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想跟你複婚,但我絕對不會容許自己的女人跟顧南天糾纏不清。如果你真的在意你的家人,在意我們的未來,在意——我,那麽就請你跟顧南天劃清關係,要不然,以後你不要再來見我。”

“我跟他簽過合約,我現在是他的醫生。”許知音解釋:“我不能就這樣毀約了,否則,醫院那裏怎麽交待?”

紀流年覺得她隻是在找借口,“我紀流年的太太不用工作也不會餓死!你怕複婚後我養不起你?”

“當醫生一直是我的夢想啊!”絕不隻是為了吃飯那麽簡單。

“……”紀流年看著許知音,慢慢地露出一個笑容,“所以,你的夢想、你的工作、你的病人都比我們的未來重要,對嗎?”

他覺得自己真蠢,在她說愛他的時候,他就差點信了,還因為自己這些日子選擇了初夏而覺得愧對她。

然而,事實證明,她就是個騙子,隻會欺騙別人的感情。

許知音道:“對我來說,你很重要,可是,我不會放棄這些。”

她很明白紀流年願意跟她複婚,不表示他就有多愛她,她不可能放棄屬於自己的這些東西,一旦放棄,那她就真的是一無所有了。

紀流年點了點頭,“我明白,所以,不要再出現在我麵前了。反正我們已經離婚了,不是嗎?”

他帶著小安走了,許知音留在泳池邊,看著泳池裏幽藍的水,其實,被拒絕也沒有那麽難過,畢竟這些,她早已經經曆過,也預想到了。

一切不過,都隻是預料之中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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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知音。”許知音躺在沙發上,因為在這裏睡了一覺,脖子很疼,混沌中聽見有人在叫她。

“許醫生怎麽喝成這樣?她昨晚是喝了多少酒。”

“她昨天回來後都做了些什麽?”

“去見了一趟紀流年就回來了。”

耳邊的對話像蒼蠅一樣,吵得她睜開了眼。天已經大亮,確切地說已經是中午。喬助理和顧南天就在自己麵前,看到他們,許知音蒙了一下,“你們怎麽在這裏。”

害她差點以為自己又回去了顧家,一看發現,還是在她租住的家裏。

“一個人喝成這樣,你就是這樣照顧自己的?”顧南天看上去特別生氣,“平時看上去挺穩重可靠的一個人,怎麽就變成這樣。”

“穩重?可靠?”許知音頭痛欲裂,但因為家裏突然來了兩個人,她還是強迫自己坐了起來,眯著眼看著顧南天,“就當你是表揚我了,不過我一點都承受不起。我不想讓自己穩重,也不想讓自己可靠!我就想像你一樣任性,想做什麽做什麽!”

可惜,她從小養成的習慣,事事都想著要去顧慮,要去忍讓。

也就是因為這樣,她才會讓自己的生活一團亂。

顧南天皺著眉,難以忍受家裏的酒味,對喬助理道:“讓人把這裏收拾一下。”

“是。”

許知音道:“你來這裏做什麽?”

顧南天冷聲道:“來接你。”

“接我?”許知音一臉茫然。喬助理解釋,“下午兩點的飛機,我昨天跟許醫生說過了,看來您已經忘記了。”

喬助理一提醒,許知音才回想起來自己要陪顧南天出差的。

她皺了皺眉,“現在幾點了?”

“十一點,你個豬。”顧南天伸出手在她的鼻子上掐了一下,“如果不是因為打不通你的電話我早點過來了,你估計得睡到天黑。”

“抱歉,我喝醉了。”許知音從沙發上爬了起來,又因為沒有站穩直接跌了下去。

她捂著脖子,“我好像扭到了。”

昨晚在沙發上睡的,脖子快要斷掉了一樣,疼得要命。

顧南天冷眼看著她,他很少對她生氣,除非她照顧不好自己的時候。

“所以說你就是活該!”如果她在顧家,就不會這樣了,他一定會照顧好她。

可她喜歡自由,他隻能放她出來。

許知音還在抱怨,顧南天已經當著喬助理的麵把她抱了起來。

突然騰空的感覺讓她很不習慣:“你做什麽?”

顧南天不理她,直接抱著她進了浴室。

許知音被他放到浴缸裏,他開了水,水立馬淋到她身上,冰冰的,許知音被涼得差點跳起來,“太涼了!衣服都被你淋濕了。”

“反正也要洗的。”顧南天調試好水溫,往浴缸裏放水,看著許知音,伸手幫她把衣服扒了下來。

她就穿了一件襯衫和一條長褲,扒起來很容易。

許知音抗議:“你別動,我自己來就行了。”

“你要是再亂動,我不保證不會對你做別的。”他的眼神裏帶著威脅和警告,看上去特別危險。

許知音想起昨天在他家裏發生的事情,他逼著自己給他生孩子……

濕掉的衣服和褲子被扔出了浴室,她身上隻有內衣和內褲,許知音抱著胸口,難以適應在一個男人麵前如此**,“你趕緊出去,我已經醒了,自己來就行了。”

被水一淋,再糊塗都醒了過來。

顧南天看著她跟個小女生似地矯情,笑了起來,“你害羞什麽?又不是沒有被男人碰過,都結過婚的女人了,還這麽怕?”

雖然她離過婚,但完全像個小女孩,而這份純情,倒完全不是裝出來的。

許知音瞪著他,“我有沒有被男人碰過關你什麽事?我就不想在你麵前脫光。”

她討厭這種感覺!

隻是被他的眼神看著,就有一種被視、奸的錯覺。

而且仔細算起來,在顧南天之前,她還沒有跟任何男人如此地親密過。

顧南天拿了洗發水過來,給她抹在頭發上,“你一個人沒事喝這麽多酒做什麽?”

許知音低下頭,心情不好,靠喝酒來發泄,這似乎是最愚蠢的辦法。

隻不過,她並沒有想到會被顧南天抓到,“你怎麽進來我家裏的?”

“你沒關門。”顧南天大言不慚地道。

許知音無語,“我不相信。”

她不可能會犯這種低級的錯誤。

顧南天幫她揉著頭皮,很細心地幫她洗頭發,“你一個人住多不安全,你就沒有想過這些問題,如果今天來的不是我,是別人,也許你早被人賣到非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