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下擂台的沈非,聽得李唯之言,隻是輕輕笑了笑,而後將頭轉了過來,拋了拋手中的木牌,問道:“鄧化兄,這玩意到底是什麽?”

鄧化想來早就知道沈非有此一問,當即笑道:“兄弟,你有所不知,這地雛奪榜牌,是參加地雛奪榜戰的唯一憑證,沒有這東西,就沒有資格參加地雛奪榜戰。”

鄧化這一解釋,沈非便知道剛才那韋中為何會如此肉痛了,因為當其拋出這一枚小小的三角木牌的時候,就等於將自己參加地雛奪榜戰的資格也隨之拋出了。

似乎是對沈非心中的疑惑有所猜測,鄧化又道:“這地雛奪榜牌,除了我萬曉閣之外,其他那些外來的宗門,都隻能在地雛奪榜戰開始之前三日統一發放,你沒有見過也算正常。”

這一下沈非倒是全明白了,看來這地雛奪榜牌,乃是萬曉閣所製造的一種憑證,其並不一定像是表麵上看去的那麽簡單,如果真的隻是在一塊三角木頭上刻一個字,那也未免太過容易仿造了。

鄧化笑道:“兄弟,這地雛奪榜牌你可要收好了,若是到得最後,你拿不出這地雛奪榜牌,就算你取得了第一的資格,那也是不會被承認的。”

聞言沈非心下一動,接口道:“照你這麽說,如果我看誰不順眼,直接將其地雛奪榜牌給搶了,那豈不是說此人就此不能再參加地雛奪榜戰了?”

鄧化哈哈一笑,說道:“理論上確是如此,但在地雛奪榜戰正式開始之前,誰身邊沒有一個仙丹境階別的強者守護,想要搶奪這地雛奪榜牌,可並不容易。”

原本沈非心中打的主意,正是要前去尋一尋那些和自己有仇的家夥們,將其身上的地雛奪榜牌都搶將過來,隻不過聽鄧化這樣一說,他便是直接打消了這個念頭。

別的不說,就是那清泉宗所屬,恐怕就有著一名實力並不低於萬曉閣總閣主千通的九重丹仙強者,要想在這樣的強者眼皮子底下對那林直等人動手,和找死也差不多。

何況沈非還知道,當初那個七重地丹境天才林直,不過是清泉宗的第二天才,那傳說中的第一天才古華,地雛榜上排名第三,說不定本身丹氣修為都達到九重地丹境了。

以沈非此時的天殘魔訣修為,在不激活天魔氣的情況下,戰勝六重地丹境的修煉者不會花費太大的力氣,但是對上七重地丹境,就有一些勉強了,至少也得在百招開外才能分出勝負。

至於八重地丹境,沈非卻是沒有絲毫把握,再往上,九重地丹境,那沈非自知絕不可敵,當然,如果激活了天魔血氣甚至是激活天魔魂氣,那又另當別論。

但沈非並不知道這地雛奪榜戰的賽製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如果是一場接一場的擂台對戰,那他激活天魔氣之後,接下來的戰鬥恐怕就要直接放棄了,因為那激活天魔氣後的虛弱期,恐怕就是同為五重地丹境的年輕天才,他也沒有絲毫還手之力。

不得不說沈非的那些底牌,都是可一不可再,尤其是最強底牌天魔氣激活,更是會讓他陷入一個絕境期。

沈非這一想就想了很多,直到旁邊鄧化的聲音響起,他才回過神來,聽得幻影閣第一天才說道:“兄弟,距離地雛奪榜戰開始還有六天時間,這六天你就好好呆在閣內不要出去,免得出現什麽變故。”

鄧化知道沈非仇家甚多,甚至是化名賈申代表萬曉閣出戰,恐怕也是因為不想暴露人前的緣故。

不管怎麽說,沈非的修煉天賦和戰鬥力在年輕一輩之中固然數一數二,可是這次來的可不僅僅是年輕一輩,那些仙丹境的強者要是認出沈非的身份,說不得連萬曉閣的名頭都不好使。

無論是清泉宗、金劍門、隱殺門還是萬毒閣,整體實力都在萬曉閣之上,如果這幾大宗門聯起手來給萬曉閣施壓的話,千通和於修還能不能像麵對清泉宗一個宗門時那樣強硬,那可就說不準了。

沈非自然知道鄧化的擔心,所以他也沒有過多矯情,微微點了點頭之後,也不管周圍諸多萬曉閣天才火熱而異樣的目光,帶著李唯施施然朝著萬擂殿大門走去。

看著兩個年輕的背影,在場諸人久久都沒有回過神來,今日這場擂台之戰雖然結束得極快,可是那其中蘊含的意義卻是極大,大到這地雛奪榜戰開始之前的六日時間內,都為萬曉閣年輕天才們津津樂道。

接下來的幾天,沈非倒是遵循著鄧化之言,呆在李唯所在的小院之中足不出戶,對於外間到底到了多少人,又有多少是對他沈非極欲殺之而後快的敵人,他是絲毫不知。

或許連沈非自己都不知道,他這一次來到萬曉閣是多麽的幸運,在這六日之中,萬曉城各大客棧都已經被地通界無數宗門前來參加地雛奪榜戰的天才們擠爆了。

無數的客棧之前,因為爭奪一個房間而大打出手的例子數不勝數,這其中甚至還有一些人因為此事而死於非命。

可以說地雛奪榜戰還沒有開始,萬曉城中倒是因為一些莫名其妙的爭鬥而讓得參戰人數減少了不少。

當然,對於這些事,作為東道主的萬曉閣是絕對不會去管的,他們隻會對如天魂穀霸絕宗這樣的宗門禮敬有加,至於那些中小型的宗門,其內天才就算是死光了,他們也不會有半點在意。

夜幕降臨。

明日就是地雛奪榜戰開始的日子,當沈非在萬曉閣深處陷入最後的修煉之時,外間萬曉城內卻依舊燈火通明,不時傳來的武器交擊之聲,讓得這原本應該寂靜無聲的暗夜,多了一絲喧囂。

某一處客棧之中,一個中型宗門因為實力強橫,倒是搶到了數間上房,隻不過此時在其中一間上房的門前,卻是突兀地冒出了一個身著白色衣袍的身影,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麽出現在這裏的。

嗒嗒嗒!

平緩的敲門聲響起,隨著房間之內一個不耐煩的聲音傳出之後,房間門倒是嘎吱一下打開了。

“你是誰?”

房門之內也是一個年紀並不大的青年,看來應該是這個中型宗門的年輕天才,不過當他看到眼前這個白袍青年的時候,當即戒備滿臉,這一道聲音也並沒有掩飾。

“嗬嗬,你不用知道我是誰,我隻是想借你的地雛奪榜牌一用。”白袍青年臉上依舊帶著淡淡的微笑,不過說出來的話,卻是讓那房間之內的年輕人臉色大變。

“找死!”似乎根本沒有意識到這白袍青年到底有多恐怖,自恃有著四重地丹境的年輕天才一道大喝出聲,旋即右拳轟出,那聲勢倒也十足驚人。

隻不過如此威力的攻擊,那白袍青年隻是眼角微微一冷,而後一抹強橫的丹氣襲出,那房間之內的年輕人直接是倒飛而出,連一瞬都沒有堅持過去。

嘩啦!

年輕人倒飛出的身子,直接是將房間之內的一張木桌給壓塌了,如此之大的聲勢,讓旁邊兩個房間之內立時響起了一些異動。

“師叔,救我!”那年輕人反應也不慢,眼看著白袍青年已經帶著似笑非笑的神色走將進來,自知實力相差太遠的他,再也不敢逞強,當即大聲呼救。

“哪裏來的小雜種,敢打我月靈門的主意!”在那年輕人出聲呼救的同時,一道略有些蒼老的身影已經是從門邊撲了進來。

然而與此同時,那白袍青年眼中精光一閃,而後身形微晃,直接是出現在了屋內年輕人的身旁,見得他伸手一吸,年輕人腰間容袋便是直接被他吸入了掌中。

這個時候那老者的掌力已經是轟然襲到,感受著這股磅礴的力量,白袍青年也是不敢怠慢,也不及細看容袋之內到底有沒有他所需要的地雛奪榜牌,隻能是先行迎擊,兩隻手掌交擊在一起,發出一道巨大的響聲。

砰!

這樣的力量碰撞,那白袍青年當即拿樁不住,其身子連退三步,但他似乎是早有所料,這三步一退,他已經是退到了屋內窗邊。

嘩啦!

白袍青年當機立斷,身形縱出,直接從緊閉的窗口撞了出去,而當那蒼老身影追擊而來的時候,外間街道之上,哪還有那白袍青年的身影?

“竟然也是一名天丹境強者?”

這老者眼看無法追擊,也隻能是放棄,不過他心中已是驚意一片,因為他剛才那一掌根本就沒有絲毫留手,以他五重天丹境修為的一擊,如果對方不是同為天丹境的強者,是不可能全身而退的。

“師叔,他他搶了我的容袋,那裏麵有地雛奪榜牌啊。”剛才被白袍青年轟飛的年輕人,此時也哼哼唧唧地從地上爬將起來,不過一臉哭喪的樣子和那委屈的神情,讓得蒼老人影的臉色,也在這一瞬間變得陰沉無比。

而早已走遠的白袍青年,在丹氣浸入容袋之中,將那枚三角形的木牌取出之後,嘴角終於是露出一絲笑意,聽得他低聲喃喃道:“沈非,這一次,你絕對逃不出我紅葉的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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