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阿澤竟然為了她自殺?

初夏感覺自己的心狠狠地揪了起來。

她從來都不確定歐以澤是愛她這個人,還是愛她的身體,對她來說,他總是若即若離,讓人猜不透。

聽到他為自己自殺,她才感覺自己像是被他愛著的。

原來,他竟然這麽在乎她,隻是一直不肯提起。

許知音笑道:我以為他會告訴你嘛。

他很少跟我說什麽。

是嗎?許知音很意外。

他有很多秘密,都是我不知道的。

我以為你們兩個人在一起,肯定有很多話要說。

阿澤不喜歡說他的秘密。

跟顧南天並不一樣。

顧南天在外麵什麽都不說,但對自己喜歡的人,什麽話都會講。

歐以澤卻相反。

他在外麵看上去很熱情,但在家裏沉悶得很,有時候兩個人在一起大半天,他可以一直不說話。

許知音道:我還以為歐少話應該會很多。

那顧爺呢?什麽話都會講麽?

我問的時候,什麽都會說吧。在許知音麵前,他有著一種獨有的熱情。

初夏笑了起來。

下午,歐以澤來顧家接初夏,發現初夏一直在看著自己,怎麽看著我,不認識了?

他不解地問道。

初夏說:沒有,就是想你了。

歐以澤並沒有回應,隻是問道:今天沒跟我媽吵架吧?

吵了。

歐以澤複雜地看著她。

初夏心裏不安了一下,我不是故意要跟她吵架的,隻是有時候實在氣不過。

歐以澤聽了她的話,伸手摟住了她,我沒有怪你。

他也不是擔心母親,而是擔心初夏受了委屈。

畢竟初夏現在還懷著孩子。

初夏道:反正她就是不喜歡我,我也很鬱悶,我已經很努力了。

每天努力地討好歐以澤的母親,可惜一點用都沒有。

歐以澤說:要不我送你回家住幾天。

在許家,她會自在一些。

我不想離開你。

歐媽媽在這邊,歐以澤肯定不會跟著自己回許家的。

初夏並不想跟他分開,她舍不得,尤其是今天聽許知音說了那件事情之後。

現在看到歐以澤,心中都多了幾分依戀。

歐以澤說:我可以每天過去看你。我不想讓你受委屈。

阿澤。初夏溫柔地望著他,你愛不愛我?

又問無聊的問題。從來初夏問這個問題的時候,他都很少會給她明確的答案。

平時她都一臉失望,今天,聽了他的回答之後,她卻主動摟住了他,阿澤,謝謝。

歐以澤怔了一下,不解地看著懷裏的女人,謝什麽?

他什麽都沒做啊!

我已經聽到了你的回答。藏在他心裏,不肯讓她聽到的回答。

可她知道,一定是蘊藏著他滿滿的愛意。

歐以澤笑了笑,說得好像你能猜到我在想什麽似的。

我當然知道。初夏望著他的眼睛,我會猜心。

那你猜猜我在想什麽?

你在想,你很愛初夏。

歐以澤伸出手,揉了揉她的發,幼稚。

明明是當媽媽的人了,可他覺得她的想法都有些孩子氣。

初夏笑了起來,書上說,一個不愛你的男人,總覺得你是萬能的,什麽都能做到。反過來,一個愛你的男人,會把你當成孩子一樣,你做的一切在他眼裏都顯得很幼稚。阿澤,你愛我!

她的自信讓歐以澤無奈,不過,她喜歡這麽說,他就隨她了。

當然,他本來也是愛她的。

歐以澤把初夏送回了許家,正好許伯伯挺孤單的,初夏也好陪陪她爸爸。

快過年了,家裏辦了很多年貨,許伯伯最近已經離開了病床,自己下來了。

看他張羅了這麽多東西,初夏有些意外,爸,你怎麽買這麽多東西?

快過年了嘛。許伯伯看著初夏,難得女兒今年在家裏過年,還帶了個女婿回來,他很是欣慰。

他跟初夏很多年的心結,到現在,才終於有一點解開了。

初夏道:那也不用買這麽多啊!家裏人又少。

你不是在嗎?許伯伯慈愛地看著初夏,他知道自己已經沒多少個年頭可以過了,所以格外珍惜。

當然,這也是初夏跟父親過的最後一個年。

今晚的晚飯,也是許伯伯親自做的。

初夏回來之後,父親一直生病,現在難得吃到父親做的飯,她很是感動。

阿澤,多吃點。許伯伯對歐以澤也很客氣。

初夏說:爸,我跟阿澤在一起,你不反對麽?

為什麽要反對?許伯伯不解地問道。

如果是以前的你,肯定會覺得我想要嫁到歐家去,是癡心妄想。

許伯伯笑道:我認同他,絕對不是因為他姓歐,更不是因為他富有。

那是因為什麽?

因為他眼裏滿滿的都裝著你,他是真的疼你。比上次見到的那個姓張的,好了不知道多少。

一個人心裏藏著什麽,眼神都能夠看得出來的。

而歐以澤的心裏,就藏著初夏。

初夏道:我還以為爸爸是因為他姓歐才同意的。

畢竟以前,她毀了紀家的婚約之後,父親都非常生氣,根本不理她的。

許伯伯沒說話,隻是看了一眼歐以澤,我已經沒幾個好活了,能夠看著你幸福的日子不多,就算他隻是個乞丐,隻要他對你好,我也會認同他。

謝謝爸,我會對初夏好的。歐以澤改口改得很順溜。

初夏聽得很意外。

她偷偷看了一眼歐以澤,他竟然跟著她叫?

歐以澤笑了笑,你看我做什麽?

初夏低下頭,繼續吃飯,心裏如同灌了蜜一樣甜。

被一個人愛著的感覺,大概就是如此吧!

第二天,初夏又去了顧家,今天顧南天也在。

初夏去的時候,顧南天剛剛陪著許知音吃完東西,把餐具遞給了一旁的傭人。

顧南天對許知音說:如果不是太冷,我就帶你出去走走了。

不用。許知音說,我這幾天在床上呆著就好了。

顧南天心疼得看著她,她平時多怕無聊的一個人,為了孩子,卻如此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