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非兄弟,你應該知道,丹武大陸之上,並沒有絕對的公平,一切,都還得靠自己的實力說話,這通天路更是如此!”

李昊正色說道,在他看來,沈非能夠從凡域界走到眼前的這種高度,所經曆的事情也絕對是常人無法想像的。

在這個弱肉強食的世界,生在李家這種天玄界五大家族之中固然是一種幸運,但更多的人卻有著愈加強大的壓力。

沈非剛才那句話隻是有感而發,並不是看不起這些天玄界的天才,他隻是感慨有些事情並非人力所能控製,生在下三界,就得遵守天玄界強者所製定的規則。

“好了,我也該走了,沈非兄弟,希望來日還能在天玄界再看到你!”李昊最後再深深地看了沈非一眼,而後便是站起身來。

至於其他的那些地通界所謂強者,李昊卻是沒有絲毫在意,他所關心的,隻是李氏一門,或者說這個讓他極度驚豔的青年而已。

“李昊兄,後會有期!”沈非對李昊也頗有好感,這倒讓當初蕭意紅葉給他的厭惡形象有了一些改觀,所以他也極為客氣地與李昊道別。

直到李昊的身形都消失在了大殿門口,沈非才回過頭來,當即看到地通界的這些宗門之主,正拿眼盯著他。

沈非和空矢千通曲未等人都頗為相熟了,沒有了李昊這個天玄界李家的神丹境天才,在場諸人的心神似乎也鬆弛了一些,再也沒有剛才那種拘束的感覺了。

“嗬嗬,各位都挺閑啊,在這清泉城耽擱多日,也不怕宗門內部有什麽要事嗎?”沈非哈哈一笑,開了一個不大不小的玩笑。

以沈非如今在地通界的身份,恐怕比之空矢這個天魂穀穀主來也是不遑多讓,此時見他如此,各大宗門之主都是笑著接口搖首。

開玩笑,沈非滅隱殺門丹魔,建立非常門,在其指引之下,將地通界兩大強橫宗門金劍門和萬毒閣覆滅,現在更是連清泉宗篡宗滅門之徒,有梟雄之誌的丁遠也栽在了其手中,誰還敢小瞧這個不過二十多歲的青年?

這些宗門之主放著門內那麽多大事沒有去做,不就是想和沈非打好關係嗎?尤其是其他幾個原本和沈非並沒有太多交情的宗門,比空矢千通他們幾人還要殷勤幾分。

對於這些人,沈非並沒有太過在意,因為他剛剛得知了通往天玄界的方法之後,便已是打定了主意,待李唯突破,他便回到非常門將一些要事交待清楚,而後直接前往通天路。

值得一提的是,天魂穀的穀主空矢和霸絕宗的宗主蒙回,似乎也有前往天玄界的意思,所以最後他們和沈非約好,兩個月之後,在地通界大陸北麵的聖刀門匯合,到時候一起前往通天路。

李唯的突破頗為順利,而達到一重天丹境的他,對於沈非即將離開地通界自然頗為不舍,相對於清泉宗的那些老牌強者甚至是高舜馬軼這些李家宿老,他還是覺得自己這個沈非大哥更加可親。

不過李唯也知道自己實力低微,雖然天賦也自不俗,可比起沈非來差的卻不是一星半點,這個耀眼的沈非大哥,最終的舞台,也一定會是人類最高位麵的天玄界。

接下來的兩個月,沈非回到地通界東域非常門中,有著隱殺門的底子還有木詭這些丹仙強者相助,這一段時間非常門的名聲早已傳遍整個地通界大陸,隱隱有和天魂穀分庭抗禮之勢。

當然,地通界大大小小的宗門都知道,非常門和天魂穀霸絕宗交情都還不錯,更有著聖刀門萬曉門幻影閣相守相助,可以說地通界有一半的宗門都唯非常門馬首是瞻,想必在以後的一段時間內,非常門的崛起已經是勢不可擋了。

而沈非其人,幾乎也成了地通界的一個傳說,隻不過這個傳說,在當初的清泉宗滅殺丁遠的大戰之後,就猶如見首不見尾的神龍一般,甚少在人前出現。

誰也不知道,那個出現在地通界不過四年,卻是叱吒整個地通界的青年,已經出發前住通往更高位麵天玄界的征途,沈非的事跡,在地通界注定隻是一個傳說。

…………

丹魔界,極東之地!

這是一片高達萬仞的峭壁,而這樣險峻的所在,卻是屬於丹魔一族分支狂丹魔一族的大本營,是丹魔界三大聖地之一。

寒風凜冽,在這懸崖的最高處,負手站著一個身形壯碩的身影,而如果沈非在這裏的話,就會認出這個壯碩的身影,正是他曾經在界海之中見過的生身之父:狂魔王風殞!

踏!踏!

正當風殞迎著狂風抬頭看向西方天際的時候,一陣腳步聲卻是從其身後傳來,讓得他倏然回神,旋即頭也不回地輕聲道:“小翎,你來啦!”

突然來到這高絕之地的乃是一個身著黑衣的瘦弱少年,不過其隱於黑袍之下的臉龐卻是有些蒼白,仿佛多年不見陽光一般。

這個黑衣少年,自然就是狂魔風殞的另外一個兒子風翎了,當初在凡域界的時候,他還和沈非交過手,後來在人靈界丹武河邊上,更是為了沈非和那禦景翻臉。

說實話風翎自問和沈非並沒有什麽交情,但每當看到沈非的時候,他心情卻是極為複雜,或許這就是那種血脈相連的特殊感覺吧。

風翎有些恨沈非的母親沈月,因為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的生母是被沈月害成那樣的,哪怕並不是沈月親自動的手。

風翎遠遠走來的時候看到父親盯著西方天際的身形,就知道自己的這個父親一定又在想那個隻有過一麵之緣的大兒子了。

聽得風殞之言,風翎深吸了一口氣,將手中一張略有些皺起的信紙握了握,而後輕聲說道:“父親,有……有沈非的消息了!”

原本不甚在意的風殞陡然聽到那個他正在思念的名字之時,其兩眼之中一陣精光閃爍,回頭問道:“是好是壞?”

風翎見得這個一向穩重的父親如此神情,心中竟然有些吃味,不過下一刻他便是將這些東西強壓了下去,臉色頗為古怪地說道:“那家夥真是走到哪裏也不消停,這一次可是將整個地通界大陸鬧了個天翻地覆。”

風翎揚了揚手中的信紙,一想到這傳信之中所說的那些信息,他便是感慨萬千,當下將沈非在地通界的所作所為,事無巨細地說給了自己的父親聽。

和沈非的經曆比起來,風翎恐怕拍馬也趕不上,他從一出生便是身份尊貴,而且自從萬年前狂丹魔一族歸隱以來,他們這一族甚至在丹魔界都是韜光養晦足不出戶,除了修煉就是修煉。

風翎僅有的幾次曆險,還是他偷偷從丹魔界跑到人類大陸經曆的,可以說他在看到沈非那些多姿多彩的經曆之時,竟然有著一絲隱隱的羨慕。

身為狂魔王之子,風翎天生血脈之中便流淌著一種叫做不安份的因子,他多想像沈非一個叱吒於各大強者之間,讓得所有人都對自己刮目相看,隻是身份所限,這樣的事情絕對不會落到他的身上。

得到了沈非的近況,風殞的心情自然是變得無比之好,聽得他歎道:“果然不愧是我風殞的兒子,接下來,他估計要去天玄界了吧,也不知道天玄界那些老家夥會不會對他不利?”

俗話說知子莫若父,風殞自然知道小小的地通界絕不可能是沈非的最終逗留之地,那個人類大陸的最高位麵天玄界,才應該是沈非大展拳腳的舞台。

雖然狂丹魔一族萬年來都並不理會人魔之戰,可是因為二十多年前和沈月的相戀,風殞卻是對那些自以為站在道德製高點的人類頂尖強者沒有絲毫好感。

而且風翎的母親還在那一次凡域界的大戰之中身受重傷,回到丹魔界堅持了數年,待生下風翎之後就一直昏睡不醒,這就更讓風殞對那些天玄界的人類強者不待見了。

沈非身懷天殘魔訣,風殞是知道的,而且沈非身上所流的血脈更是人魔混雜,如果讓得那些天玄界強者知道其身份的話,恐怕再無沈非的立足之地。

人魔之間的大義,風殞可以看輕,但是那些有著極大野心的人類掌權者,還有血魔王禦天是絕對放不下的,雙方如果沒有一方徹底滅亡,這戰鬥就永遠不會結束。

正是因為如此,沈非固然是有著天玄界沈家所屬這個身份,但是一旦沈非的生母暴露,那風殞乃是其父親的信息自然也保不住了。

風殞相信,以那些口口聲聲人族大義的天玄界掌權者,甚至是包括沈家族長沈空,也一定不會讓人魔兩族所生的“孽種”存活於世,到時候沈非身份一曝光,必將受到整個人類族群無窮無盡的追殺。

而且在丹魔這邊,也必然會因為沈非那一半的人類血液而不待見他,到了那個時候,丹武大陸雖大,沈非可真是上天無路入地無門了。

這也就是所謂的關心則亂,如果是另外一個與自己毫無關係的天才,哪怕其天賦再驚人,風殞也不可能有絲毫在意,但是相關沈非,他卻是一下就想了很遠。(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