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見得沈非將目光投射過來,元白不由得有些臉紅,不過還是搶先開口道:“沈非兄弟,這位是我的父親。”

聽得元白之言,沈非心中暗道一聲果然,見那威嚴中年人已經走近,當下便是接口道:“原來是城主大人,這可真是失敬了。”

元東見得沈非這不冷不熱的態度,知道這個獨臂少年對剛才城主府沒有出手相助的事有些耿耿於懷,當下也不以為意地笑道:“沈非先生今日的表現,可真是讓元某刮目相看啊。”

元東此言確是發自肺腑,姑且不說沈非那已經突破到中級的魂醫之術,就是那最後突然出現的神秘紅發女子,也讓元東不敢再對沈非有什麽想法。他知道,就算是帝都皇室的第一強者過來,也不可能就這樣一劍將五重大丹境的龍森劈為兩截。

雖然那神秘女子口中所說想要取沈非的性命,但畢竟現在沈非還活生生地站在這裏,被那實力恐怖的紅發女子救下也是事實。

利益權衡之下,元白自然是不敢有半分的怠慢。此時他的心中,確實有些後悔沒有聽取元白之言幫沈非一把,這個絕佳的拉近關係的機會,被自己生生錯過了。

一旁的元白見得沈非的臉色,哪還能不知道其心中所想,他是藏不住事的人,當下便是解釋道:“沈非,之前的事,希望你不要怪我父親,城主府隸屬皇室,對各宗門之間的鬥爭一向都是絕不插手,所以……”

聞言元東忙道:“此事都怪我,之前小白一直勸我出手相助,沈非先生對小白的救命之恩,他一直是謹記在心的。”

元東身為寧城城主,心思自然是轉得極快。他知道今天自己的態度已經讓得沈非不快,所以說這時將此事的責任全部攬到了自己身上,便是希望沈非顧念與元白的舊情,而後與城主府重修於好。

不過對於元東父子二人的解釋,沈非並沒有在意。皇室的中立態度,他在烈雲宮便知道得很是清楚,這寧城之中想必也是如此。而當他聽到耳中傳來的另一個聲音時,臉色就變得有些陰沉了。

“嗬嗬,沈非兄弟,一年多時間不見,沒想到你已經達到如此地步了,老哥我可是已經被你甩在身後了呀。”

一道有些熟悉的聲音傳來,沈非等人都是抬頭看去。而後便見得那曾經在落月拍賣場有過一麵之緣的董昌,陪著一個滿麵笑容的胖臉中年人快步走來。

而董昌口中的稱呼,可就比元東的稱號親近得多了,想來董昌是自恃當初賣過沈非一個不大不小的人情,想用這種自然的態度拉近雙方的關係。

可是董昌並不知道落雲穀穀主與地陰宗所做的那筆交易,所以才能如此心懷坦蕩地開口出聲。但沈非卻得那齊雲告知,所以對於落雲穀,他便沒有之前對城主府的好臉色了。

“沈非兄弟,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我落雲穀的鍾傳穀主,哈哈,穀主也很是佩服沈非兄弟你的天賦啊。”董昌猶自沒有發現沈非臉上的陰沉,一臉笑意地指著鍾傳介紹道。

而落雲穀主鍾傳明顯也不知道沈非已經洞悉了他那陰狠的小動作,見得董昌介紹到自己,當即便是眯著那一對小眼跨前幾步,口中說道:“早就聽董昌提起過沈非先生的大名了,隻不過拍賣場事忙,一直沒能抽出時間前去拜訪,還望恕罪,恕罪。”

不得不說鍾傳確實是一個做生意的材料,這一番話說出來,要是換成另外的人,說不定還真以為他是早就對沈非敬仰有加。

但像寧城城主元東或是藍清風等人,都是不由撇了撇嘴。這個死胖子一向口是心非,利益心極重,今天要不是沈非表現出中級魂醫師的實力,還有那神秘紅發女子的恐怖修為,恐怕這個落雲穀的穀主,絕對不會表現出這番臉色。

隻是鍾傳不知道是,他之前與地陰宗的那一筆陰險交易,已經被沈非盡數知道了,此時他表現出來的這副嘴臉,在沈非看來尤為地虛偽。

試想一個明知曾經對自己不利的人在自己麵前大談什麽敬仰,那是何等的一種嘲諷與可笑?現在的鍾傳,在沈非眼中,無疑就是這樣的人。

沉著臉聽完鍾傳的違心之言,沈非便是冷冷地接口道:“鍾穀主這話,恐怕有點口是心非吧?”

“嗯?怎麽?”

聽得沈非這意有所指之言,心中有鬼的鍾傳不由得眼皮一跳,不過他心機深沉,似乎有些疑惑地反問了一句。

沈非卻不想和這樣的人多說,當下再次冷笑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為,鍾穀主,有些事情做下了,就得承擔後果,不好意思,我身上有傷,先告辭了。”

沈非說完便又轉頭說道:“元城主,元白兄,告辭!”

話音落下,沈非不再理會有些發呆的眾人,朝著不遠處的丁同一使眼色,便即轉身而走。而丁同立時搶上扶了藍清風,轉眼之間,長寧宗眾人的身影便是消失在寧城廣場之上。

四周一片議論聲中,城主府的元東三人都是臉色有些古怪地盯著鍾傳。剛才沈非所說的那句意有所指之言,心思敏銳的他們,似乎猜到了一點什麽。

而聯想到沈非在比試魂醫之術所出現的那一場變故後,沈非話中之意簡直是呼之欲出。在這一刻,元東等人的心中不由都有些幸災樂禍,這個一向利益熏心的落雲穀穀主,這一次終於是搬起石頭砸到自己的腳了。

見得鍾傳臉上一陣青一陣白,董昌似乎也想到了一些什麽,當下不由得臉現陰沉。自己好不容易結下的善緣,這一下真的是被鍾傳毀得一絲不剩了。

“我們走罷!”

臉色變幻了良久,鍾傳終於是不想再留在這裏享受元東等人異樣的目光。他也深知今天這件事情辦得太過糟糕,若是此事被帝都落月門總部得知的話,或許還會有不輕的懲罰。

直到城主府數人也因為鍾傳等人的離去而消失之時,整個寧城廣場之中的喧鬧,卻似剛開始一般。

這一天的驚心魂魄,對於這些底層修煉者來說,無疑是大開了眼界。不僅目睹了一場別開生麵的魂醫之術比試,還見到了那神秘紅發女子的驚豔一劍。

可以說血陌雖然隻是出手了短短的一劍,但那一劍的精彩程度,絲毫不在沈非與石空的魂醫之術比試之下。這兩種不同的視覺享受,實是讓得一眾寧城的底層修煉者們大飽了一頓眼福。

相對於這些隻是看熱鬧的圍觀之人,一眾簇擁著沈非回轉長寧宗的長寧宗弟子就相當的興奮了。

今天這場魂醫師比試,事關長寧宗與地陰宗的名聲,所以說基本長寧宗所有人都去觀看了這一場比試。

而沈非的表現,也沒有絲毫讓他們失望。驚豔的魂醫之術,中級魂醫師的實力,過程之中的迭宕起伏,讓得一眾長寧宗年輕弟子看得如癡如醉。

藍清風丁同等一眾長老,想起那最後的變故來不由都有些後怕。如果不是那神秘紅發女子的突然出手相救,恐怕這個新晉的中級魂醫師,就真的死在歸陰宗二長老龍森的手中了。

至於最後血陌的出手,也是讓得與之交過手的藍清風李木等人心有餘悸。以今天這紅發女子下手的狠辣程度來說,那日在長寧宗牌樓之外,看來是真的手下留情了。

一想到此事,所有人都不由將目光投向前方背負長槍緩步行走的獨臂少年身上,這個沈非,和那實力恐怖的紅發女子到底是什麽關係呢?

要說二人是朋友,那日紅發女子的血紅色長劍,分明已經是刺進了沈非的胸口,那濃鬱的殺意,藍清風等人相信自己並沒有感應錯。

而要說兩人是生死仇敵,那今天在龍森即將擊殺沈非的時候,那紅發女子又為什麽要出手相救呢?

這種種疑惑,讓得一眾長寧宗長老百思不得其解,前方那個獨臂少年身上,仿佛籠罩了一層神秘的光環一般,讓得捉摸不透。

“沈非,你的傷不礙事吧?”

藍清風的傷勢其實比沈非更重,但此時卻是強打著精神開口出聲,沈非邊走邊搖頭說道:“還死不了。”

聞言藍清風點了點頭,忽然又問道:“我聽你的口氣,那落雲穀似乎也為今天的比試做過一些事啊。”

藍清風的目光之中閃爍著精光,他當然能從沈非之前的口氣之中聽出,這個落雲穀一定有著什麽小動作,所以口氣之中,有著一抹陰沉。

沈非緩聲說道:“我比試中途出現的那一抹變故,就是落雲穀和那龍森聯手搗的鬼。”

聽得此言,藍清風暗道一聲果然,而一旁扶著他的丁同頓時怒道:“鍾傳這個奸商,為了利益真是什麽事都做得出來,簡直是太無恥了。”

沈非側頭瞥了一眼,淡笑著說道:“既然你都知道他是奸商了,做出這種事又有什麽好奇怪的?不過嘛……”

說到這裏,沈非突然停頓了一下,片刻之後繼續說道:“我相信剛才我那番話會讓他明白的,這次我們長寧宗,應該會大賺一筆了。”

沈非輕笑一聲,不再說話,當先朝著長寧宗內快步而去。而其身後藍清風丁同等人在明白過來沈非言中之意後,不由對視了一眼,從各人的眼眸之中,都是看出了一抹興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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