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根本不認識真正的你。許醫生非常的無辜,她跟你在一起,等於是往火坑裏跳!”

“那我以後都不要再恢複記憶了。”顧南天將手中的筆扔到地上,站了起來,強勢地道:“這樣總不會再辜負她了吧?”

“溫尼醫生說過,你會慢慢地想起更多的事情。就像上次那樣,您不是也想起了顧心儀小姐?”喬助理希望顧南天能夠理智一些:“當你記起越多的事情,就會對許醫生慢慢地失去感覺。她是個好女人,相信您也知道,而且到現在,她一直都在顧慮著你的感受!既然如此,先生不是也應該為她考慮一下嗎?”

“你給我滾出去!”顧南天將桌邊的杯子直接砸到了喬助理頭上。

血從喬助理的額頭上流了出來。

自從許知音出現之後,顧南天已經很少發脾氣,動手打人。

他變得越來越禮貌,越來越紳士,然而此刻,喬助理的話又一次讓他失控了。

喬助理歎了一口氣,撿起地上的東西,退了出去。

他已經盡量了,可是,他阻止不了這樣的事情發生。

隻希望許知音自己能夠應對好這一些吧!

許知音起床的時候,顧南天正坐在沙發上,他低著頭,手放在膝蓋上,撐著額頭,看上去像是在思考什麽。

“你怎麽了?哪裏不舒服嗎?”許知音充滿擔心地走到顧南天麵前。

顧南天抬起頭來,望著她,剛剛起床的許知音身上隻穿著睡衣,她的眼神如此澄澈。喬助理說得沒錯,許知音是個好女人。

而他,卻很有可能是個混蛋!

“怎麽這樣看著我?”他嚴肅的表情讓自己很不適,許知音不明白自己哪裏惹到他了,“我讓你不高興了?”

顧南天站了起來,握住了許知音的手,他反複地揉著她的手,恨不得將她揉到骨子裏去,“我會永遠對你好的。”

他堅信,不管他有沒有恢複記憶,他都會選這個女人,才不會去選那個討厭的顧心儀。

“……”許知音意外地看著顧南天,覺得他這麽一句話真是莫名其妙。

不過他一直都這樣,她習慣了。

“機票已經訂好了吧?那我先去收拾行李了?”說好的今天上午回去。

“我讓喬助理買東西去了,暫時不回。”

“為什麽?”他在這邊的事情應該都處理完了。

顧南天說:“我覺得這邊風景挺好的,想多呆一會兒,而且這裏,讓我有一種熟悉的感覺。”

“是嗎?”許知音趕緊地坐到他麵前,“是不是你以前來過這裏?這裏有沒有可能讓你想起一些什麽?”

隻要發現任何端倪,她的職業病又犯了。

顧南天望著她,他任性地覺得自己已經沒有必要再去糾結記憶的事情,但他如果說出來的話,說不定許知音會找到借口離開他。

所以,他選擇了點頭,“可能吧!”

“既然這樣那就多留兩天。”許知音一心一意想幫他把過去的記憶找回來。

顧南天望著許知音,看她如此期待,他忍不住問,“你就不擔心我把記憶找回來,不會再要你了嗎?”

“你能夠找回記憶比什麽都重要。你是顧南天,你身後背負的責任很重要。至於我……小事而已。”

離開紀流年,跟誰在一起都沒有區別。

不是顧南天,也可以是別人。

顧南天皺眉,許知音見他可能又要吃醋,趕緊地道:“都是以後的事情,誰知道你能不能想起來,萬一你以後都想不起來了怎麽辦?所以現在你就不要擔心這個問題了。”

“哦。”

吃過早飯,喬助理把東西買回來了,許知音聽到顧南天在那裏挑三揀四,“這個不行,她母親不會喜歡的。”

“這個也不好,太醜了!”

“喬助理,你怎麽受傷了?”許知音不知道他們在討論什麽,也沒去關心,倒是留意到了喬助理頭上被處理過的傷口。

包著的紗布太明顯了。

喬助理微笑,“謝謝許醫生關心,我不小心碰的。”

顧南天看了喬助理一眼,見喬助理替自己遮掩,覺得有些抱歉。

他也沒再批評喬助理,道:“你先把東西收拾了,我等會兒自己去買。”

因為是要送給許知音的家人,而這關係著他未來的幸福,所以他非常的有誠意。

而喬助理作為非常忠誠的下屬,自然不會放身嬌肉貴的顧南天自己去買東西,所以跟著顧南天一起去了。

酒店裏隻留下因為去外麵完而磨破腳不想出門的許知音。

她剛洗完手出來,就聽到手機響了。

許知音接了電話,助理小安的聲音從裏麵傳了出來,“少奶奶!”

“是你?”許知音的眉目冷了下來,聲音也隨之變得淡漠,“為什麽給我打電話?”

“少奶奶,你過來看看少爺吧!”小安的聲音充滿了無奈和請求。

一聽到與紀流年有關,許知音的心就抽了一下,她幾乎是本能地想要問紀流年怎麽樣了,但,想起下過的決心,她克製住了自己的衝動,冷淡地道:“以後你們少爺的事情,不要告訴我。”

“少爺發燒了,燒得很重。”小安道:“你過來看看他好麽?”

“紀家並不缺醫生,你們那麽多人還照顧不好一個病人麽,叫我做什麽?”許知音感覺自己的手指掐在手心裏。

紀流年上一次生病是什麽時候?去年!

剛剛入秋,他感冒咳了好久,卻還隻知道工作,最後直接暈倒,被小安送到了醫院裏來,許知音才知道他生病,不眠不休地照顧了他直到好起來。

每次看著他疼的時候,她也跟著他疼。

可是現在……

她再也不想對紀流年抱希望了。

反正,自己跟他是不可能的。

她再也不要為這個男人傷神勞力。

小安在電話裏非常擔憂地道:“少爺還留在B市,他後天一早就要開庭,可是他生病了不但不休息,還一直喝酒。我怎麽勸也勸不住他,他也不願意看醫生!所以,我才希望少奶奶能夠過來看他一眼,也許,你的話他會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