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三百萬!”

在一眾五十萬金幣的加價聲中,突然傳來一道清朗的女聲,聽到這個女聲傳出的方向,沈非不由心下一動,當即轉頭看去。

“沈非大哥,那不是曾經在界海之上想要撞沉我們大船的那個女人嗎?”李唯的記性也是極好的,當下就認出了那出聲叫價的金袍女子。

“嗯,就是她!”沈非自然早就認出了那金袍女子,而此時倒是第一次聽到她的聲音,隻覺這聲音雖然好聽,但終究難掩其中的一抹高貴和目中無人。

當然,身為金劍門的級天才,那女子也確實有目中無人的資本,在她這道清朗之聲落下之後,廣場之中陡然間安靜了一瞬。

要知道銀劍門在界海東域的名氣一向不小,他們製式的銀色衣衫,再加上右胸之上那一把銀色小劍,都在向諸人述說著他們的不凡來曆。

如果隻是一個銀劍門,或許在場有許多強者並不太過在意,但是當他們看到那個身著金袍的靚麗女子,再看清楚其右胸上的那一把金色小劍後,絕大多數競價的地丹境修煉者都是乖乖地閉上了嘴。

這些人的見識,自然是比當初的海狼還要更甚幾分,當初海狼隻是懷疑這女子是來自銀劍門的頂頭宗門金劍門,但也不是太過確定。

但是在場這些達到地丹境的修煉者們可就是心頭肯定了,金劍門可是地通界四門之一,實力僅次於一穀雙宗,延伸到這界海東域外圍,也是少有人敢得罪這個強大宗門的。

雖說金劍門實力再大,也不可能管到界海中來,但誰也不希望因為一枚地升丹,而與這個看起來在金劍門身份不低的女子交惡,那也太過得不償失了。

見得驟然安靜下來的中心廣場,金袍女子俏麗的臉頰不由露出一絲得意之色,看來金劍門的名頭還是很好用的,這些界海中的小勢力小宗門,根本就不敢來和自己爭搶。

這金袍女子正處於二重地丹境的層次,因為她在宗門之內的特殊身份,金劍門的強者們一向不許她使用丹藥來提升實力,否則以金劍門的底蘊,又何苦來這裏和其他人爭一枚地升丹?

這金袍女子性格是極其要強的,在宗門之內得不到地升丹來提升實力,現在那個一直跟著自己的討厭護衛也不在身邊,不趁著這個機會拿下這枚地升丹,更待何時?

雖然宗門嚴令她不得以丹藥提升實力,可是對於這種能將修煉度縮減數倍的東西,金袍女子早已垂涎已久,此時終於讓她等到了這麽一個機會。

使用丹藥提升了實力之後,外表是看不出來的,金袍女子相信,隻要自己的實力能夠再進一步,回到宗門之後,自然會得到更多資源的傾斜,到時候與門內那個號稱數百年來第一天才的家夥,也一定能拉近一些距離。

好強的金袍女子,一直被門內那位絕世天才壓著,她又豈會甘心?偏偏宗門又不讓她使用丹藥來提升實力,就這樣按部就班地修煉,她知道自己隻會落後那人越來越遠。

旁邊銀劍門的中年文士看著金袍女子的表情,當下便是諂媚一笑,說道:“看來咱們銀劍門的名頭還是挺好使的啊,那些家夥,都不敢來和小姐你競爭了。”

中年文士話音剛剛落下,便感覺到一道冷冰冰的眼神斜射過來,讓得他心頭一凜,旋即耳中一個聲音傳入道:“給你說過多少遍了,不要在我麵前提那三個字,再說了,這些人恐怕是看在我金劍門總部的麵子,你一個小小的分部,他們又何必如此忌憚?”

“是,是,是,小姐說得是!”金袍女子絲毫沒有留麵子的嗬斥,讓得那中年文士一點都不敢反駁,隻不過他心頭在想些什麽,就沒有人知道了。

金袍女子雖然嗬斥了中年文士,但心中卻也不無快意,這是她第一次離開金劍門走這麽遠,看到自己一開口便鎮住了這麽多的界海修煉者,自然是異常得意。

“一千四百萬!”

哪知道這金袍女子心中的得意剛剛閃過,一道高亢的聲音卻是陡然傳來,讓得她那張俏麗的臉龐瞬間陰沉了下來。

“誰這麽大的膽子,竟敢和我金劍門搶東西?”金袍女子心中先是怒罵了一句,而後便是循著聲音朝著那個方向看了過去。

隻見在那個方向,一個身著暗紅長袍的中年人連看都沒有看這邊一眼,隻不過紅袍女子看著周圍之人的目光,已經知道了那道聲音,正是這個暗紅色長袍中年人所。

“總有不開眼的!”金袍女子眼眸之中怒意升騰,尤其是那中年人仿佛並沒有看到她一般的態度,更讓她憤怒欲狂。

“一千四百五十萬!”

正在金袍女子想著怎麽回擊那中年人時,另外一道聲音卻是再次傳了開來,讓得她的臉色愈陰沉如水。

這金袍女子常年呆在金劍門之中,隻覺得以金劍門四門之一的強勢,無論是在地通界,還是在界海之內,都不會有人敢不給麵子。

而且以這金袍女子的目中無人,對這樣的事情簡直就是憤怒之極,她從來沒有想過在自己都開口了之後,還會有人敢出價,而且一來就是兩個,這簡直就太不把金劍門的威嚴放在眼裏了。

不過這金袍女子卻是忘了,這裏是界海,並不是地通界南域,何況就算是在地通界南域,在金劍門絕對掌控的地域裏,那也不是一手遮天的。

一些獨行強者,或是實力隻比金劍門稍低一籌的宗門,如那八閣之流,也並不一定非要給金劍門麵子。

隻是這些東西,第一次出遠門的金袍女子並不清楚,她隻知道金劍門稱霸地通界南域,這界海隻不過是在地通界再南邊一點,在這裏絕不容許有人挑釁金劍門的尊嚴。

但當此情形之下,金袍女子又勢不能直接上前拎著別人的耳朵說我是金劍門的第二天才,你們膽敢不給我麵子,我金劍門一定會讓你們灰飛煙滅。

所以金袍女子心中氣憤歸氣憤,最後隻能是化為一句中氣十足的競價之聲道:“一千五百萬!這地升丹,我金劍門要了!”

金袍女子一度以為對方之所以再次叫價,隻不過是還沒有看出自己金劍門所屬的身份,所以在第二次開口競價之後,她直接是報上了自己的名號。

金劍門三字一出,確實是引來了不少的議論之聲,而在讓那金袍女子臉露得色的同時,剛才那個中年人再次連看都沒有看他一眼,就直接開口出聲了。

“一千六百萬!”

這一下子加價一百萬金幣的霸氣,卻是比金劍門還要有氣勢,如此一來,那金袍女子的臉色不由更加陰沉了。

在自己都報出宗門之後,還絲毫沒有顧忌地加價一百萬,這顯然就是真的對金劍門沒有忌憚之心了,對於這樣的人,金袍女子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怎麽辦好了。

不管怎麽說,這金袍女子也不過才二重地丹境而已,她剛才還在慶幸那護衛不在身邊,但是此時此刻,她是真想把那護衛召出,將那膽敢和自己競價的中年人給打個鼻青臉腫。

“一千七百萬!”

咬著銀牙叫出這個價格之後,金袍女子目光死死著那個中年人,她心中打定主意,隻要那家夥還敢加價,就一定會讓他吃不了兜著走。

女人的心胸有時候是相當狹隘的,這原本隻是一場普通的競價,隻因為對方沒有給金劍門麵子,這金袍女子竟然就在心中起了狠毒之心。

不過那中年人似乎根本沒有看到金袍女子的目光一般,稍稍沉吟了一息時間之後,便又是高聲競價道:“一千七百五十萬!”

這一次那中年人隻加了五十萬金幣,想來他心中也在權衡這枚地升丹的價值,現在這個價格,明顯已經出了這枚丹藥的本身價值,就算是在這拍賣會上,也有點太高了。

“好,好,我倒要看看,你還能堅持幾次?”這五十萬的加價,不由讓那金袍少女怒欲狂,先是喃喃了一句之後,便是再次加價。

“兩千萬!”

作為金劍門的第二天才,這金袍少女自然是不差錢的,而且這一下直接是將這枚地升丹的競拍價提升到了兩千萬金幣,讓得眾人驚愕的同時,也讓中間高台上的田昭眉花眼笑。

之前沈非的估算還是相當靠譜的,一枚地升丹的價值,也就一千五百萬金幣左右,就算是在這拍賣會上,能拍出個一千七八百萬已經算是不錯了。

哪知道這金劍門的女子初出茅廬,別人正常的競拍她都以為是對金劍門的挑釁,竟然直接將這枚地升丹的價格提升到了兩千萬金幣的天價,這讓人說什麽才好呢?

至於剛才和這金袍女子競拍的那位中年人,此時更是一臉的愕然,他之前的一次加價都有些猶豫了,此時看那金袍女子勢在必得的氣勢,自然瞬間偃旗息鼓。

而當金袍女子見得那中年人終於放棄加價的時候,眼眸深處不由掠過一抹得色,但是旋即便化為了一襲陰沉,這個不長眼的家夥,可是生生讓她多出了好幾百萬的金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