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那麽晚?十點也太晚了。

導師在電話裏歎氣道:一堆小兔崽子玩著就不想走,本來是下午的,結果拖到晚上了。

那我陪你們吃頓飯吧!

這種時候,許知音又不能拒絕,她還是挺孝順的,更何況恩師難得來一次這邊。

當然,也不是隻有她自己陪,醫院的幾個領導也會一起。

蔣沉在這邊還是挺有地位的。

許知音都不知道他當時怎麽會破例招收自己。

許知音跟顧南天的打了個電話,顧爺,晚上我老師要走,我和醫院的幾個院長陪他吃頓飯,你要不要來?

之前都是她單獨陪的,她今天不能準時回家,估計顧南天又不開心了。

顧爺說,我忙。

老公。許知音撒嬌道:你真的不陪我麽?那晚上你回去隻能自己吃飯了,來嘛!

顧南天說:我討厭討好別人。

除了許知音,他受不了討好任何人!

出去應酬的時候,也都是別人看他的臉色!

但如果是去許知音的導師,立馬就不同了。

顧南天一想到在人前各種看人臉色行事就很不開心。

這些人又不是他的誰,憑什麽要讓他看臉色?

就連蔣沉,這種級別的醫生,在他眼裏,也不過是個普通人。

比蔣沉更厲害的來討好顧南天的都太多太多了。

所以顧南天其實並不想跟許知音出去。

他是顧爺,要哄他的人不知道有多少。

而他的太太,自然應該跟他有著同樣的待遇。

許知音說:不用討好。

我也不喜歡應酬他們。他如果去了,態度不好,隻會給許知音添麻煩。

就像維克的事情,到現在都讓他很在意。

難道他不像許知音一樣討好別人,就不對嗎?

就不對了嗎?

他長這麽大從來都是這麽過來的,隻顧自己,不管任何人,有錯嗎?

許知音試探著道:那我自己去了?

顧南天不出聲。

他自私地想讓許知音陪他!

但他說不出口。

他開始恨自己為什麽要讓她去做這份工作,明明那個位置就注定要接恰很多人。

許知音原本隻是想要刺激他一下,結果,顧南天直接掛了電話,悶悶的,一句話都沒說。

她皺了皺眉,他竟然連這也不在意嗎?

每個人都有那麽幾天會比較難哄,許知音覺得顧南天也進入了那個階段,而這次的導火索,就是維克對顧南天的態度。

許知音掛了電話,簡單地收拾了下自己,把助理叫來,助理去安排聚餐的地點,然後她又通知了醫院的幾位院長

讓許知音沒想到的是,不止導師和他的人過來了,維克竟然也來了。

他今天穿得西裝革履,一絲不苟的模樣。

蔣沉拉了他坐在旁邊的位置上,兩人外表有年紀差,但看上去,竟然像一對相愛相殺的好基友。

許知音坐在一旁,也沒出聲,聽到蔣沉跟維克說,要不你去趟我們學校演講演講

沒興趣。維克還是那麽拽的樣子。

蔣沉瞪大了眼睛,你這個爛脾氣什麽時候才能改掉!拽什麽拽,下棋都輸給我學生的男人!

忙。維克的心情顯然不那麽好,他說著,看了一眼許知音,至於我忙的原因,就應該問問你這位學生了。

許知音知道他是暗指東宮景的事情!

蔣沉看著許知音,知音,你做什麽讓他不高興了?那天我們回來的時候他心情不是挺好的嗎?

大家也都看著許知音。

許知音道:這件事情我不清楚。

她實在不好說維克跟顧南天起了衝突,她夾在中間,卻隻能看戲。

因為,她真的不想惹顧南天不高興。

維克卻毫不遮掩:顧先生的人品,我實在不敢恭維。不過,你回去最好轉告他,得罪我,他不會有什麽好結果。

蔣沉看著維克,這個世界上竟然有人敢讓你不開心?

維克的背景,一直都有傳言,蔣沉雖然不清楚他到底是什麽身份,但也知道維克是不能惹的那種。

許知音看著維克,也不客氣了:顧南天的人品沒哪裏不好!惹他的是你,是你言而無信,之前答應的事情還反悔。

哼!維克不屑極了,看來你人品也不怎麽樣,所以,我不幫你也是應該的。

大家都看不懂許知音跟維克鬧了什麽矛盾,平時也沒見許知音對誰這樣過。

許知音尷尬得很,如果不是看在老師的麵上她就走了。

吃過飯,她送導師出去,她忍不住問:老師跟維克那麽熟,你知道他的背景麽?

不知道。蔣沉說,反正我是不敢惹!你看他那脾氣就知道,可不是一般人家能夠養出來的!

許知音皺了皺眉,也沒有想太多。

送走了老師,她才準備回家,正好看到維克的車從她麵前開過,他坐在車上連看都不看她一眼,拽得跟什麽似的。

許知音回到了家裏,站在門口換鞋,順便問傭人,顧爺回來了嗎?

已經回來了,他在會客室裏。

有人來了嗎?通常隻有家裏來了客人,顧南天才會去會客室。

是顧部長過來了。

姑姑?

姑姑是大忙人,幾乎就不怎麽出現在這裏,許知音換了鞋之後,迅速去了會客室,門是開著的,她聽到姑姑跟顧南天說:你把東宮景放了吧!

顧南天道:姑姑什麽時候也來管我的事情了?

今天葉家明給我打了電話。姑姑看著顧南天,說:他跟我認識很多年,你就當給我一個麵子。

許知音走了進去,姑姑認識維克?

她知道維克的名字就是葉家明。

姑姑說:認識。嶺南的葉家,你們應該知道吧?

顧南天皺眉,維克就是葉家明?

嗯。姑姑說:葉家背景神秘,不要隨便招惹,南天,就當給個麵子,也是給姑姑麵子,沒有必要去得罪那樣的人。

所以他才在我麵前那麽拽?想起維克的態度,顧南天又煩躁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