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似乎聽說過,沈家的生死擂台戰,有一個特殊的規則……”

沈非一邊抽出後背的噬魔槍,一邊若有所指的說道:“那就是隻要丹氣修為沒有超過生死擂台戰雙方的某人,便能代替其出戰,對嗎?”

沈非說著這話的時候,其目光隱晦地朝著擂台之下的某個方向瞥了一眼,而在那個地方,正是將他領來這擂台殿的沈家天才沈流。

此時沈非口中所說的這個規則,也正是沈流告訴他的,聯想著沈流出現得甚是古怪,此時他心中已是有著七八分的明白,那個沈家天才根本就不是什麽好心熱情,而是故意將自己引到這裏來,好代替沈洛打這一場生死擂台戰的。

至於這個久已不用的生死擂台戰規則,經沈非這麽一提,諸多沈家天才都想了起來,似乎還真有這麽一條特殊的隱性規則。

隻是無數年來,在生死擂台戰的時候,還從來沒有過誰用這條規則代替某人出戰,因為那不能超過參加生死擂台戰之人的限定,就算是換人參加,又有什麽意義呢?

比如說此時,如果沈非的丹氣修為超過了沈旗或是沈洛其中的任何一人,便沒有這個代戰的資格,要不然看到自己的後輩遭受生死之危,連那些高級丹聖的沈家長老也能輕易出手的話,那這生死擂台戰,就隻能是當作一個擺設了。

沈非想到沈流故意將這麽一條規則說給自己聽,恐怕就是為了現在這一刻,而這樣口蜜腹劍的人,或許比眼前這個挑撥一下就會怒發如狂的沈旗更難對付。

其實嚴格說起來,沈非說的這一條規則,於此時的情形卻是有些出入,因為沈旗已經將沈洛打得毫無還手之力,眼看就要死在他的手下了,沈非現在才跳上擂台想要代戰,已經算是逾規的車輪戰了。

這條規則所說的代戰,隻能是在雙方的生死擂台戰還沒有開始之前,不然對於獲勝的一方來說就太不公平了。

不過此時沈旗心中另有打算,依靠聚神丹將丹氣修為提升到五重神丹境的他,有著極度的信心,這個之前還隻有一重神丹境的小子,怎麽可能是自己的對手?

“不錯,確實有這麽一條規則,怎麽?你是想代替沈洛和我進行這生死擂台戰嗎?”沈旗臉上帶著一絲獰笑,問了一句之後,又道:“不過你可要想清楚了,生死擂台戰不禁生死,到時候死在我手中,可怨不得誰!”

聞言沈非眼眸之中不由閃過一絲戲謔之光,現在已經突破到二重破神境的他,又豈會來怕一個依靠丹藥才提升到五重神丹境的沈家天才?

之前沈非唯一擔心的,便是沈旗不會答應自己的請求,畢竟這個時候才上擂台代戰,根本就不太符合那一條隱性規則。

而沈旗的自大狂妄也超乎了沈非的想像,聽得其話音落下,他直接接口道:“既然是擂台生死戰,那自然是各安天命,不過為了公平起見,隻要你能在我手下撐到丹藥失效,那我便罷手饒過你如何?”

“你說什……什麽?”驟然聽到沈非這話,沈旗一時之間有些回不過神來,這小子,是失心瘋了嗎?還是生來就如此狂妄?

“沈非,有的時候,做人還是要低調一些的好,如果你認為突破到二重神丹境就能如此目中無人,那我沈旗不得不告訴你,你實在是太天真了!”沈旗怒極反笑,而這一道大笑之聲,讓得場中大多數沈家天才都深以為然。

作為盡皆達到神丹境的沈家天才們,此時已經能夠感應到沈非那身周隱隱的二重神丹境波動,雖然他們也有些驚豔沈非能在這數日之間再作突破,可是要說能夠戰勝沈旗,那還是有些太狂妄了。

哪怕沈非有著在一重神丹境階別戰勝沈光的耀眼戰績,可是看著其手中那把黑色長槍,諸人卻都並未對其抱有太大希望。

那種重量詭異驚人的上古神器長槍,隻能是打人一個出其不意,既然當初已經在這大庭廣眾之下施展過一次了,那今日的沈旗就絕不會再著此道。

二重神丹境與五重神丹境之間的差距,看似和當初沈非和沈光戰鬥之時相差不大,可是將那一場戰鬥的勝負都歸結到噬魔槍上去的諸多沈家天才,這一刻真的是不看好沈非。

何況沈非剛才口中所說,還是讓沈旗在他手中撐過失去丹藥藥效之前,這小子到底是從哪兒冒出來的,怎麽說話如此大言不慚?這可不僅僅是不將沈旗放在眼中,就連台下這些沈家天才,也有著躺著中槍的感覺。

因為擂台殿之中的很多沈家天才,比之沈旗遠遠不如,沈非這個二重神丹境的家夥如此狂妄,此時他們都想看到沈旗將其狠狠收拾一頓,甚至是將其直接擊殺也不為過。

“廢話就不多說了,聽你話中的意思,是同意讓我代沈洛出戰了嗎?”沈非並沒有在意沈旗蘊含著譏諷的大笑之聲,而是平靜地回了一句。

“沈非,是非皆因強出頭,今日我沈旗就讓你見識見識,這多管閑事的後果!”沈旗的臉上也再沒有了剛才那裝出來的笑容,在他話音落下之後,其雙手之上的青色木刺,仿佛變得更加鋒銳了幾分。

“來吧!”

沈非輕輕揮了揮手中的噬魔槍,而後抬起槍尖,指著這個沈家天才,口中一道輕喝聲傳出,竟然仿佛上位者對下位者的蔑視一般,示意沈旗先行出手。

被沈非這一副淡然而狂妄的態度激得火冒三丈的沈旗,這一下再無猶豫,見得他心念微動間,其身周已是襲出無數的蔓藤攻擊,正是他之前被沈洛火木焰破去的那一門強橫丹武技。

沈旗對自己有著絕對的自信,而且沈非似乎修煉的也並非是火屬性功法,若是被自己這蔓藤束縛,恐怕這一場戰鬥,就要直接結束了。

可是沈旗恐怕永遠也想像不到,沈非修煉的天殘魔訣固然不是火屬性功法,甚至不是任何一種屬性的功法,但他卻是有著一種大陸之上都極其罕見強橫的本命之火。

對於這些木屬性的蔓藤攻擊,沈非並沒有太過在意,在他眼眸微凝之間,無數的蔓藤已經是將他全身盡數包裹,連其內的灰袍身影,也瞬間消失不見。

見到這一幕,沈旗不由又驚又喜,在他的印象之中,這小子雖然丹氣修為低微,但也應該絕不至第一下就被自己的蔓藤束縛住吧?

在沈旗看來,沈非至不濟也能閃身躲避個一時三刻,或者用那詭異的空間位移之法,將自己的身形位移開去。

雖然那樣也不一定能就此反敗為勝,但像眼前這樣直接被蔓藤包裹而進,似乎有些太過詭異了。

不過感應著沈非的真身確實已經被自己的蔓藤包裹,沈旗就將心中的那一絲疑惑拋到了九霄雲外,隻要這小子被束縛,那絕對是一個筋斷骨折的下場。

所以在下一刻,心中再無顧忌的沈旗,那化為綠色木刺的雙臂一動,似乎是結了一個什麽印訣,旋即所有圍觀的沈家天才們,便是清楚地看到,那將沈非束縛其中的綠色蔓藤,已經開始強力朝內收縮,仿佛要將其內的沈非給擠成一團肉醬一般。

唰唰!唰唰!

綠色丹氣蔓藤收縮的聲音顯得極為的詭異,而當所有人看到那丹氣蔓藤已經收縮成一個人形之時,不由都為其中的沈非默了一下哀。

因為在眾人的潛意識之中,一個二重神丹境的修煉者,被一個五重神丹境的強者施展丹武技蔓藤給束縛了,就算再怎麽掙紮,也是不可能掙脫得開的。

除非沈非有著剛才沈洛那樣的強橫火屬性丹武技,才能從蔓藤束縛之中破困而出,可是在那日的戰鬥之中,並沒有人看到沈非施展火屬性的丹武技,所以他們都知道,沈非修煉的,絕對不是火屬性功法。

隻有在北方高台之上的沈家兩位長老,才在心中篤定,那個叫做沈非的小子,絕不會就此死在那些丹氣蔓藤之下。

因為作為一名魂醫師,是絕對有著丹氣化炎的能力的,就算是不能煉化一種本命之火作為己用,簡單的火焰,那也能靠經脈催發出來。

何況沈柏還知道沈非的魂醫之術極為不俗,這樣的高階魂醫師,一般都會有屬於自己的本命之火,或許下一刻,那叫沈非的小子就要有一些強橫的手段施展而出了。

不得不說這兩大長老的眼光還是很獨到的,在他們心中念頭剛剛落下的時候,控製著丹氣蔓藤想將沈非給擠成一團血霧的沈旗,陡然感覺到一股異樣的熾熱從蔓藤包裹之中升騰而起,而這種熾熱,竟然比之前沈洛的火木焰還要強橫幾分。

火焰在某種程度上和水液有著相似之處,它們都是無形的,當沈旗心中這抹異樣升騰而起之時,一縷縷黑色火焰,竟然直接從那些丹氣蔓藤的縫隙之中鑽將出來,讓得場中所有人都是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