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當眾人看到一個全身包裹在黑色鬥篷之中的人影也隨著那些魂醫師而去的時候,卻都是露出一抹好奇之意。

這些人看不到沈非隱藏在黑袍之下的怪異身影,所以盡皆隻是心中猜測,而一個四重地丹境的修煉者,充其量也不過是一名低級魂醫宗師,除了好奇之外,倒是並沒有引起他們過多的在意。

相對來說,曾經和沈非有過幾次交集的金劍門這邊,顧錦卻是緊緊盯著那個黑色鬥篷包裹的人影,眼中露出一抹疑惑之色。

“這個身影,怎麽有著一些隱隱的熟悉?”不得不說女人的直覺還是很準的,雖然沈非形跡一點都沒有暴露,但顧錦還是從其走路的動作還有那隱晦的背影看出了一些不對。

“嗯?顧錦,你見過此人?”一旁的封軒倒是聽到了顧錦的喃喃聲,當即便是問了出來。

“我不是太敢確定,隻是有一種直覺,那家夥……那家夥有點像是沈非!”顧錦雖然心中並不肯定,但還是說出了自己的猜測。

“沈非!”聽到這個名字,封軒一張臉頓時變得極度扭曲,實在是那個獨臂青年帶給他的羞辱太大了,大到讓他在地雛榜上的名次,都生生往後跌了一名。

要知道地雛榜第十和第十一,那意義可是絕對不一樣的,一般修煉者們說起來,都是前十的天才怎麽怎麽樣,卻對那第十一不太關注。

新一期的地雛榜,封軒這個金劍門第一天才自然也是看過了,隻不過那一本地雛榜剛一送到他的手上,便被他撕得粉碎,仿佛那個第十頁上的獨臂身影,也因此被他直接撕碎了一般。

而這一切,都是那個叫做沈非的殘廢小子造成的,封軒之所以沒有在槍神島結束之後直接回地通界,就是因為他想要將那個獨臂小子碎屍萬段,從而奪回自己地雛榜第十的名頭。

所以此時在聽到顧錦說起那黑色鬥篷包裹的人影有可能是沈非之後,封軒頓時有些沉不住氣,當下便想要追將上去扯下那家夥的的鬥篷看個究竟。

“軒少,稍安勿躁!”相對來說還是楊銳要穩重一些,先是阻止了封軒掠出的腳步之後,便又說道:“現在還隻是猜測,咱們貿然動手,說不定會因此得罪幻影閣,那可有些得不償失。”

“區區一個幻影閣而已,難道我金劍門還會怕了他們不成?”封軒明顯是被憤怒衝昏了頭腦,聽得楊銳的畏縮之意,當下便是不滿出聲喝斥。

不過封軒這話也沒有說錯,地通界一門雙宗四門八閣,金劍門的整體實力確實要在幻影閣之上,但因為一個不確定的沈非而去得罪幻影閣,這位金劍門第一天才未免有些太過失了分寸。

楊銳倒是很理解封軒的心情,說實話他也恨不得將那個叫沈非的獨臂小子給找出來大卸八塊,可是此時要真在這裏動了手,最後吃虧的一定會是他們金劍門。

要知道血玉島對於幻影閣來說是一個相當重要之地,別的強橫宗門派來這界海分部的掌事之人,除了那特殊存在天魂穀之外,不過都是一些九重地丹境巔峰的修煉者,但幻影閣的這分閣主卻是一名天丹境強者。

哪怕此時那天丹境的幻影閣分閣主重病臥床自身難保,但楊銳也不相信就憑他帶著封軒和顧錦就能將這幻影閣分閣給挑了。

所以楊銳還是很有理智的,也沒有理會封軒言語之中的不敬,正色說道:“沒摸清那小子的真正虛實之前,咱們不能輕易動手,但要是確定了真是那小子,那咱們可就有話說了。”

封軒此時心思全在對沈非的憤怒之上,根本就不想思考另外的東西,當即氣呼呼地問道:“那小子都要消失在大殿之中了,還怎麽確認?”

楊銳早有打算,聞言立時輕笑道:“嘿嘿,幻影閣又沒說不能去觀看治療過程,我想他們無論如何也得給我們金劍門一個麵子的吧?”

誠如楊銳所說,那些毫無背景的修煉者們,沒有治療手段的話,自然是不敢踏進這幻影閣的內堂,但金劍門就不一樣了,有著封軒這個第一天才在此,隻要是亮明身份,幻影閣怎麽也不可能阻攔。

“那還等什麽,快走吧!”聞言封軒登時高興了起來,也不管楊銳還想說點什麽,當下便是朝著沈非剛才消失的地方追去。

身後顧錦和楊銳的速度也不慢,對於那個膽敢屢次挑釁金劍門天才的獨臂青年,他們也根本不想讓其再多活一刻。

…………

跟在眾魂醫師身後的沈非,自然是不知道那金劍門的三人已經懷疑起了他的身份,而且就算是他知道,也不會如何在意。

莫說現在已經達到四重初引境的沈非脫身已是不難,而且不要忘了這裏可是幻影閣,而他沈非,還是有可能治愈那幻影閣分閣主的魂醫師,在沒有出手之前,想必幻影閣也不會坐視別人對他出手吧?

當沈非跟著眾人轉過一處大門的時候,剛才大殿之中的喧囂便仿佛被瞬間隔絕了一般,再也不聞絲毫駁雜之聲,這讓得他心神一片寧靜。

不過沈非一路走來,那強悍的靈魂之力卻感應到幾個隱晦的地方,有著數道強大的氣息,看來幻影閣也不是毫無準備啊,這進來之人魚龍混雜,或許便有覬覦血玉之心而鋌而走險之輩。

現在幻影閣的最強者那分閣主臥病在床,如果真來一尊天丹境的強者,那可是有些麻煩,隻是敢在這血玉城打幻影閣主意的人,恐怕也隻有那些對血玉極欲得知的血丹魔一族了。

這些念頭在沈非心中一閃而過,而這數十人已經是跟著霜影來到了一處幽靜的院落,眾人都沒有想到,在這血玉殿之後,竟然還有著這麽一大片空曠的地方。

跟在沈非身後的封軒三人,目光一直集中在前者身上,隻是那黑色鬥篷將沈非遮掩得甚是嚴密,除了顧錦的那一抹直覺之外,他們根本就不敢肯定沈非的身份。

所以封軒這才強忍住沒有立時出手,但他此時隻有一個念頭,一定要找著機會將那鬥篷給掀落,他真想看看這個神神秘秘的家夥,到底是不是那個自己恨之入骨的沈非?

“諸位,此處院落,就是我父親靜養之地,請進罷!”

走在前麵的霜影玉手一擺,而後當先推門而進,眾人隨後跟上,進入院落之後,見得這院落並不是太大,數十人站在院中,幾乎占據了一大半的房前空地。

院落之中隻有一個獨立的房間,想必裏間就是那臥病在床的幻影閣分閣主了,而就在眾人打量那房間之門時,卻見得房門竟然嘎吱一聲被人從內拉開了。

沈非凝目看去,隻見一個老者跨步而出,而當他一抹隱晦的靈魂之力祭出之後,卻是驚愕地發現,這個老者,赫然是一名達到了中級的魂醫宗師。

而且從這中級魂醫宗師老者隱隱波動的丹氣來看,此人的丹氣修為,應該不會比當初沈非在定空城中見過的天魂穀分會長王緒弱多少。

見到這老者拉開房門出來,霜影俏臉一整,上前一步,恭敬行了一禮之後說道:“虛硯大師,我父親他,還是沒有起色嗎?”

從房間之內走出來的,正是天魂穀在這附近海域的分會長虛硯,他不僅本身是一名中級魂醫宗師,而且其丹氣修為也達到了天丹境,在這一片海域,實是一個超然的存在。

這一次幻影閣求到虛硯的頭上,原本他是不想出手的,可是後來在幻影閣拿出那一枚血玉之心後,他便是立時改變了自己的想法。

血玉之心有無窮的妙用,尤其是對於一些高階的魂醫宗師來說,這不僅僅是能讓血液產生進化的寶物,還可以當作天材地寶來煉製一些常人難得一見的寶丹,那使血液進化的效果,恐怕比單純的一枚血玉之心更加強悍。

哪怕虛硯是一名高高在上的中級魂醫宗師,也抵擋不了血玉之心的誘惑,不過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這血玉之心根本就不是那麽好拿的。

原本虛硯以為幻影閣分閣主隻是一般的疑難雜症,那些低級魂醫宗師治不好的病,他一來必然身到病除。

哪知道虛硯手段用盡,幻影閣分閣主卻沒有半點起色,到得後來他也隻能是束手無策,以一些珍貴的天材地寶來吊一吊那位的性命了。

幻影閣以血玉之心為誘,放出這血玉之心拍賣會的消息來招攬更多的魂醫師,虛硯也是知道的,不過他目光在那數十人身上掃過的時候,卻是微微皺了皺眉,實在是這其中竟然連高級魂醫大師都有,這也太那啥了吧?

虛硯甚至是發現了楊銳封軒等幾個並不是魂醫師的家夥也站於人眾之後,當下眉頭不由皺得更緊了,不過當此之時,他總算是強忍下了心中的怒意,對著霜影輕輕搖了搖頭。

“唉……,這一次,霜楓老弟恐怕是凶多吉少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