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鄺彪貪婪之心作祟,眼看那銀魂被抹除了靈智,對自己已經沒有絲毫的威脅了,要是再與之融合的話,那自己將會在一個極短的時間內成為一名貨真價實的魂醫師甚至是魂醫大師。

涼薄之人,總是會從自身的利益出發,鄺彪此時全然已經忘了,那強悍銀魂靈智被抹除的功勞,可全在沈非一人身上。

鄺彪隻知道,那銀魂原本是屬於自己的,而且現在對自己已經沒有了一絲威脅,隻要自己得到他,便能成為人人敬仰的魂醫師。

至於沈非的相救之恩,鄺彪此時已經將之盡數拋諸腦後了,隻是圍觀眾人的臉色卻是讓他分外不爽,你們這些家夥,難道都傻了嗎?那銀魂,本來就是屬於我鄺彪的東西啊。

沒有從周圍的修煉者身上得到想要的反應,鄺彪終於是將頭轉回了王緒的身上,待見得這個天魂穀分會的分會長也是一臉鄙夷之時,他隻能臉色陰沉地又將頭轉到了另外一個方向。

在這個方向,是那個一直帶著淡笑的獨臂青年,這個獨臂青年,似乎一點都沒有被鄺彪的無賴行徑給激怒,反而是像看待一隻跳梁小醜一般,眼眸深處,充滿了一絲戲謔。

“那個……沈非兄弟,你應該也不是個奪人所好的小人,那銀魂,我看你還是還給我吧?”鄺彪說著這話的時候,臉上雖有一絲笑容,可是那眼神之中,卻是充滿了濃鬱的威脅之意。

要知道這鄺彪的丹氣修為雖然沒有蓋五強橫,但也是達到了一重地丹境的強者,在地丹境強者的眼中,就算是九重人丹境的修煉者,那也猶如螻蟻一般。

此時的沈非,在鄺彪眼中就是仿佛螻蟻一樣的人物,這個小子不知是用了什麽手段抹除了那銀魂的靈智,但在自己這個一重地丹境的強者麵前,應該會低頭的吧?

聞言王緒不由大怒,這家夥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居然還敢威脅人,簡直是太不將自己放在眼裏了。

然而正當王緒想要開口出聲嗬斥的時候,卻見得那個獨臂青年微微搖了搖頭,見狀王緒不由一愣,旋即心中卻是一動,當下便是閉口不言了。

如果是昨天初次見到沈非的時候,王緒一定會為其出麵解決這件事情,因為那個時候的沈非,還沒有表現出這麽多驚人的神秘之處。

當然,話又說回來,如果不是沈非今天表現的驚豔,王緒也不會為一個隻有九重人丹境的獨臂小子去出頭。

在王緒的印象之中,沈非雖然年輕,但絕對不是一個會吃虧的主,這一點,從昨天的魂器拍賣會和今天與蓋五的賭戰可就以看出一斑了。

到了這個時候,王緒更願意相信沈非之所以出手,正是因為鄺彪體內的那一道銀魂,現在這鄺彪竟然恩將仇報,威脅起自己的恩人來,那以沈非的性子,恐怕鄺彪這家夥要倒黴了。

雖然普通的九重人丹境對上一重地丹境,那一定是個落敗的下場,但是從眼前這個獨臂小子身上,王緒卻是有些不確定了,這小子身上仿佛有著一層又一層的神秘麵紗,當你揭下一層,又會出現另外一層,讓人目不暇接。

目光示意了一下王緒之後,沈非轉頭盯著滿眼威脅之意的鄺彪,根本就沒有說話,而是右手伸出,心念動間,一縷黑色的模糊之物,便是憑空出現在了他掌心之中。

這縷黑色模糊之物,有一些虛幻,而一些離得近的修煉者們,在感應到那其中散發出的無形力量之後,隻覺自己的腦中都突然有了一絲眩暈,當下不由自主地退了數步。

“這就是那銀魂嗎?果然夠強橫!”

而一些魂醫大師魂醫宗師們,卻是第一時間認出了沈非掌心之中那微帶黑色的虛幻之影,正是被其抹殺了靈智的銀魂。

就連王緒這個中級魂醫宗師,在看到那銀魂的一瞬間都有些失神,因為正是這一團銀魂,差點讓他多年的靈魂修煉廢於一旦,對於這抹銀魂,他有著極其深刻的感受。

“這是我的銀魂,是我的!”相對於眾人來說,這銀魂原本的主人鄺彪,在看到那黑色銀魂的時候,一雙眼睛就再也移不開了。

當初鄺彪在無意間得到這縷銀魂的時候,可謂是經曆了九死一生,所以他對這銀魂的形象極其深刻,此時一見到,自然第一眼就認出來了。

而且鄺彪還清楚地感應到,那銀魂中能夠影響自己神智的銀魂靈智,已經消失不見了,這樣的銀魂,如果再次融合的話,將沒有任何的風險。

“沈非,將銀魂交給我,你的相救之恩,我會另想辦法報答。”總算鄺彪忍住了直接出手搶奪的欲念,深吸了一口氣之後,說出這麽一句話來。

隻是其口氣雖然在說著“另想辦法報答”,但是他的眼睛卻是半點沒有移開過那黑色銀魂,任誰都能聽出他話語之中的言不由衷。

在鄺彪看來,自己都作出這樣的承諾了,又是以上位者的身份對下位者說話,沈非這個九重人丹境的小子,根本就不可能拒絕,也不敢拒絕。

不過在下一刻,那個獨臂青年眼中的戲謔卻是愈發濃鬱,聽得他淡笑著說道:“這道銀魂,是我醫治你的報酬,它現在已經屬於我沈非了。”

平淡的聲音在廣場之上響徹而起,在讓圍觀眾人得知了沈非的態度之時,也讓鄺彪的臉色,陰沉到了極點。

“沈非,這銀魂是我的,隻要你將他還給我,我可以為你做任何事,但要是你不識時務的話,那我可不敢保證會發生什麽。”沈非的態度鄺彪已經看到了,所以他此時終於是撕下了那一層偽裝,明目張膽地威脅起沈非來。

見得沈非依然臉露微笑,鄺彪不由抱著最後一絲希望繼續說道:“沈非,你要知道,得罪一名地丹境強者,那是相當不明智的,為了一道銀魂將自己陷入險境,其中輕重,你應該很清楚吧?”

“哈哈,區區一重地丹境而已!”聞言沈非仰天大笑了一聲,在鄺彪臉色一變的時候,伸手指著不遠處的蓋五說道:“我沈非連三重地丹境都不怕,又豈會怕你這個一重地丹境的卑鄙小人?”

“他娘的,沈非,老子要宰了你!”躺著也中槍的蓋五,這一氣真是非同小可,一股怒意瞬間升騰,差一點就沒有忍住直接動手了。

沈非此言一出,眾人的目光不由都是蘊含著某種意味地瞥了一眼蓋五,心中也是升騰起一絲奇怪的感覺。

沈非的戰鬥力,在場除了血陌和李唯之外,可沒有一人親眼見過,就算是那金劍門的情報,也隻是知道萬毒閣兩兄弟在清音客棧铩羽而歸,並不知道沈非到底強到了何種地步。

所以這就由不得眾人不臉現古怪之色了,試想一個隻有九重人丹境的年輕小子,竟然說出看不起地丹境強者的話來,這種說法,他們簡直聞所未聞。

要知道就算是九重人丹境巔峰,對上一重地丹境的強者,那也隻能是飲恨收場,何況此時的沈非,那清楚的丹氣氣息,可還沒有達到九重人丹境巔峰呢。

鄙夷地瞥了一眼臉上快要陰沉得滴出水來的鄺彪,沈非輕輕拋了拋手中的黑色銀魂,嗤笑道:“沒有靈智的銀魂就在我手裏,你若是想要,那便來取吧,不過我可不能保證在取的過程中,你會遇到什麽不可預知的變故。”

威脅!這是濃濃的威脅!

說實話,沈非言辭的犀利速度,遠非鄺彪所及,單單是這威脅之言,就比剛才鄺彪的那幾句有技術含量得多。

可是一名九重人丹境的殘廢小子,竟然明目張膽地挑釁一名一重地丹境的強者,這在圍觀的修煉者心中,可是從來沒有過的事。

“小子,這可是你自己說的!”作為當事人的鄺彪,倒是沒有被沈非的威脅之言所激怒,相反,他臉上還升騰起一抹極喜之色。

由於之前圍觀眾人的態度,鄺彪還真是不知道自己如果真的用強搶奪銀魂之時,王緒和祁之會不會出手。

可是現在,如果是沈非主動提出這個要求,那他鄺彪出手奪回銀魂的話,倒也不算是壞了規矩,至於剛才沈非的相救之恩,早就被他拋到九霄雲外去了。

何況在鄺彪的心中,那銀魂原本就是屬於自己的,自己出手拿回自己的東西,那又有什麽不好意思的呢?

所以鄺彪當即開口發言,他要讓沈非沒有機會反悔,隻要坐實了這是沈非自己的要求,那他的出手就名正言順了。

“鄺彪,你可不要得寸進尺!”到了這個時候,王緒倒是對沈非有一絲異樣的信心,可是那一點都不了解沈非的祁之,卻是忍不住開口喝止了。

祁之之前雖然見識過一番沈非的靈魂之力,可是靈魂之力再磅礴,那也是不能代替丹氣修為戰鬥力的,九重人丹境在麵對一重地丹境的時候,祁之還沒有聽說過誰能全身而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