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藥這種東西,對於修煉者的幫助當然極大,隻不過一些強橫丹藥的煉製成功率並不會太高,有時候花費了遠超這枚丹藥本身價值的天材地寶,才煉出那麽一枚丹藥,那就有些得不償失。

而這十來名魂醫大師,既然選擇了煉丹,那自然也是有一定把握的,至少那花費比丹藥價值更高的天材地寶這種事,是絕不會出現的。

紫色的丹氣之火在藥鼎之內升騰,沈非微微打量了一下,便將頭轉到了另外一邊,隻見在那裏,十數名少年身邊已經是被人搶占了,因為這些少年,都是還未開過經的大丹境層次。

曾經的沈非,認為一名修煉者的開經,一輩子隻能有一次,可是隨著他後來魂醫之術的提升,經驗的積累,卻是明白並非如此。

當然,據鬼老的說法,要達到那種可以進行第二次開經的魂醫層次,至少也得靈魂力量提升到天階低級,這樣說來的話,在這地通界,恐怕根本沒有人能夠有第二次開經的手段了。

所以此時天魂穀公會所準備的這些接受開經的少年,都是還沒有開過經的,而其中一些人,顯然擅長的是這最基本的魂醫之術。

至於另外十數名中年人身邊,也有著大半的位置被人搶占了,而這些人所要接受的魂醫之術,自然就是通脈了。

人身修煉,體內經脈內不不斷產生雜質,而這些雜質除了在提升丹氣等級的時候能夠排出一部分之外,就隻能是靠魂醫師魂針的通脈之術了。

一些強橫宗門之所以要養著高階的魂醫大師魂醫宗師,為的便是方便這不時的進行通脈,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開經是對一名少年天才天賦的基礎之術,而通脈,則是一名修煉者後續發展必不可少的手段。

一名經常進行通脈之術排除體內雜質的修煉者,其修煉速度要比沒有經過通脈之術的修煉者至少快上一半,這就是魂醫師通脈之術手段的強橫之處。

這麽一門實用又基礎的魂醫手段,在場這些魂醫師們自然是有很多人擅長的,而能夠得到這些至少是低級魂醫大師們的通脈,對於這天魂穀分會不知從什麽地方找來的普通修煉者來說,也是一件幸事。

相對來說,另外的十數名受了外傷和生了重病之人,那前住的魂醫師可就屈指可數了,受傷冒血倒是有幾人前去試探,而僅有的幾名奄奄一息的重病之人,那可真算得上是門可羅雀。

對於這種現象,沈非自然也是心中了然,和開經通脈、煉丹製藥相比,去救治這些重病之人的危險性無疑是大了很多。

就拿開經通脈來說,一般情況下是不會失敗的,就算是失敗了,也隻是對接受開經通脈之人的修煉天賦有一些影響,對性命卻是沒有絲毫威脅。

最為重要的是,開經通脈的成功率要更高,那些天魂穀找來的垂死病人,可都不是普通的傷病,這種變數極大的東西,可比仿佛規範一樣的開經通脈要危險得多了。

一個不慎治死了人還是小事,可是在這麽多人麵前丟的臉,可就有些大了,每一個魂醫大師都是傲意十足之人,明明有風險更小的開經通脈可以施展,為什麽要去選擇這樣不可預估的病人來救治呢?

沈非能夠想到的,天魂穀的幾位自然也能夠想到,所以他們所找的疑難雜症病人,僅僅隻有五個。

因為他們知道,今天前來的這些魂醫大師或是魂醫宗師們,要不是對自己的能力極有信心,想來是不會選擇這幾個垂死病人的。

當然,隨著時間的推移,當那些達到低級魂醫大師的強悍人物也是出手之後,倒是有著其中兩個病人獲得了救治,想必這兩名低級魂醫宗師也是有絕對的把握,要不然他們也不會出手的。

“哈哈,這剩下的三個,便讓我祁某來試試吧。”正在眾人饒有興趣地觀看著諸人各種各樣的魂醫手段之時,一道爽朗的聲音卻是突然傳來。

聽到這個聲音,諸如田昭等天魂穀分會之人也同時轉過了頭去,當他們看到這出聲的老頭時,臉上都是露出一抹微笑。

“原來是魚光島的祁之兄,想不到你居然也來了。”田昭看來是對這叫祁之的老頭極為熟悉,兩人之間,應該還有幾分交情。

“哈哈,一把老骨頭了,要不是看到了一例自己曾經見過的奇怪病症,我倒是不會和這些小家夥們一爭高下。”那祁之似乎很是健談,衝著田昭大笑了一聲之後,將自己出手的原因也是說了一遍。

“哦?不知道祁之兄是對哪一例病症感興趣?”聽得祁之所言,田昭目光一閃,而後他便看到祁之頭也不回地朝著其中一個石台走去。

而看到祁之所往的方向,田昭眼中的精光不由得更加濃鬱了幾分。

這些重症病人都是經過天魂穀分會精心挑選的,每一個都經過了田昭甚至是王緒這個會長的親自過手,這才拿來作為這一次魂醫之術展示拍賣的考驗。

這五名病人之中,其中兩人的病症並不是太過難治,也就是剛才被兩名低級魂醫宗師搶得先手的那兩人。

可是這剩下的三人,卻是連田昭這個低級魂醫宗師巔峰都束手無策的重症,其中兩人,更是連天魂穀分會長王緒也異常頭疼,就算由他親自出手,這兩個能夠治愈的機率也不會超過五成。

要知道王緒可是貨真價實的中級魂醫宗師啊,在這方圓千裏之內,恐怕已經算是魂醫之術最為強悍的人了。

現在田昭看到那祁之走去的方向,正是那連王緒親自出手都不超過五成成功率的其中之一,所以他心中在一陣驚愕的同時,又不由得欣喜異常。

一般來說,魂醫師雖然有些傲氣,可是既然帶了一個醫字,就會對自己的病人極其用心,在田昭看來,如果祁之真的能夠治好那個連王緒都頭疼的病人,那也是一件喜聞樂見之事。

在眾人驚歎的目光之中,祁之已經是走到了那名重症病人之前,隻見他伸手在腰間容袋上一抹,而後一個淡金色的魂針盒便是倏然出現。

從田昭的表情上,沈非也可以看出那個病人似乎並沒有那麽簡單,而這魚光島的祁之既然在這麽多人麵前出手,想來是有一定的把握,所以他也將目光收了回來。

不過正當沈非收回目光的時候,一個熟悉的身影卻是突然快步走出,而後朝著那最後剩下的兩個病人走去。

對於走出的此人,沈非絕不會陌生,那就是昨天跟他爭搶黑光鼎,傳說有著隱殺門背景的蓋五,此人也是一名達到了三重地丹境的強者。

而且沈非還知道,這蓋五不僅是丹氣修為強橫,更是一名貨真價實的低級魂醫宗師,感應其隱隱波動的靈魂之力,他在低級魂醫宗師的層次,應該還走出了不短的距離。

蓋五在這一片海域的名聲,一點都不比那魚光島的祁之弱多少,所以在他走出之後,不少目光都是轉到了他的身上。

似乎很是享受這種萬眾矚目的目光,低級魂醫宗師蓋五龍行虎步,終於是來到了那最後兩個重病之人麵前,不過在感應過其中一名重症病人之後,他眼眸深處卻是掠過一抹陰沉之色。

這個病人,正是之前連王緒都隻有不到五成救治把握的那人,這蓋五雖然已經在低級魂醫宗師的層次上走了很遠,可是離王緒這種中級魂醫宗師,無疑還是差得很遠的。

王緒對這個病人都頭疼之極,那不到五成的成功機率,換到低級魂醫宗師的蓋五身上,恐怕連兩成都沒有。

這麽低的機率,蓋五自然是不敢輕易嚐試了,所以在他眼中陰沉一閃而過之後,便是移步來到了那最後一個病人身前。

這最後一個病人,是田昭沒有救治把握而王緒卻是能夠求治成功的那人,但是當蓋五走到此人麵前細細感應了一番之後,卻是眼前一亮。

俗話說運氣有時候也是實力的一部分,這個連田昭都沒有把握的病人,卻是他蓋五以前曾經在一本古籍之上見過的病症,而且這個病症,他有著至少八成的成功把握。

對於這自己無意間看到過的病例,蓋五相信在整個天魂穀分會之中,或許也隻有王緒才有那個治愈的能力,所以他知道,自己大出風頭的機會,已經來了。

不過王緒雖然心中狂喜,但臉上卻是不動聲色,尤其是當他目光轉到那個不遠處的獨臂青年身上時,心下便是一動,一個念頭,突然不可抑止地從心底深處升騰而起,再也揮之不去。

“嗬嗬,這位小兄弟,我看你也是一名實力不俗的魂醫師吧,怎麽樣?敢不敢上來試試?”蓋五盯著沈非的眼眸有著一種莫名的意味,言語之中雖然客氣,但挑釁之意已是顯露無疑。

在場眾人有很多都對蓋五的性格知之甚深,在他們看來,這老家夥絕不會這麽好心,一定是挖好了坑,等著那個獨臂小子自己跳下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