒滑,雙腳都在地麵之上摩擦出了噝噝之聲。

而讓得沈非心頭驚的是,這吳騰的爪,似乎是蘊含了些其他隱晦的力量,自己的天魔神甲雖然擋住了這擊,卻有著絲力量從夾縫之中鑽進,讓得他很有些猝不及防。

沈非的反應固然是極快,但正當他要施展天殘魔訣的吞噬之力,將這道力量給吞噬殆盡之時,這道力量卻是在頃刻之間爆了。

所以沈非隻來及催丹氣保護住自己的臉頰,卻再也來不及阻止這股力量的爆,隻瞬間,他的臉上便猶如被炸開了花般。

噗!

道怪異的聲音,夾雜著沈非臉頰爆裂而開,讓得所有人都是心生驚意,難道這小子並不是丹帝強者,要不然怎麽在吳騰的爪之下,臉都被抓爛了?

隻是些靈魂之力強大,又或是吳騰自己這個當事人,都在第時間看到,那些從沈非臉上爆裂而開的東西,並沒有絲毫血肉,仿佛那根本就不屬於沈非的本體般。

他們猜得沒錯,從沈非臉上爆裂的,確實不是此人的臉皮,而是他掩於臉頰之上,用於掩藏自己身份的幻麵。

當初在地通界的時候,沈非得幻影閣霜影贈予了幾張幻麵,卻沒有想到個不慎,竟然在這刻被吳騰轟得稀碎。

從幻麵被轟碎的那刻起,沈非便知道自己的身份再也隱藏不住了,畢竟經過接天鎮的大戰,還有迷霧沼澤之中的變故,現在的他,在天玄界各大家族的族內,恐怕都有著副惟妙惟肖的畫像吧?

隨著時間的推移,場中大多數人也都意識到了是怎麽回事,所以他們的目光,都極為好奇地再次轉到了沈非的身上,他們都想要看看,這個遮住了本來麵目的小子,到底是何方神聖?

而這看之下,所有人都是齊齊愣,因為那張清秀的臉龐,他們竟然都有著抹隱隱的熟悉,似乎是在哪個地方見過般。

“沈非,竟然是你!”

然而就在這些圍觀眾人時之間有點想不起來的時候,道咬牙切齒的聲音忽然響起,當即讓他們恍然大悟了。

出這道聲音的,赫然是魂醫聖山的天才,那個剛才被沈非臂掃成重傷的解莊,但是他從牙縫裏擠出的這幾個字,卻是中氣十足,更是有著抹極致的怨毒。

在剛才那刻,解莊對眼前這個白衣小子的仇恨,度都已經蓋過了當初在通天上路給過他難堪的沈非。

卻不料吳騰出手,直接將沈非的幻麵給轟碎了,露出沈非的真麵目,這下解莊自然不用再糾結對誰的怨恨更深些,因為兩個讓他大失顏麵的家夥,已經合二為了。

這樣的怨毒,可不是加那麽簡單,無論是新仇還是舊恨,都讓解莊不可能在這樣的情況下放過沈非,所以下刻,他那身為魂醫聖山的傲氣,似乎再次爆而出。

“吳騰,給我殺了這小子!”

蘊含極致怒意的咆哮之聲,回蕩在這魂醫聖山總部聖魂殿的層大廳內,而此時頗有些安靜的層大廳,所有人在聽到解莊這句話的時候,看向他的目光都有些古怪。

這其中甚至包括剛才對沈非強力出手的吳騰,他可比狂怒之下的解莊有理智得多,在後者大喝聲中,他並沒有絲毫動作,反而是開口說道:“解莊少爺,這……有些不妥吧?”

解莊腦子時之間沒有能轉過彎來,見這向聽話的吳騰竟然敢違背自己的命令,當即大叫道:“有什麽不妥,你還不快動手?”

見解莊根本就是被仇恨充昏了頭腦副勢不罷休的態勢,吳騰也有些無奈,但到了這個時候,他卻是不得不將此事挑明,聽得他說道:“解莊少爺,這沈非可是出自天玄界五大家族之的沈家!”

這就是眾人古怪神色的由來了,之前沈非的身份沒有明了,所有人都認為這是個不知天高地厚的獨行修煉者,孤身人得罪了解莊,便算是得罪了魂醫聖山。

可是現在,姑且不說沈非這個名字在天玄界的如雷貫耳,其身後的沈家,那可也是天玄界五大家族之,整體實力,或許根本就不在魂醫聖山之下。

哪怕魂醫聖山地位特殊,但在麵對五大家族之時,也不得不好好掂量掂量,畢竟這個特殊的勢力,向都是不管大6俗事的,何況還涉及到了五大家族。

這樣想,吳騰不由為自己剛才的魯莽出手感到有些後悔了,解莊是個什麽樣的貨色,常年呆在魂醫聖山總部的他又豈能不知?

要是那白衣小子真的隻是個獨行修煉者倒也就罷了,憑魂醫聖山的強勢,也沒有人敢多說什麽,可是現在,背後靠著沈家的沈非,卻不是他們可以隨意拿捏的。

得吳騰這麽提醒,解莊總算是恢複了幾分理智,他剛才在憤怒之下,心中隻想到這小子是從通天上路而來,個從下三界進入天玄界的小子,又能翻起多大的浪花?

想到這個問題,解莊心頭不由更加憋屈了,當初在他眼中隻不過是個螻蟻的土包子,現在不僅是丹氣戰鬥力遠在他之上,身後更是多了尊連魂醫聖山都不得不重視的家族,這可真是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啊。

可還是那句話,以解莊的傲氣,就這樣憋屈地退縮,他又怎麽可能咽得下這口氣,見得他眼珠轉,深吸了口氣,接口說道:“就算是五大家族所屬,也不能這樣強搶屬於別人的東西吧?”

到了現在這個時候,解莊還沒有放棄,還在這裏顛倒黑白,因為魂醫聖山有魂醫聖山的規則,哪怕確實顧忌五大家族,也不可能任人欺淩。

但解莊明顯是忽略了個事實,那就是比口舌之利的話,他又怎麽可能比得過沈非?現在說出這種話,不過是徒然自取其辱罷了。

剛才的沈非,是被吳騰這個丹帝強者出手就逼得根本沒有機會說話,但是現在,聽到解莊之言後,他眼中掠過抹戲謔,說道:“解莊……少爺,這麽久不見,你這顛倒是非的本事,真是點長進都沒有啊!”

既然露出了本來麵目,那沈非自然不會再掩藏自己的身份,以沈非這個身份的話,他和解莊也算是老相識了,所以有上麵這番話。

但是這番話中的譏諷之意卻甚是明顯,讓得解莊胸膛都氣得如欲爆裂開來,強忍著怒意和痛楚,沉聲喝道:“沈非,將離魂晶還給我,我可以當作什麽事都沒有生過。”

“哈哈哈!”

聽到解莊這話,沈非不怒反笑,仰天大笑了三聲之後,臉色陡然轉冷,口中說道:“堂堂魂醫聖山的天才,竟然如此不要臉麽?莫說這離魂晶原本就不是你解莊之物,現在落入我沈非手中,就沒有再交出來的道理,你要是想要,便自己來取吧!”

眼前這些修煉者和魂醫師們,向聽到的都是關於沈非的傳聞,此時見得沈非的狂傲,卻是第次見到了這個沈家天才的本性,果然和傳說中極為契合啊。

見所有人的目光都轉到了自己身上,解莊臉色陣青陣白,但就算是借他個膽子,也不敢自己上去取啊,剛才沈非表現出來的實力,早就不是他解莊能夠抗衡的了。

“吳騰,這小子如此無視我魂醫聖山,你就這樣看著嗎?”

憑自己能力拿沈非沒有辦法的解莊,隻能是遷怒於身旁的護衛隊長了,以他在魂醫聖山的身份,倒也確實比吳騰這個聖魂殿層的護衛隊長高些。

可吳騰也不是傻子,從沈非的態度和解莊的性格上推斷,此事十有-九是解莊這家夥自己鬧出來的,現在卻要自己替他收拾爛攤子,他又怎麽可能蠢到背這黑鍋?

所以吳騰根本沒有理會解莊的咆哮,反而是轉到沈非這邊,抱了抱拳,說道:“沈非少爺,剛才多有得罪,不過還請你說說此事的原委如何?”

見吳騰言語客氣,沈非也就不去計較剛才這家夥的出手之事了,而且他看情況也知道此人是受了解莊的蒙蔽,倒也沒有抓著此事不放。

“這件事麽,其實在場這些人應該都是清楚的,不過……”

沈非目光掃了周圍眾人眼,頓了頓,身子微側,讓出身後個蒼老的身影,又道:“若是由我自己來說,說不定某些人又會不服氣,還是換個人來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