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流年哀傷地問:“怎麽,那個顧南天就那麽讓你欲罷不能?”

“跟顧南天沒有關係。明明是你……”上次,紀流年說得很明白了,自己跟他是不可能的。

而且,她也明白,自己沒有資格再去紀流年身邊,也不想再去自取其辱。

她很清楚自己的地位,這樣跟顧南天不清不楚的她,是沒資格再跟紀流年在一起的。

“你坐下,我們慢慢談。”紀流年指了指對麵的位置。

許知音沒坐,“你趕緊走,以後不要隨即來這裏。”

“臭丫頭,怎麽說話的你?”剛剛走進來的許母正好聽到許知音的話,氣得走了過來,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流年難得來家裏一次,你就這麽對他?在我家裏,你還想趕他走,那背地裏你是怎麽對他的?”

訓斥完許知音,許母已經坐了下來,對流年道:“都是你這幾年太寵她,把她寵成這樣了。”

許知音現在終於明白為什麽紀流年不是去她住的地方,而是來家裏找她,紀流年太清楚她的弱點了。有許母在,自己根本沒有辦法趕他走!

許知音道:“媽,我有話要跟你說。”

“你別說了,去廚房裏把剛剛切好的水果拿出來。”許母壓根就沒準備聽她說話。

“媽……”許知音急著想要解釋。

這個誤會越深,就越難解釋清楚,真的讓母親對她和紀流年的關係報了希望,母親最後會更失望的。

“咳咳咳……”紀流年這時候突然咳了起來,一連串的咳嗽聲證明了他還沒的身體還沒痊愈,許母擔心地看著他,“流年沒事吧?”

“媽我沒事。”紀流年道。

許知音望著這一切,鬱悶得不行,進了廚房,把水果拿了出來。

她看著沙發上跟母親相處得很和諧的紀流年,感覺很不自在,紀流年以前一直都不擅長跟母親相處,母親對紀流年就是太熱情,紀流年一直很不習慣。可是此刻,他倒是習慣得很……

這讓許知音覺得自己跟他仿佛又回到了以前。

她也不明白為什麽,自己每次對這個男人絕望的時候,他就會像現在這樣,重新出現在他麵前,撩起她的希望。

許知音克製住自己,將水果放到他們麵前,在母親身邊坐了下來,她看著紀流年,說:“你要是身體不好,就回去自己家裏好好養著,別跑到這裏來,我們還得花時間招待你。”

母親一向對紀家的人客氣,每次紀家的人過來,許母都熱情得要命,直接把他們一家人當成貴客。

許母道:“流年要是不舒服,就在這裏養著吧!你爸爸媽媽忙,你在這裏,我可以照顧你,也方便知音照顧你。”

“……”許知音聽到這裏,簡直鬱悶了。她說:“媽,你不要這樣行不行?”

許母還沒說完,紀流年已經答應了,“好。”

他看向許知音,眼中滿是得逞。

許知音完全看不懂了。

幾個意思啊他這是?

這樣逗她很有意思麽?

許母幫紀流年安排了房間,紀流年到了樓上,許知音站在床邊,看著躺在床上的紀流年,“你在家裏躺著不好,為什麽要來這裏躺著?”

在他家裏什麽都有,他卻非要跑來這裏給人找麻煩。

“我喜歡。”紀流年說著,靠在枕頭上,完全不理許知音了。

許知音覺得真的可笑得很。

她也不再管紀流年,直接走下了樓,許母就守在樓下,看到許知音下來,“他怎麽樣了?嚴不嚴重,你這醫生怎麽當的?”

許知音受不了母親對紀流年的熱情,“不用管他,他喜歡在這裏住就讓他住下去吧!我還有些事,先走了。”

“去哪裏?”許母擋住了她的去路。

“當然是去醫院工作。”許知音隨便找了個借口。

“我剛剛已經給你醫院請過假了,你不用去。”許母看著許知音道:“在他離開這裏之前,你就一直好好照顧他。”

“……”許知音醉了,媽媽真是太不考慮她的感受了,“媽,有些事情我得跟你說清楚,我跟紀流年是不可能複婚的。”

“什麽?”許母瞪大了眼睛,“你跟他上次明明……”

“後來又分了。”想起那天在遊泳館;想起後來自己一個人在屋裏喝酒買醉的時候,許知音再也不想讓自己活得那麽狼狽了!

而且,這次初夏的事情,更讓她看清紀流年對初夏是有多在意。

就算紀流年願意跟自己複婚,心中也不可能忘記初夏,她不想自己再像以前一樣,那麽卑微地喜歡他——有幾個女人,能夠容忍自己的另一半心中裝著他人呢?

就如顧南天所說的,跳出這個怪圈,可能她才會尋找到新的人生。

許母嚴肅地道:“為什麽分?為什麽?又是初夏?知音,你不要這麽任性!你知道這段時間我和你爸有多為你的事情操心?”

許知音看著母親,“離開他我未必就不幸福!媽,這幾年你一直小心翼翼地討好紀家,現在已經夠了。我們家現在什麽都有,不用再像之前那樣謹小慎微地過日子。”

“紀家幫了我們這麽多……”

“那你也不能拿我去抵債!”

許母一愣,“抵債?你說的這是什麽話,我和你爸做什麽不是為了你好?好不容易他願意回頭了,你跟他在一起,有什麽損失?”

許知音低下頭,“他今天可以回頭,明天也可以回到初夏身邊,我夠了,我已經受夠了!我現在隻想離開他好好過自己的日子,你看不出來我已經很努力了嗎?”

忘記紀流年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她要多大的毅力才能夠說服自己!

母親完全沒有顧慮她的感受,也沒有站在她的立場體會過!

許母無可奈何地道:“你等到一無所有的時候你才知道,能夠嫁給紀流年有多幸福!這樣的機會隻有一次,一旦你錯過了,就再也不會有了。”

“那我也認了。”許知音失落地說。

三年前她就是抱著這樣的想法嫁給了紀流年,總覺得那是唯一的機會,哪怕他不愛自己,留在他身邊就是最大的幸福,可是過了這麽久,自己跟他的距離從來沒有拉近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