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在下方眾人目瞪口呆之際,一股磅礴的能量波動倏然傳出,而後沈非便是看到,在那七彩火鳶的尾部,一抹七彩光芒越來越亮,最後竟然照耀得讓人睜不開眼來。

“嘎!”

就在所有人都被這耀眼的七彩光芒給映射得眯起了雙眼之時,那七彩火鳶陡然發出一道清絕的鳶鳴。

從這道鳶鳴聲中,眾人聽到的並不是臨死前的絕望,而是一種對一個新生命到來的期盼,這其中,充滿了孺慕之情。

鳶鳴聲過後,耀眼的七彩光芒緩緩收斂,而這些七彩光芒,卻不是回縮進七彩火鳶的體內,而是仿佛被什麽東西牽引了一般,盡數集中在了它的尾羽之處。

某一個瞬間,一枚泛著七彩光芒的光點,倏然從七彩火鳶尾部脫離而出,而這枚七彩光點,在風中逐漸變大,最後已是化為了一枚拳頭大小的七彩光卵。

似乎是在那七彩火鳶有意的控製下,那七彩光卵飛出的目標,正是給了它一滴妖鳳精血的上官玉。

在七彩火鳶僅剩不多的生命中,它隱隱覺得這個人類女子,才是自己唯一能夠托付之人,不為別的,就因為這名人類體內流淌的,乃是它們靈妖天空霸主,妖鳳一族的血脈。

七彩火鳶的目光有些不舍,但是天道使然,剝離出那七彩光卵之後,就意味著她的生命已經走向了盡頭。

所以說,當七彩火鳶見得上官玉伸出雙手,將那七彩光卵捧在手心的時候,它鳶眼之中一抹欣慰升騰而起,而後所有人便是再次見得它的身上,陡然繚繞了一襲帶著異樣氣息的七彩火焰。

下方眾人並不知道七彩火鳶的真正底細,所以他們並沒有意識到這是七彩火鳶的死亡之火,在這七彩火焰消失之後,這一隻七彩火鳶,將真正意義地消失在大陸之上。

雙手捧著七彩光卵的上官玉,此時並沒有心思去看手中之物,她有著一抹淡淡的憂傷,心傷那七彩火鳶即將逝去的生命。

可是這種神奇的生命傳承,上官玉卻是一點都不能阻止,或許這也是那七彩火鳶最終的歸宿,能夠順利將自己的孩子給生下來,它已經算是死得瞑目了。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一次如果沒有上官玉,哪怕是七彩火鳶並沒有遭遇這些地通界的修煉者們,它想要順利產子,也並不是那麽容易的。

七彩火鳶一族,有著屬於它們自己的特殊性,一個不慎,或許便是母子皆亡的下場,每一次生命的傳承,都是一次極大的風險,這種風險不僅僅是上一輩,更有可能涉及到下一輩。

好在現在一切都因為上官玉那滴妖鳳精血而得到了緩解,七彩火焰包裹之中的七彩火鳶氣息越來越強,到得最後,竟然隱隱有突破到八階靈妖的趨勢。

某一個瞬間,當這道七彩火焰包裹的氣息達到一個極致之後,那其中的七彩火鳶眼中,陡然射出一股異樣的光芒。

唰!

所有的七彩火焰能量連帶著七彩火鳶的本體,都似乎有了某種玄奇的變化,而後一道輕響過後,上官玉眼神微眯間,那些七彩能量化為一道七彩流光,瞬間襲入了她手中的七彩光卵之中。

七彩火鳶的突然消失,讓下方眾人都是吃了一驚,他們不知道七彩火鳶這種生死傳承的真正奧義,全然不知道剛剛那隻強橫的七彩火鳶,已經將畢生力量都傳承給了自己的下一代,而它自己,卻是永遠消失在了丹武大陸之上。

上官玉捧著手中的七彩光卵,仿佛有些癡了,她可以感受到其中傳來的磅礴能量波動,但是對於那隻七彩火鳶的死,她始終不能釋懷。

就在上官玉心生惆悵之時,沈非已經是轉過身來,輕聲說道:“或許這對七彩火鳶來說,並沒有什麽遺憾,相反,因為你的關係,它最後時刻,應該是含笑完成傳承的。”

沈非的柔聲安慰,終於是將上官玉從失神之中拉了回來,感應著手中傳來的隱隱生命波動,當即深吸了口氣,說道:“你說得對,這是每一隻七彩火鳶最後的歸宿,也是最好的歸宿。”

沈非目光在四下打量了一下,見得剛才那些敬畏的目光,漸漸又變得有些貪婪之後,心中一動,輕聲道:“未免夜長夢多發生變故,咱們還是趕緊離開這離火穀吧。”

七彩火鳶的消息,可能早就傳遍了斷魂山脈周圍地帶,沈非不敢肯定還會不來到來一些強橫的天丹境修煉者。

此時以沈非和上官玉的實力,固然可以傲視群雄,但如果真來了一尊或是幾個高級天丹境的強者,恐怕就有些力有不殆了。

畢竟此時沈非哪怕是激活天了天魔血氣,那天殘魔訣的丹氣也不過三重禦空境而已,這種層次,和六重天丹境戰個不相上下,已經算是他的極限了,對上高級天丹境,他除了再次激活天魔魂氣之外,就隻能是避而走之了。

而且沈非還相信下方這些貪婪的家夥,也一定已經發現了七彩火鳶最終舉動的目的,一隻還未出生的七彩火鳶幼鳥,或許比一隻難以收服的成年七彩火鳶,更加有誘惑力啊。

沈非不知道下麵這些家夥會不會因為那枚七彩光卵而失去理智,而一旦這些家夥聯合起來將自己二人作為對手群起而攻之,那必然也是一件麻煩事。

上官玉自然是明白沈非的心思,她捧著手中的七彩光卵,雖然知道這是七彩火鳶的精華所凝結,但卻不知道這七彩光卵到底要多久才能蛋破鳶出,留在這裏,確實是夜長夢多。

在沈非的眼神示意下,上官玉再也沒有去管下方那些火熱的目光,捧著七彩光卵身形一掠,直接朝著離火穀的出口飛去。

沈非的速度也並不慢,隻見他幾個掠身,已是追上了上官玉,兩人帶著一捧七彩光芒,轉眼之間便消失在了離火穀中心。

“少宗主,那女子手中的七彩光卵,似乎有些非同尋常啊,咱們要不要……”霸絕宗的執事喬洪目視著沈非二人消失的方向,有些意有所指地說了一句。

要知道霸絕宗可是地通界雙宗之一,對於地通界中域南麵的掌控無人能及,而這斷魂山脈正是橫斷地通界外域和內域的龐大山脈,這裏更是地通界南段,說是霸絕宗一手遮天也不為過。

喬洪有絕對的理由相信,如果調集所有霸絕宗在這一帶的強者進行攔截,那一男一女必然無所遁形,這樣一來,那枚七彩光卵就能落入霸絕宗手中了。

“胡鬧!”以符震的身份,雖然他實力比喬洪低了不少,但是身份地位都遠在後者之上,所以直接便是口出嗬斥之聲。

“如果那家夥真的是沈非,咱們怎可再對其出手?難道你想違抗我老師的命令嗎?”符震冷言瞥了喬洪一眼,而最後一句話出口之時,將這霸絕宗執事不由驚出了一身冷汗。

喬洪其實也是想拍一下符震的馬屁,隻可惜他並沒有親眼看到沈非在地雛奪榜戰上表現出來的驚人潛力,也沒有親眼見到沈非的那些背景,所以他對於那獨臂青年的理解,並沒有符震那麽深。

對於沈非這樣的妖孽天才,現在霸絕宗並沒有和其交惡,既然如此,那又何必去得罪這樣一名前途無量的青年呢?

至於那一枚七彩火鳶雖然珍貴,但也遠遠沒有達到讓符震和沈非撕破臉皮的程度,喬洪這自以為是的建議,無疑是拍到了馬腳上。

一想到霸絕宗內傳下來的宗主之令,喬洪不敢再說,而其身旁的符震目光卻是在周圍的修煉者身上掃了一眼,輕聲說道:“雖然不用再打那東西的主意,但咱們也可以跟著去看看這熱鬧,不死心的家夥,恐怕不在少數啊。”

聞言喬洪也是目光一凝,果然,在他轉頭之際,有幾道身影已經是朝著離火穀口掠去,而看他們離去時的狀態,十有**是對那七彩光卵還未死心。

在場諸多修煉者都並不是傻子,相反他們還是常年混跡大陸見多識廣之輩,之前七彩火鳶的狀態明顯不對,在微一推斷之後,有不少人都是隱隱想通了其中關節。

剛才很明顯是那成年的七彩火鳶在用自己畢生的力量進行傳承,而那枚被上官玉得到的七彩光卵,想必就是七彩火鳶畢生妖丹氣修為傳承的精華所在。

七彩火鳶本身蘊含妖鳳血脈,和當初蘊含天龍血脈的紫骨一樣,都是潛力無限,而像這種卵生的飛禽靈妖,一般情況下,在它們破殼而出之時第一眼見到的靈妖或是人類,都將被它們視為自己最親的人。

沈非和上官玉實力雖然強橫,但也沒有達到讓所有人無法匹敵的地步,這跟上去固然不一定能夠得到那七彩光卵,可如果真發生什麽變故的話,那可能就有機可乘了。

偌大的離火穀,轉眼之間便是走得人影全無,隻剩下一襲熾熱到有些異樣的七彩光芒在四下閃爍,或許再過得片刻,連這些七彩光芒的氣息都要盡數消散,再也沒有七彩火鳶存在的一絲明證。(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