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三章 鏖戰(1/3)

秋水之山,地勢如盤龍,又仿佛一隻刺蝟。

中間隻有一到道路,通往淮陰之城,今日的秋水之山裏,漫山遍野皆是兵馬。

東西兩邊,各有布置。

西麵最高的山坡上,屠荒居高臨下,視野之中,已經看見了謝楚率領的騎軍,浩浩****而來。

屠星站在屠荒的身後,仔細凝望了過去,也看見了謝楚的模樣,說道:“對方是一位年輕的並肩王,初次交戰,竟然敢用一個至尊境界的年輕人,倒也真的是有魄力啊。”

年輕人在過往的觀念之中,往往和靠不住事有著很大的關係,但是重日的出現徹底扭轉了這個觀點,年輕人也是可以做大事情的。

就要看,並肩王這一次的作戰安排可不可以錦上添花了。

謝楚行軍來到了秋水之山西麵,騎軍奔騰浩**如雷霆,山野之間,驚天動地的馬蹄聲,令人頭皮發麻。

屠荒和屠星都非常的清楚,這一路兵馬,是來試探虛實的。

他們也不知道對方的安排,也隻能派出麾下的將士,和謝楚進行一番正麵接觸,順帶看一下,謝楚這個年輕人到底有多大的本事。

雙方都不知道對方具體的排兵布陣,當然了,要是都知道對方的排兵布陣,這一戰就顯得非常有意思了。

武王屠雄心思縝密,滴水不漏,重日自然也是不差的。

天宇城裏有許多潛藏下來的諜子,重日雖然不知道到底都有些誰,不過有妖月這樣的血族大佬,對整個天宇城人種下血之契約,也不是多麽困難的事情。

從頭到尾,天宇城裏沒有任何有價值的消息,流通到淮陰之城。

屠星言道:“守將寧剛,會不會拿下這個年輕人?”

屠荒說道:“不知道,這個年輕人可以得到如此重用,且重日那裏,也沒有做出過多的幹涉,就說明這個年輕人還是有些真本事的,不過我們的寧剛,也不弱。”

謝楚騎著震天獸,聲勢浩大而來。

前方的山坡上,寧剛騎著一尊雪白如玉的龍鱗馬,手握一杆長槍,率領一眾輕騎下山,攔住了謝楚。

寧剛,境界修為在太一境界,軍旅生涯較為平素,沒有特別拿得出手的經典戰役,也沒有特別狼狽的戰役。

在武王屠雄的麾下,屬於非常典型的中流砥柱,如果在這一次的戰役之中表現出色的話,還是有可能在仕途之路晉升一步的,興許還會得到武王屠雄的重用。

謝楚隻是有些恨自己沒有開啟殺戮之眼,沒有辦法向周樹和重日那樣,隻需要打眼一看,就能知道附近是個什麽樣的情況。

這一點,也是謝楚暫時心裏耿耿於懷的事情。

前麵的山坡上,很是平靜,也不像是有伏兵的地方,伏兵就算是有,憑借謝楚一個人的個人武勇,也可以撕開一道口子。

況且,謝楚率領的十萬大軍裏麵,還有好多個神台境界的高手,這樣的配置,不但可以試探虛實,也可以在一定程度建功立業。

謝楚騎著震天獸往前緩緩而來,平靜的看著寧剛,冷笑道:“原來是一位太一境界的高手啊,失敬失敬。”

“給你一個下馬投降的機會,要不要好好的珍惜一下。”

寧剛沙場征戰多年,心境穩定,在他的軍旅生涯裏,也見識過不少如同謝楚這般狂妄的年輕人,不過那樣的人最後都死的很慘。

謝楚雖然騎著震天獸,震天獸有著太一境界的修為,但是寧剛絕對不弱,他**的龍鱗馬,乃是龍鱗馬中的王者,與震天獸這樣的頂級坐騎比較起來,是弱了一些,可是寧剛自己才是真正的太一高手。

亮出手中長槍,平淡的說道:“年輕的並肩王讓你過來試探虛實,竟然你這麽著急想死,就過來吧。”

謝楚猙獰一笑,駕馭震天獸狂奔而去,勢若奔雷,氣勢沉雄,猶如一尊遠古戰神衝殺而來。

寧剛一看這個架勢,心裏也來勁了,駕馭龍鱗馬對衝而去,手中長槍率先刺向了謝楚的三寸咽喉之地。

長槍刺出,筆直,圓融如意,暗含陰屬性法則,瞬息之間,便觸碰到了謝楚的三寸咽喉要地。

也就在這個時候,謝楚手中殺神之劍卸掉了長槍的力道。

順勢一劍劈頭蓋臉的劈了過去。

“小夥子,有點本事,要不是我反應快,差點就中招了。”

這一劍過來,勢大力沉不說,伴隨著太陽真火法則,威勢淩厲,仿佛有些不可抗力。

寧剛架起長槍格擋。

嘭!

殺神之劍落在了長槍的握杆之上,當下,寧剛手中手中長槍碎裂,一道霸道的劍意,湧入了寧剛的胸腔之內。

然後,便在開始在胸腔之內蔓延開來,寧剛的臉色大變,蒼白如雪,整個人接連後退。

就連**的龍鱗馬,都在這個時候顫栗發抖,龍鱗馬麵對震天獸這樣的頂級坐騎,心生恐懼那也是自然反應,來自於血脈深處的威壓是擺在那裏的。

震天獸的計較噴湧出兩道庚金劍氣。

刹那之間,貫穿了寧剛**的龍鱗馬,寧剛第一時間撐起了自己的護體罡氣,勉強招架住了震天獸的猛攻。

不過身上的鎧甲,這一次是被徹底震碎了,胸口更是流露出了森森白骨,看上去有些滲人。

謝楚哈哈笑道:“我還以為你這一位太一境界的高手能有多厲害呢,看來也不過如此啊。”

寧剛知道大事不妙,打算跑路。

不過已經來不及了,謝楚遇到了第一個對手,還是一個將軍,無論如何都要斬下對方的首級,來證明自己。

這和軍功沒有多大的關係,而是說在戰場上的首秀,謝楚必須要做到十全十美。

這也是謝楚的心中執念。

殺神之劍的劍壓是何等的強悍,一般的太一高手,根本是招架不住的,寧剛也是久經沙場,戰鬥經驗豐富,才躲過了謝楚的第一次重擊,第二次重擊,寧剛是無法招架的。

一劍過來,寧剛當場形神俱滅,死的連灰都不剩下。

殘留的劍意,蔓延向了寧剛身後的將士們,當場,這些騎軍,咽喉碎裂而亡。

謝楚高高舉起殺神之劍,大喊道:“將士們,隨我衝鋒!”

謝楚身先士卒,駕馭震天獸衝殺在最前麵,一瞬之間,來到了這個小山坡之上,占領了自己的第一個高地。

結果,剛來到這裏,漫天的暴烈箭雨便落下下來了。

謝楚瞪大了眼睛,怒喝道:“無恥。”

**的震天獸張口噴出滾滾雷霆,謝楚一掌轟出,萬象雷霆法則肆虐,兩種截然不同的雷霆屬性融合在了一起。

轟然一聲,在整個天空蔓延開來。

漫天的箭雨,刹那之間成為了齏粉,遠處的高地上,也出現了大量的敵軍,均是重兵。

身著鎧甲,手握精良武器,從四麵八方而來。

這會兒,謝楚身後的將士們也衝殺上來了,雙方第一時間展開了血戰。

騎軍在這樣的山野之間,很難發揮出自己的全部實力。

不過裏麵的暗藏了多位神台境界的高手,暗中出手,法則之力在這樣的山野之間激**了起來。

然而,對方也有不少的神台高手,第一時間冒出來了。

雙方的神台高手,第一時間廝殺在了在一起,山野之間,真元氣浪翻卷開來,戰鬥的餘波,都讓不少的將士們無辜的死去。

謝楚連忙下令道:“布陣,防禦。”

麾下的騎軍都是精銳,聽到軍令之後的瞬間,便快速組合列陣,舉起盾牌,形成場域,抵禦神台高手的戰鬥餘波。

謝楚一眼望去,前方的那個大高地,名曰鷹口,占領鷹口之後,便是占領了秋水之山西麵的第一個高地,大軍便有了自己的立足之地。

謝楚一開始也有想過,**,在西麵的山野之間殺出一個來回,不過現在看來,不太可能了。

謝楚也是一個相當敏感的人,這會兒已經意識到了,處處都是埋伏,對方是擺明了不想要和自己正麵攖鋒。

不過地理優勢,卻是雙方共同擁有的。

他們雖然在山野之間做了不少的文章,可是這會兒鯤鵬已經出現在了雲層之上。

謝楚這會兒也沒有出手了,神台高手的正麵對轟,也是壯懷激烈的,謝楚完全沒有可以插手的空間。

更有一點在於,謝楚需要在這裏鎮守,需要發號施令,主將一旦陣亡的話,整個大軍的士氣,便會在頃刻之間瓦解。

震天獸說道:“我發現了一座中心大陣,就在鷹口的下麵,要不要過去破壞了,這樣的話,就可以進入正麵對轟之中。”

“或者說,可以反過來利用他們布置下來的陣法。”

破陣這種事情,也不是謝楚擅長的,一兩座陣法,謝楚可以依靠自己的殺神之劍硬生生的破開,但若是陣法比較多的話,謝楚也是無能為力的。

謝楚沉聲說道:“也許是假的,我們能夠看見的,不一定是真實的。”

“不過暗中,一定有一個規劃布局的將軍,以你的能力,可以找到那一位嗎?”

震天獸說道:“就算是有,以我們的能力也許也是無能為力的。”

“對方最起碼也是神台境界的高手。”

謝楚言道:“我們先找到之後再說,唐楚的大軍,這會兒已經在路上了,再有一炷香的時間,就會抵達戰場。”

震天獸嗯了一聲,眸子裏閃耀著火紅色的光輝。

鷹口側麵,有一位身著黑袍的老人家,正在下棋,每一次落子,就會有一座陣法啟動。

老人家的境界修為,竟然不是神台境界,隻是太一境界。

不過,老人家東南西北四個方位,有四位手持巨劍的劍客,都是神台境界,四位劍客的巨劍款式都是一樣的。

這樣的陣容,毋庸置疑是四位一體的。

別說是謝楚這樣的至尊高手了,哪怕是神台高手親自過去了,也會被這四位劍客四位一體,瞬息之間秒殺掉的。

冒然接觸的話,風險有些太大了。

震天獸說道:“找到了,以我們的能力,怕是無能為力。”

“有四位神台境界的劍客。”

“而且,戰爭到了這一會兒,你應該也看出來了吧。”

謝楚殺了寧剛之後,感覺有些驕傲,畢竟自己是建立功勳了,這會兒也是真的有些頭大了。

打眼來看,他麾下的將士們,傷亡數量不如對方,不過大多數都受到了限製,根本無法發揮出自己真實的戰力。

麾下的神台高手,此時此刻,已經和對麵的神台高手進行正麵對轟,一時半會兒,是無法分出勝負的。

此消彼長之下,對方占據地理優勢,反而會被對方步步蠶食的,繼續拖延下去的話,對謝楚的局勢是非常的不利。

這的確是比較陰柔的技戰術,也符合屠荒的性格。

這會兒,需要一個變數。

謝楚要是聖王境界的高手,他可以破開當下的僵局,但是他並不是一個聖王境界的高手。

此刻,唐楚率領大軍到了。

二十萬步軍來了之後,第一時間拉開陣勢,組合列陣,潛移默化的向前推進,唐楚手握橫刀,遇到了對方的神台高手,長刀出鞘,寒芒一閃,對方頃刻之間人頭落地。

眨眼之間,唐楚來到了謝楚這裏。

兩位將軍並肩而立,凝望向了鷹口,拿下鷹口,他們才能夠掌握主導權。

但是也不排除,拿下鷹口之後,他們會陷入大型的場域之中無法跳脫。

謝楚說道:“陣師們現在如何了?”

唐楚言道:“已經潛入地下,開始破陣了,預計需要一些時間。”

“可能,他們在地下,也會遇到難纏的硬點子。”

謝楚說道:“把握大嗎?”

唐楚說道:“把握很大,太虛戰王和空間戰王賜給了陣師許多的法器,足夠用了。”

“但需要時間。”

“鷹口之地,至關重要,拿下之後,我軍士氣將會上升。”

“若是久攻不下,對於我們的士氣來說,是一個巨大的打擊,極有可能會被敵軍反攻的。”

謝楚心裏清楚這些,但這會兒也隻能裝作不慌不忙的樣子,除此之外,別無他法。

鷹口側麵,這一位身著黑袍的老人家微微皺眉,他棋盤上許多棋子,無端碎裂,就說明地下出現了問題。

站起身來,看向了下方的戰場,雙方僵持不下,誰也奈何不了誰。

微微摩挲手中的翡翠手串,沉思道:“對方好大的手筆啊。”

他也看見了謝楚,騎著震天獸,手握殺神之劍,這樣的年輕人毋庸置疑,在對方的陣營之中擁有著極高的地位。

“東南西北,下去取那個年輕人的首級來見我。”

這一位老人家已經意識到,陣法和場域對於敵軍來說,已經構不成多大的威脅了。

擒賊先擒王吧,這也算是一個昏招。

東南西北四位劍客聞後,沒有任何的質疑,瞬息之間殺向了謝楚。

四道極強的威壓傾斜而來,謝楚和唐楚兩人第一時間覺得頭大如鬥,麵對這四位頂級的劍客,謝楚連舉起殺神之劍的能力都沒有。

四位一體的劍客,過於可怕。

唐楚倒是勉強的舉起了自己的橫刀,可是來不及了,劍已經來了,勢不可擋。

可局勢,說變就變。

四道更加強大精悍的劍氣,瞬息之間,貫穿了這四位劍客,四位劍客當場暴斃。

天空中,異象橫生,一隻巨大的鯤鵬遮天蔽日,整個世界都仿佛陷入了黑暗之中。

海浪翻湧,大日璀璨,雲層化作了碧波萬裏。

天空中,雷鳴滾滾,一道極強的殺機,穿越了古今未來,從天而降,壓製而下。

猶如十萬大山,從天而降,要摧毀地上的一切。

這一幕,讓最高處的屠荒頓時傻眼了。

“鯤鵬!這是個什麽情況!”屠荒真的慌了。

聖王境界內,捉對廝殺的話,一般來說不會有誰會是鯤鵬的對手。

潛伏在暗中的屠浩隻能在這個時候浮出水麵了,雙手快速結印,一掌轟向了天空,形成了一道大範圍的護體光幕。

光幕璀璨至極,可是麵對鯤鵬的威壓,顯得有些脆弱。

嘭!

整個秋水之山的西麵地動山搖,疑似是要崩塌,屠浩整個人臉色大變,一口逆血噴湧而出,正麵和鯤鵬攖鋒,他也是不行的。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屠荒麾下的大軍士氣大跌。

鷹口之下的謝楚看到這一幕,會心一笑道:“唐楚將軍在這裏收拾殘局,遇到極個別的,記得留下一個活口。”

之前排兵布陣的時候,什麽都推算到了,唯獨沒有推算到鯤鵬的震懾力。

鯤鵬出世,無人敢攖其鋒。

其威懾力,是不好估量的,現在來看的話,屠雄的一位義子已經受傷了,受到鯤鵬的震撼,整個西麵眾多的場域陣法,也出現了一定程度的破損,有的則直接被摧毀了。

當然了,那些個天然場域,仍然沒有受到任何的變化,比如說斷魂穀。

唐楚應道:“你想要幹什麽?”

謝楚沒有回應,駕馭震天獸,第一時間殺向了高地。

這會兒,敵軍多數神台高手分身乏術,給謝楚製造了一個絕佳的機會。

黑袍老者看見謝楚殺過來了,臉色大變,其實他的棋盤受損,東南西北四位劍客被秒殺之後,他心裏就已經有了一種不祥的預感。

他知道自己不是謝楚對手,寧剛是怎麽死的,他也是看在眼裏的。

不過他終歸是一位太一境界的高手,大比例上,他想要在謝楚這裏全身而退,也不是多麽的困難。

雙掌拍向地麵,泛起黑色的霧氣,霧氣之中,衍生出了密密麻麻的毒蛇,形成鋪天蓋地之勢,朝著謝楚那裏碾壓而去。

謝楚見狀,冷笑一聲說道:“老人家,你不是惦記我的項上人頭嗎?怎麽這個時候不敢和我交手了。”

“此等雕蟲小技,也敢在我麵前賣弄。”

一劍刺出,噴湧出海量的九天玄冰,刹那之間,冰封了此間天地,也包括那鋪天蓋地的毒蛇。

寒冷的風有些刺骨,老人家心裏有些慌張了,在給他一息瞬間,他就可以跑路成功了。

可是謝楚的修羅法則,已經覆蓋了他周圍,修羅法則的壓製,使得這一位老人家根本沒有機會結印。

震天獸的速度是何等之快,瞬息之間就來到了這一位老人家的麵前。

謝楚縱身一躍,雙手握住殺神之劍,劈向了這一位有些陰險的老人家。

老人家也沒有修煉過任何兵器,躲在背地裏玩陰的是一把好手,但是麵對麵的硬來,他就不行了。

不過他還是祭出了一麵盾牌,企圖格擋住謝楚的重劍。

但是沒用。

嘭!

盾牌碎裂,殺神之劍一劍將這一位老人家劈成了兩半。

卻沒有看見任何的血水,謝楚一下子鬱悶了,說道:“竟然是一道分身。”

祭出盾牌的那一瞬間,老人家就已經跑路了。

謝楚也不著急,他能夠大概的感覺到,這一位老人家還在自己修羅法則覆蓋的範圍裏。

震天獸也在仔細的尋找之中。

忽然之間,一道冷劍刺向了謝楚的後腦勺,老人家主動殺出來了,這一劍是真的畢其功於一役。

如果可以功成,也算是對得起屠荒將軍了。

如果失敗的話,他也努力過。

因為他算過一筆賬,不管自己會不會殺了這個年輕人,他都會死在這裏,他也不是震天獸的對手。

震天獸怎麽會給老人家這樣的機會,一對犄角噴湧出庚金劍氣,使得對方的劍勢發生淩亂,倉促之間,謝楚回身就是一劍,這一劍強勢貫穿了老人家的腹部,這一次,染血了。

謝楚猙獰一笑道:“你死了之後,鷹口便算是拿下了,不過我可以給你一個機會,鷹口之上,又是怎樣的布置?”

“你要是說出來的話,可以死的利索一些,要是不說出來的話,你會生不如死。”

殺神之劍裏的性質有些複雜,有地心火,有多種雷霆法則,以及太陽真火法則和九天玄冰法則。

長劍隻要不拔出來,這一位老人家就一直在生不如死的痛楚之中。

老人家獰笑道:“寧死,也決不偷生!”

謝楚也很佩服這一位老人家的風骨,也沒有過分的折磨這一位老人家,拔出殺神之劍,對方形神俱滅而亡。

作為主將,謝楚必須要身先士卒,駕馭震天獸,登臨鷹口。

鷹口之上,是一道又一道的深淵天塹,設下了重重埋伏,不過這會兒吧,受到鯤鵬的影響,鷹口之上的布置也淩亂了。

天空中那一隻巨大的鯤鵬,張口噴出了一道鯤鵬劍意,劍意之強,足夠欺壓天地。

劍意從天而降,這一道劍意的威能,絕大多數的聖王高手,都是不敢正麵攖鋒的。

情急之下的屠荒見狀,果斷下令,第一時間催動周圍的天然場域,形成一座大範圍的護山大陣,擋住了這一道足以毀天滅地的劍意。

轟隆隆!

秋水之山西麵,山搖地動,不過天然場域終歸是天然場域,不知道正確的破解方法,是根本無法破開的。

縱然是鯤鵬親自出馬,也隻能壓製住屠荒,卻無法取勝。

屠浩這會兒,盤膝而坐,風兒有些清冷,渾身上下的骨骼經脈玉碎,聖王高手的恢複速度雖然很快,但畢竟是正麵承受了鯤鵬的壓力,沒有十天半個月的功夫,是無法恢複元氣的。

屠浩受傷了之後,也就自然沒有辦法和屠荒,屠星三位一體的組合列陣,大體上,他們已經處於絕對的劣勢之中了。

謝楚回看下方,唐楚率領的步軍配合騎軍,一路勢如破竹,展開了一場單方麵的屠殺,鷹口這裏,算是徹底拿下了。

唐楚也來到了鷹口這裏,和謝楚並肩而立,望向了高處。

“上麵都是聖王高手的戰鬥,我們去了也插不上手,屠荒已經走到了窮途末路,鯤鵬之威,比我們想象之中的強悍,天然場域一旦啟動之後,屠荒就徹底的成為了一條死狗爛肉,我們無法攻破。”

“他也不會一

直被動挨打,正麵強攻的話,可能需要死掉好多個聖王高手,才能徹底的拿下。”

謝楚說道:“是啊,不過天然場域的中心是斷魂穀那裏,這會兒也有人過去了。”

“可能會有所收獲,可能會無功而返。”

“我們這一次傷亡情況如何?”

唐楚言道:“陣亡三萬有餘,重傷五萬。”

“已經無力再戰了。”

謝楚嗯了一聲,說道:“那就原地安營紮寨,派出一萬精銳騎兵,一萬精銳步軍護法。”

“我們兩個,就在這鷹口,以待時變。”

唐楚回道:“已經這樣安排了。”

謝楚淡然一笑道:“那我們也好好休息一下吧,接下來的事情,我們也插不上手了,試探虛實的任務,我們沒有完成,是鯤鵬完成了這個任務,不過也還好,我們拿下了鷹口,也不算是白來一次了。”

斷魂穀。

天良來了,鯤鵬一族的男子,各個都很壯美,天良身著一襲淡金色的輕甲,孤身一人來到此地,就像是君王入山一般。

斷魂穀的曆史就像是一個水缸,算是一個不大不小的深淵,深淵裏,激**著無窮的場域之力,陷入其中,難以自拔。

天良也沒有過於深入,隻是站在外圍地區,開啟自己的鯤鵬之眼,仔細的觀察著斷魂穀裏的法則性質。

隻要了解了這裏的法則性質,那就有下手的機會,如果不了解這裏的法則性質,隻是冒然從周圍的地勢下手,注定是徒勞無功的。

觀察了良久之後,天良會心一笑道:“原來如此。”

然後,天良打算離開這裏。

不過,這會兒,一位女子劍客攔住了天良的去路,這一位女子,身著一襲輕薄的戰甲,手握一柄烏黑如墨的長劍。

此劍名曰烏柳劍,陰氣重,怨念強。

聽聞沐浴了許多的嬰兒之血,才讓這一柄劍的陰氣強烈到了如此地步。

天良見狀,微微皺眉道:“你這樣的女子,為何要用如此惡毒的劍刃。”

這一位女子冷冷的看著天良,兩人都是聖王境界的高手,境界修為相當的情況下,就要看誰手中的武器更加的得心應手了。

世人都知道屠雄的義子個個都是萬人敵,卻不知道屠雄的義女,各個都是蛇蠍美人,冷麵殺手。

女子言道:“屠荒兄長知道這裏會有人來的,還是一位聖王高手,我就在這裏一直等著,你既然來了,就不要想著活著離開了。”

她舉起了手中的烏柳劍。

天良溫和一笑道:“我覺得吧,你對於你自己有些過於自信了。”

“你可以試試看。”

該女子手握烏柳劍,一劍刺向了天良,法則之力激**,石破天驚,整個斷魂穀裏的場域之力猛然之間激**開來。

攜帶天地大勢,一往無前而來,仿佛可以刺破永恒。

然而,天良隻是撐起了一道護體罡氣,這一位女子手中的烏柳劍,就止步不前了。

甚至,這一位女子手中的烏柳劍,還出現了寸寸崩裂的跡象。

天良說道:“修行一事,應該穩紮穩打,曆經歲月磨煉,所修煉出來的成果,才真的是自己的。”

“你手中的劍,染血太多,都是不義之血,已經讓你的心智腐蝕了,你這一輩子的成就,也就是和這一柄劍一樣,就此斷裂了。”

女子難以置信的看著天良,美麗的臉龐上出現了慌張的神色,忽然之間歇斯底裏的喝道:“這怎麽可能!”

過去的她,憑借手中的烏柳劍,多次刺殺聖王境界的高手,而且大部分的情況下,還都已經得手了。

聖王可不是那麽容易刺殺成功地。

可是在這裏,她可以利用斷魂穀的優勢,將手中烏柳劍的威力發揮至最大,卻根本無法撼動眼前這一位壯美的男子。

天良笑道:“誰說鯤鵬隻可以出現在天上的。”

該女子聞後,心中驚雷炸響,天空中隻是出現了一隻鯤鵬,地麵上竟然還有一隻鯤鵬。

天良也沒有心慈手軟,微微彈了一個腦瓜崩,這一位蛇蠍美人當場七竅流血而亡。

好歹也是殺了一位聖王高手,這一次的軍功,也是不小的。

天良離開了。

秋水之山外圍地區,並肩王率領大軍,安營紮寨了下來。

叢雲獸在天空中巡邏。

天良,天忍,天合都已經回來了。

中軍大帳裏,吳仁耀這會兒仔細的分析情況說道:“鯤鵬出手之後,我們已經大概知道了對方的實力。”

“硬性實力,他們是不如我們的。”

“不過秋水之山裏的天然場域,比較棘手,正麵強攻,代價實在是太大了。”

“以我之見,可以以情動人。”

周樹很有耐心的問道:“軍師的意思是如何?”

吳仁耀說道:“武王屠雄的大軍,多數都出自於帝國東北大地,那裏有一首民謠,名曰冬日相思曲。”

“這一首曲子,走的是婉約派的路子,主要表達遊子的相思之情,離別之情,現如今,屠荒基本上已經無計可施了。”

“在最為困難的時候,人們總是渴望得到情感上的慰藉,我們可以做這樣的一個好人,亂了對方的軍心。”

周樹聞後,很是欣賞的看了一眼吳仁耀,點頭道:“這件事軍師早就做好了準備吧。”

吳仁耀不好意思的回道:“確實如此,一時興起而已。”

周樹言道:“這世上所有的一時興起,都是預謀已久,隻是大多數人不願意承認罷了。”

吳仁耀微鞠一躬,徐徐退下了。

周樹看著天忍說道:“鯤鵬之威,果然蓋世,我算是大開眼界了,想必以你們的實力,可以單方麵的屠殺任何聖王高手吧。”

天忍回道:“如果是遇到了頂級的初代王者,亦或是龍鳳之流,需要從長計議,會有些棘手,但是大概率上,還是會勝利的。”

“小概率上是失敗。”

周樹微微點頭道:“天合這一次沒有出手,對方也不知道我們到底有多少的後手,我對冬日相思曲的威能,還是心懷期待的。”

“按照目前的趨勢發展下去,再有三五個月的功夫,我們就可以拿下秋水之山西麵了。”

天然場域,不可撼動,非人力可為。

天良抿著嘴說道:“我去過斷魂穀了,那裏的情況我已經看清楚了,法則之力主要是光陰之力和陰陽之力。”

“你的輪回之力,可以壓製住那樣的法則之力,甚至可以將整個斷魂穀化為己用。”

“隻要控製住斷魂穀,我們這一次,也用不著三五個月的時間了,也許十天半個月的功夫,我們就可以拿下秋水之山西麵了。”

太虛戰王和空間戰王從頭到尾沒有插話,這一次是周樹一個人的獨秀,他們最好還是安分一點,可是既然來到了這裏,他們還是拿出了不少的法器,幫助周樹麾下的陣師,破開秋水之山裏的陣法與小型場域。

周樹聞後,心中大喜過望,不太相信問道:“兄弟,你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我的輪回之力,可以對斷魂穀產生壓製?”

天良點頭笑道:“當然是真的,你的輪回之力可以派上用上的,法則之力的比拚在於誰的法則更加的純粹,而不是單方麵的看力量大小。”

“你的輪回之力,已經足夠純粹了,壓製斷魂穀,應該是可以的。”

“隻是我擔心,那裏還會出現聖王境界的守護者,我在那裏遇到了一位女子劍客,那女子劍客也在聖王境界,我雖然殺了對方,但是尋常聖王遇到那樣的女子劍客,可能會殞命。”

周樹說道:“如此重要的情報,我們一定要好好地利用起來。”

“既然我們已經知道了斷魂穀的劣勢,他們也不知道我成為了輪回聖體,就需要重新製定戰略方針了。”

“這幾日,我們先聽一下軍師大人準備的冬日相思曲吧,能把敵軍的心境亂掉多少,便是多少。”

“之後,天忍和天合,便可以化作巨大的鯤鵬,從高空中壓製對方,施加壓力,步步蠶食。”

“而我,則在天良的掩護之下,親自進入斷魂穀,降服斷魂穀的場域之力,到時候大事可成。”

天良帶回來的情報自然是真的,好歹也是鯤鵬,眼力勁絕對不會差的。

周樹盡量壓製住自己心中的喜悅之情。

太虛戰王這會兒說道:“謝楚和唐楚,還在秋水之山裏,還在鷹口安營紮寨,我們要不要援助一下?”

周樹說道:“不必,謝楚和唐楚拿下鷹口,並未撤退,屠荒心裏可能還想著,他們兩位身邊是不是出現了聖王高手,等著打伏擊呢。”

“恰好可以作為疑兵之計。”

“順帶考驗一下他們的心理素質。”

這話說出來之後,太虛戰王和空間戰王的心裏頓時咯噔了一下,怎麽感覺周樹有的時候比重日還要任性呢。

周樹也想要派人暗中保護謝楚和唐楚,但是現如今手底下沒有那麽多的人,隻能作為疑兵之計了,順帶,他也想要考驗一下自己的判斷能力如何。

“各位,近幾日好生準備,好生休息,隨時侯戰。”

眾人微鞠一躬,徐徐退下中軍大帳。

周樹一個人坐在了並肩王的王座上,自顧自的給自己倒了一杯猴兒酒,喝了一口之後,恢複了幾分精神,吐出了一口濁氣,戰爭開始的時候,周樹就一直處於一個極為緊張的狀態,生怕出現了各種意外。

第一次,誰都有些緊張的,對手又是屠荒那樣難啃的硬骨頭。

這會兒的周樹反而有些羨慕謝楚,全心全意的投入戰鬥之中,反而心裏注意力集中,不會慌亂。

鎮守中樞,控製大局,走錯一步,便是萬劫不複。

周樹也漸漸的體會到了大哥的壓力,也不知道大哥這些年來到底是怎麽挺過來的。

親自參與,和道聽途說,果然是兩碼事。

周樹忽然間想起了重日,東麵的戰場上若是一切順利的話,西麵戰場上,壓力也會驟減的,無形之中,周樹已經有了兩手準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