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知音臉上的動搖,讓初夏確定,自己主動把這件事情告訴她,是正確的選擇。

初夏道:“他明知道孩子不是他的,卻還是選擇了我,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麽?意味著,在他心底,我比一切都重要——就算我為別的男人生孩子,就算我曾經跟著別人離開,他愛的人也是我!而你,……是永遠不可能跟我比的。”

傲慢的眼神,充滿了自信!

許知音聽著初夏的話,想起那時候發生的一切……

原來,孩子不是紀流年的,難怪莫名其妙地掉了,她本來以為是個巧合,現在看來,初夏就是故意的,既讓那個不該存在的孩子離開,又離間了自己跟紀流年的關係。

真是卑鄙!

可能也是因為這樣,紀流年才沒有過度追究孩子的事情!

嗬嗬嗬嗬……

許知音笑了起來。

“你笑什麽?”初夏冷了冷眉,許知音的笑容讓她覺得莫名其妙,有什麽好笑的?換作任何一個女人聽到這些,都不可能還能笑得出來。

許知音的思維從來沒像此刻這麽清晰,她看著初夏,嘲諷地問:“既然事情像你說的那樣,你又為什麽要在我麵前來說這些?”

初夏一愣,隨即強勢起來:“當然是讓你看清楚自己的位置!就算流年跟你說複婚,那也隻是因為他被家人所迫,他是不會愛你的!你跟他不可能會幸福!”

“不!”許知音自信地露出笑意:“如果是以前,我就信了你的話!可是今天,很感謝你跟我說這些,讓我知道,流年並沒有讓你懷他的孩子!”

從知道那個孩子的那天起,許知音就沒有鬆過一口氣。

自己的老公跟外麵的女人有了孩子,她一直被蒙在鼓裏,這個事實讓她如同跌進了地獄,痛苦到無法自拔。對這段十幾年的感情,也失去了信心。

可是現在,初夏的話,卻直接把她心口的那塊大石頭搬開了。

初夏氣結,“你是聽不懂我說的話?我都說了,流年是不可能會愛你的!就算我的孩子不是他的,他也不會愛你!”

“差點沒聽懂。”許知音微笑,心情很好:“不過我很慶幸自己聽懂了,要不然,我都不知道,你這麽害怕流年離開你!”

“我怕?”初夏不以為然地哼了一聲。

“你不怕嗎?如果你不怕,怎麽可能在聽到他跟我提了複婚的事情之後就迫不及待地來找我,在我麵前尋找優越感?”

初夏臉上的笑容凝固著,她瞪著許知音,被許知音猜中了想法的她幾乎就要發火,卻又不想失了姿態。她嘲諷道:“我真佩服你的想象力。”

“初夏。”一旦想通了一些問題,更多清晰明白的答案就浮現了出來,許知音說:“你不覺得你變了很多?三年前你從來不在我麵前炫耀你跟紀流年的關係有多好,因為你根本不把我放在眼裏。可是這次你回來,卻一次一次地打擊我,故意讓我知道你跟流年的關係有多好,這難道不是你心虛的證據?”

她覺得自己真蠢,以前怎麽就沒看明白初夏的目的,還傻傻地被她牽著鼻子走,被初夏打擊得失去了所有的信心?

初夏聽了許知音的話,用力地握進拳頭。

該死!

她明明是來打擊許知音的,卻讓許知音莫名其妙地找回自信。

沒錯,她是心虛,她是害怕,因為她已經不是三年前的她,如今的她一無所有,就連一直隻愛她的紀流年,心中也有了許知音的影子。

可是,她從來都不是甘心認輸的人。

初夏冷靜地笑著道,“我心虛?是!就算我心虛又怎樣?隻要有我在,你跟流年永遠都不可能有機會。”

“有些事,不是你能決定的。”不管以後跟紀流年會怎樣,許知音都不想落了下風。

所有人都支持她跟紀流年複婚,而紀流年,也並沒有做過她以為的那麽過分的事情。

而且,就在剛剛,紀流年還說了喜歡她!

她以為她跟這個男人的感情已經走到了絕境,卻沒想到,一轉眼,又浮現出了莫大的生機。

她下定決心,“我現在就去找流年,我要找他問清楚。”

如果紀流年是真的要跟她複婚呢?

如果他真的是想通了,要跟自己重新在一起呢?

畢竟,這個世界上,有哪個男人,會對一個已經有過其它男人,還懷過其它人孩子的女人死心塌地?

紀流年即使真的愛初夏,也隻會對她越來越失望。

就算他現在在初夏身邊,那也隻是,對初夏不忍心而已。

更何況,初夏又那麽有心機。

這種女人,不配再跟紀流年在一起。

“許知音!”見她要走,初夏急了!

她萬萬沒想到自己找許知音出來,竟然還促成了許知音跟紀流年的關係進展。

靠!

這不是她想看到的結果。

初夏攔住許知音,都被許知音拆穿了,她也不準備再演戲,“我不準你去。”

“你憑什麽不準?”許知音不甘示弱。

“哼,你都跟顧南天糾纏不清了,又比我好到哪裏去?你配跟流年在一起?”初夏看著許知音冷冷地道。希望能夠打擊到許知音的自信,讓她放棄!

可惜,她不知道的是,許知音並沒有把自己交給顧南天。

許知音說:“我的事情就不用你操心了!”

她轉身準備走,初夏迅速地擋在了她的麵前,“看在這麽多年姐妹的份上,我才跟你客氣!但你要是真的想跟我搶紀流年,我不會對你客氣!”

“姐妹?”這大概是最可笑的詞了吧?“我們是姐妹麽?你在流年麵前處處陷害我的時候,有沒有把我當姐妹?明明你的孩子是你自己弄沒了,你還把一切都推到我身上的時候,有沒有拿我當姐妹?以前你真的有把我當姐妹嗎?我怎麽覺得自己更像是你的跟班,你的陪襯?”

她越是在初夏身邊,就將初夏襯托得越是耀眼。

隻是那時候她太蠢了,還一直覺得,初夏擁有所有一切都是應該的,而自己,隻夠資格當一個配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