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叫做沈非的小子,還真是能惹事啊!”

當這些圍觀之人將目光轉到那神色依舊平靜的灰袍青年身上時,他們的心中,頓時冒出一抹和沈擎剛才一模一樣的念頭,那就是認為沈非真的太能折騰了。天『籟小 『說

沈非和蕭家的矛盾,在場這些圍觀之人一知半解,而這家夥和魂醫聖山的梁子,又是什麽時候結下的呢?

之前在蕭家和沈家大打出手之時,魂醫聖山的天才們一直冷眼旁觀,完全沒有出手的意思,而在此時卻是倏然改變了態度,這讓得在場眾人都有些大惑不解。

不僅是這些旁觀修煉者們不解,就連舒衣身旁的幾名魂醫天才,此時臉上也是有著一抹疑惑,尤其是那秉遙,更是又驚又喜地問道:“舒衣師兄,你剛才不是說靜觀其變收取漁翁之利嗎?怎麽現在……”

聽得秉遙這一道問話,其他幾個魂醫天才也是轉過頭來傾聽,他們和秉遙不一樣,和沈非並沒有什麽仇怨,舒衣這一次的決定,好像有些反常啊。

因為在這幾名正常的魂醫聖山天才心中,一向秉承著魂醫聖山不管大6俗事的規則,就算是這四大家族的天才全都死光了,他們也不會如何在意。

“此一時彼一時也,目前情況有變,咱們的立場自然也要有所變化了。再讀中文網,更新最快。”

輕聲出口的舒衣,之前也確實是在遵循著這一規則,可是當那蕭家天才慘死在沈非的詭異槍法丹武技之下,後者再表現出來極其不俗的戰鬥力之時,他的想法卻是悄然改變了。

原本就因為秉遙和解莊之事,對沈非極不待見的舒衣,在今日第一次看到那個灰袍青年的時候,心中就湧出一抹極其的不舒服。

這就像是一對久昧蒙麵的宿敵,又比如當初沈非和禦景第一次相見之時,由天道產生的那種敵意,這讓得舒衣打從骨子裏,就對沈非沒有絲毫好感。

或許連舒衣自己都不知道,他對於沈非的這種敵意,確實是從某種特殊的渠道傳承下來的,因為他的老師,那個已經在魂醫聖山有著不俗地位的魂醫強者,正是沈非視如生父甚至是比生父還要親近的鬼老的弟子。

鬼老之所以會變成現在這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以一縷殘魂苟活於世,全是拜他那個“好弟子”所賜,甚至可以說鬼老沒有就此魂飛魄散,一切都是為了報仇,正是這一抹仇恨,支撐著鬼老和沈非一路相依為命,不斷變得強大。

這樣的宿命,這樣的輪回,當沈非和舒衣這一對隱晦的冤家相遇之後,那潛意識之中的敵意油然而生,這根本沒有任何道理可言。

原本舒衣確實是想讓蕭沈兩家打個兩敗俱傷,再來當個撿便宜的黃雀,可是剛才沈非表現出來的戰鬥力,卻是將他給驚著了。

自詡魂醫聖山第一魂醫天才和修煉天才的舒衣,哪怕是遇到沈擎蕭旭這些五大家族的第一天才,也有著極強的優越感,這一點,來自於他那強橫之極的魂醫之術。

舒衣自問在單打獨鬥之下,有著強悍靈魂之力的加持,蕭旭李昊這些五大家族天才,沒有一個會是自己的對手,更不用說那開始隻有四重神丹境的沈非了。

然而正是因為這個四重神丹境,讓得舒衣心底深處升騰起了一抹濃鬱的嫉妒之心,更有著一絲隱晦的恐懼。

因為舒衣可以肯定,自己在四重神丹境的時候,是絕對不可能擊殺得了一名七重神丹境的蕭家天才的,最多也隻能是稍作抗衡。

可是沈非呢,不僅是**力量根本不比七重神丹境的蕭冠差多少,最後那一手無形的飛槍穿身,更是驚豔無比。

舒衣不清楚沈非還有多少沒有現於人前的底牌,但他可以肯定的是,如果讓得沈非將丹氣修為修煉到和自己相當的層次,不,隻要這個小子突破到了七重神丹境,那恐怕自己就不是其對手了。

正是因為這些嫉妒之心,讓得舒衣那想要靜觀其變的想法生了徹底的改變,他要將沈非扼殺在實力還很弱小的繈褓之中,此時這個機會,無疑很是難得。

現在的沈非,可不僅僅是單身一人,其身後也站著天玄界五大家族之一的沈家,就算舒衣自問實力不在沈擎之下,但真的打起來,結果卻是誰也說不清楚。

就憑魂醫聖山這幾個天才的實力,也並不會比蕭家強上多少,如果由魂醫聖山一方勢力對上沈家的話,鹿死誰手猶未可知。

所以舒衣絕對不能放過這個機會,他早已經算清了眼前的形勢,現在四大家族分為兩大陣營,而光以整體實力來看的話,少了一人的蕭楚兩家,無疑是稍落下風的。

但如果在蕭楚兩家的實力之上,再加一個魂醫聖山,那形勢可就變成一邊倒了,沈李兩家再強,也不可能同時抵擋三大勢力的聯手,今日的形勢,已是頗為明顯。

因此在舒衣那道高聲落下之後,蕭旭連一點猶豫都沒有,直接是回應道:“舒衣兄弟仗義出手,蕭旭求之不得,今日若真能擒得沈非這小子,我蕭家必有重謝!”

雖然舒衣因為魂醫天賦和修煉天賦的原因,在魂醫聖山人人都得稱一聲師兄,但其年紀卻並不太大,自恃可以和舒衣平起平座的蕭旭,卻是以“兄弟”稱之!

對於這樣的小細節,舒衣自然是沒有太過在意,見得他一揮手之下,便示意身旁的幾名魂醫聖山天才立即行動,想要將沈非給包圍在內。

“舒衣師兄,咱們這麽做,似乎有些……不妥吧?”

然而跟著舒衣手勢有所動作的,卻隻有一個秉遙,其中一個魂醫天才臉上露出一絲糾結之色,口中說出來的話,讓得舒衣臉色一沉。

“怎麽?現在你們連我的話也不聽了?”舒衣並沒有解釋自己的真正心思,反而是以自己的身份地位來壓人。

不過剛才說話的那名魂醫天才,明顯也不是嚇大的,見得他抬起頭來,正色道:“舒衣師兄,臨出之時,山內長老們特意叮囑,這一次以遠古秘地之內的東西為主要目標,其他瑣事,能不管就不管,咱們此時出手,可是有違長老之令啊。”

聽此人抬出聖山長老,舒衣倒是不好再多說什麽了,不過他臉色極不好看,側頭道:“秉遙,將你之前和沈非相遇之事,和他們說一下吧!”

一旁的秉遙老大不耐煩,當即迫不及待地接口道:“你們有所不知,原本我也是尋到一枚遠古秘地的鑰匙的,卻被那小子橫插一腳搶了去,要不是舒衣師兄,恐怕我連性命都保不住,你們說,這個仇該不該報?”

秉遙明顯是隱去了是他自己先要搶楚嬌戰利品這一細節,此時聲情並茂之下,將過錯全都推給了沈非,以期能夠激起這幾位魂醫天才的敵愾之意。

不過對於秉遙的“委屈”,這幾個魂醫天才並沒有如何在意,隻是當他們在聽到“遠古秘地鑰匙”幾個字的時候,卻是齊齊眼前一亮。

“這樣說來,沈非那小子身上,應該有一枚遠古秘地鑰匙了?”剛才說話的那人,口氣有些興奮,雖然是在問話,但心中已有了七八分的肯定。

眼看幾大家族的天才們都盯著自己等人這邊,舒衣已經是不想再多說廢話了,見得他眉著一皺,接口道:“正是,我之所以選擇出手,一部分原因也是因為那遠古秘地的鑰匙,雖然不知道那鑰匙到底有什麽用,但能多上一枚,或許在進入秘地之後,就能有多一些的機會。”

“既然如此,那我們沒意見了!”聽得舒衣所說的這個原因,幾名魂醫天才對視了一眼,終於是妥協了。

誠如舒衣所說,這一次他們前來這迷霧沼澤,最大的目標還是遠古秘地之內的東西,而那八枚黑色珠子的秘地鑰匙,一看就不是什麽普通之物。

更何況因為秉遙的顛倒黑白,幾名心性原本比較厚道的魂醫天才,都下意識地將沈非身上那枚黑色珠子歸結到從秉遙手中搶去的了。

將屬於自己的東西搶回來,那又有什麽違背山規的呢?所以這幾大魂醫聖山的天才再無顧忌,在舒衣一揮手之下,已經是掠出數丈,成一個隱晦的站位,將沈家幾人都圍在了中間。

嗖嗖嗖!……

同一時間,楚家和蕭家的各大天才也是身形掠出,這一下諸多圍觀修煉者們不由再次退了數丈,將中間留出老大一聲地方,眼見混戰將起。

“咦?小師妹,你怎麽了?”

然而就當場中劍拔弩張大戰一觸即的關鍵時間,那楚家的第一天才楚江卻是現了一些不對,因為他眼角餘光居然沒有見到楚嬌的身影,當即轉過頭來。

楚江雖然問出了這句話,其實心中也有一些猜測,因為之前楚嬌是和沈非一起現身的,這兩人之間,說不定有著一些不為知的關係。

對於楚江的問話,呆立不動的楚嬌並沒有回答,她的目光,卻早已經靜止在了那個灰袍青年的身上,而下一刻,她便是看到眼中之人有了一個若有所指的動作,當下心中不由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