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醫聖山,那是一尊在天玄界連五大家族都要客氣對待的龐然大物,這裏聚集了大陸最為頂尖的一批高級魂醫聖,是一個極其特殊的勢力。

和地通界一樣,天玄界的魂醫聖山一向都不管大陸俗事,但是萬年以來,卻從來沒有人敢去輕易招惹,因為魂醫師這個職業,一捅就如是馬蜂窩一般,會為自己召來無窮無盡的麻煩。

因為沒有一個修煉者自問不會有一天求到這些魂醫之術強橫的魂醫師們身上去,而魂醫聖山,擁有著最多的高級魂醫聖,那是在關鍵時刻能夠救命的特殊存在啊。

雖然在這通天上路之中,一個魂醫聖山的分殿並沒有多了不起,但是像勾吉這種一重神丹境的修煉者還真是惹不起。

剛才勾吉滿腔憤怒之下,失去理智直接對沈非出手,他滿擬可以一掌將沈非劈死的一擊,最後卻是連讓這小子輕傷都沒有辦到,現在的情況,是他被魂醫聖山分殿的護衛給包圍在了內裏。

勾吉清楚地知道在這魂醫聖山分殿內動手的下場,所以他並沒有再追擊沈非,而是轉過頭來,努力擠出一絲笑臉,對著其中一人說道:“嗬嗬,誤會,這都是誤會!”

這勾吉自恃自己常年在這魂醫聖山分殿之中混跡,眼前這個護衛隊長也有幾分麵熟,他希望對方對夠看在自己的麵子上,揭過這一節,所以才做出如此姿態。

哪知道勾吉話音剛剛落下,其身側不遠處一個冷冷的聲音已是傳來道:“誤會?老家夥,你當在座的各位都是瞎子嗎?你不顧規矩悍然出手,看來你也沒怎麽將魂醫聖山放在眼裏啊!”

說話的自然是沈非了,他這句話實是誅心之極,但是事實俱在,這裏可不是隻有勾吉一個人在紅口白牙,這麽多的人都清楚地看到這老家夥先行出手想要傷人,就連那些分殿護衛,也是有幾個親眼看到的。

這樣一來,就算那護衛隊長真的想要給勾吉一個麵子,在沈非這話出口之後,也不能不秉公辦理了。

因為沈非都說到了“不將魂醫聖山放在眼裏”的話語,今日之事要是輕易揭過,他這個護衛隊長也就當到頭了。

“眾護衛聽令,將這膽敢在魂醫聖山分殿內鬧事的老家夥給我拿下!”護衛隊長臉色凜然,這道喝聲出口,勾吉頓時大吃一驚。

對於隊長的命令,諸多護衛也是轟然應是,旋即神丹境的氣息齊齊溢散而出,轉眼間已是將勾吉的雙手給反剪在了身後。

以勾吉的實力,這些初入神丹境的護衛們自然不會是他的對手,但他根本就不敢還手,因為他知道還手的後果,恐怕會比此時嚴重十倍,到時候引來這分殿的其他強者,那他可真要吃不了兜著走了。

見勾吉沒有反抗,那護衛隊長的臉色倒是好看了幾分,聽得他沉聲說道:“你叫勾吉是吧?你無視我魂醫聖山分殿規則,今日就將你趕出分殿,一年之內,不得踏入我魂醫聖山通天上路分殿半步,你可有異議?”

雖然早就知道了是這個結果,但是在這大庭廣眾之下被人擒住,還要被趕出這魂醫聖山分殿,勾吉這一張老臉,可以說在今日丟盡了。

尤其是最後那個一年之內不能踏進這分殿半步的懲罰,更是讓勾吉顏麵大失,要知道作為一名高級魂醫宗師,卻被魂醫聖山拒之門外,可想而知,以後那些魂醫師在見到他勾吉的時候,必然會想起今日這一樁舊事。

可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就算勾吉心中有再多的不甘,也不敢在此時口出反對之言,所以下一刻,在他一言不發的陰沉臉色之下,兩名護衛已經是押著他朝著二樓樓梯走去。

而在即將下到樓梯台階之上時,勾吉突然回轉頭來,看著遠處那一張帶著似笑非笑神情的年輕臉龐,一抹極致的怨毒油然而生。

“沈非是吧?有種你就一直呆在這魂醫聖山的分殿之中!”勾吉口唇微動,他相信那灰袍小子沈非肯定能夠讀懂自己的唇語,這也是他臨走之時所放的一句狠話。

在這魂醫聖山的分殿之中不能動手,可是這偌大的通天上路,哪裏不能生死相搏?相信勾吉絕對不會就這樣輕易放過沈非,這個讓他顏麵盡失的小子,必然不能安生地活在這個世上。

沈非確實是讀懂了勾吉下樓之前的那一道隱晦言語,隻是以他如如今的修為,像勾吉這樣的一重神丹境,還達不到讓他絕望的地步。

“分殿之內,嚴禁鬧事,如若不然,嚴懲不貸!”那護衛隊長的目光在周圍的一眾人群身上掃過,最後停留在了沈非的身上,說出了這十六個讓人凜然的喝聲。

剛才的一幕,這護衛隊長顯然也是知道的,所以他這句話警告沈非的成分居多,這小子看似年紀輕輕,修為也不怎麽樣,但能讓一名一重神丹境而且心智不俗的老家夥灰頭土臉而被趕出去,也算是一個人物。

不過沈非暫時並沒有破壞魂醫聖山分殿的規則,而且是受害的一方,所以這護衛隊長隻是隱晦地口頭警告了一下,便是一揮手,旋即那些分殿護衛,各自隱入了這二層大廳某處。

某一個地方,一道明亮的目光盯著那個人群遮掩之中的灰袍青年,美眸深處一絲微光閃爍而起,輕聲響響道:“這小子,原來還有這些奸滑的手段,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眼見此事已經告一段落,沈非轉過頭來,輕聲笑道:“諸位,好戲收場,都散了吧!”

沈非這滿臉微笑的模樣,看在眾人的眼裏卻是猶如小惡魔一般,所有人都將這小子歸納為了不可輕易招惹的一類人當中,如若不然,那勾吉就是最好的前車之鑒。

沈非要的也正是這種效果,因為他真正的目的可不是為了將勾吉給氣走,而是那依舊靜靜躺在攤位之上的一截綠色木頭。

之前沈非做的這一場大戲,有著兩個目的,一個是要讓勾吉嚐嚐苦頭,將這個威脅剪除,二是讓這些圍觀之人知道,招惹他沈非是不會有好下場的,現在看來,這個效果倒還不錯。

在話語落下之後,沈非不再理會那些竊竊私語的圍觀修煉者們,而是將頭轉了回來,看著那臉色略有些古怪的攤主鍾順。

沈非並沒有說話,但是這目光卻是將鍾順看得有些發毛,他知道這小子年紀雖輕,看起來也人畜無害,可陰起人來卻是連一些老奸巨滑的家夥都是遠遠不及,鍾順還真怕這小子秋後算賬,找自己剛才禍水東引的舊賬呢。

“老板,今天你運氣不錯啊,一塊破石頭賣了兩億五千萬金幣,你是不是應該感謝感謝我?”沈非盯著鍾順看了良久,卻是半句不提舊賬之事,反而是口出恭喜之聲。

不過鍾順這個奸商可不是那麽好忽悠的,見得他臉上不動聲色,口中說道:“小兄弟說笑了,那可是深海麒麟石,是那老家夥自己不識貨將之弄碎了,跟我可沒有什麽關係。”

沈非並沒有在這個問題上糾纏,而是伸手在攤位剩下的物件之上一指,說道:“不管怎麽說,我也有點功勞不是?若是我也想買老板攤位上的東西,你可得給我打個狠折。”

“嗬嗬,這是應該的,不知道小兄弟看上了哪樣東西啊?”鍾順皮笑肉不笑,並沒有把話說死,奸商本質表露無疑。

沈非似有意似無意在一堆雜亂無章的東西之中拔拉了一下,而後才指著一根綠色木頭說道:“老板,這根破木頭怎麽賣?”

“嗯?這根木頭……”順著沈非手指的方向看去,鍾順不由一愣,因為無論他如何搜腸枯肚,卻始終想不起來這綠色的木頭,到底是自己什麽時候從什麽地方弄來的?

鍾順可不知道這根木頭的來曆,連沈非的靈魂之力都感應不到這千年魂心木的氣息,更不要說他這個低級魂醫宗師了。

不過雖然沒有想起這綠色木頭是從哪裏弄來的,鍾順卻沒有太過糾結,實在是他攤位上的這些東西太雜,反正在他眼中都是無用之物,是用來坑那些冤大頭的,糾結其來曆又有什麽意義呢?

長年的奸商本質,讓得鍾順在沈非話音落下之後,已是下意識地說道:“小兄弟真是好眼光,我這件東西可不是什麽破木頭,而是……”

“老板不會又要說這是一根從界海深處得來的‘深海麒麟木’吧?”鍾順話還沒說完,沈非已經是似笑非笑地接口,而且話語之中,蘊含著滿滿的諷刺之意。

鍾順確實是要在這一刻給這根破木頭編上一個霸氣又神秘的名字,雖然那名字並不是如同沈非口中所說的“深海麒麟木”,可是被人當麵揭穿,饒是以鍾順的臉皮之厚,也不由有些發紅。

“老板,咱們明人不說暗話,你騙得了勾吉那老家夥,可騙不了我,你開個實價吧,這破木頭到底要多少金幣?”沈非臉上笑容忽然收斂而下,而這話出口後,鍾順突然之間感覺到自己的那些小把戲,都仿佛瞬間變得一文不值了一般。(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