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等了兩三分鍾,車來了,在她麵前停了下來,司機從車上走出,打開右側車門,顧南天從車上走下來。

看到他,許知音一愣。

“你怎麽過來了?”

顧南天表情嚴肅地看著她,“第一天上班,就忙到現在,我過來看看。”

“不是跟你說了嗎?我老師過來了!我總不能不管吧?”

畢竟對她來說是很重要的人。

“讓別人接待不好嗎?”顧南天有點兒不高興:“讓我太太親自招待他們,他們真是榮幸。”

“……”許知音笑道:“那是我恩師耶!顧爺連這個也計較?”

顧南天望著許知音,走到了她麵前,看著她被凍得紅撲撲的小臉,“冷不冷?”

“不冷。”

他的手卻已經伸出來,捧住她的臉,“回家吧!”

“好。”能夠被他親自來接,許知音簡直幸福得要命。

顧南天問她,“吃飯沒有?”

“吃過了。”許知音說:“大家一起吃的。”

顧南天道:“下次在外麵吃飯跟我說一聲。”

“我不是忙忘了麽?根本沒騰出手來。”

重新回到工作位上,她簡直手忙腳亂。

顧南天望著許知音,溫柔地看著她,因為重新工作,她看上去很興奮。她真是個工作狂,工作起來的時候竟然會比平時更開心。

許知音過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顧爺那你吃飯沒有?難道沒吃?”

她反應他話裏的意思。

顧南天挑眉,表示默認。許知音瞪大眼睛,“為什麽不吃?怎麽能不吃飯呢?”

“等你回來。”

“你傻啊你!”許知音捏了捏他的手,“不吃飯多餓啊!”

“想你,我一點都不餓。”

“吃飯要準時,我跟你說過的,太不懂事了。”許知音說:“你這樣我都不喜歡你了!”

“那我下次準時吃。”

很快到了家裏,許知音和顧南天從車上下來,她脫下外套,遞給一旁的傭人,裏麵穿著毛衣,她挽了袖子,進了洗手間,先去洗了個手,回來的時候傭人已經布好了晚餐。

因為顧南天等自己,等得連晚飯都沒吃,許知音很是愧疚。

顧爺吃飯,她選擇體貼地在旁邊伺候著,跟他說了一些醫院的事情,說到維克的時候,顧南天說:“如果他能夠把你的手冶好的話,也挺好的。”

“如果我回去當醫生,顧爺你會不高興嗎?”

顧南天說:“為什麽會?”

“我做現在的工作,會輕鬆很多,而且大小也算個領導,我們平時又可以見見麵。但我若是去當了醫生,平時就會很忙,整天在醫院裏,陪你的時間就會減少。”想到這裏,許知音還有些為難,她希望自己可以有更多時間顧著兒子和顧爺。

顧南天溫柔地望著她,她這時候還能夠想到他,證明他們之前的關係真的進展了不少,如果是以前,她就不會問他的意見。

因為,在她看來,工作是她最不可舍棄的一部分。

顧南天說:“你做什麽我都支持你,重點是你喜歡!我希望你能做自己喜歡的事情。”

許知音說:“老公,你真好。”

她想,自己和顧南天這樣,真是最幸福的時候了,沒有什麽比這個更好。

顧南天望著許知音,很滿意她的這個稱呼,隨即笑了一下。

剛陪了顧南天一會兒,小澈就從樓上下來了,許知音站了起來,忍不住去陪兒子去了,顧爺坐在一旁,可不高興了,真是的,小小澈不出現的時候,他就是她的全世界!

小小澈一出現,他就隻是個背景。

因為相處的時間太少,所以顧南天第二天一早,親自送了許知音去工作。

雖然從醫院那條路走,他會繞一圈,但是為了老婆,他也是什麽都不管了。

今天是維克過來的日子,醫院派了人去醫院接維克。

聽名字的時候,許知音以為,他是外國人,見過之後,許知音才發現,他是中國人。

看上去挺年輕,也就三十七八歲的樣子,然而,他的眼神裏,卻有著四十歲男人都沒有的老練。

這個男人身上似乎有故事。

因為常年在加拿大居住,所以中文有些生澀,但並不妨礙交流。

許知音有幸跟他握了手。

他看了許知音一眼,表情冷漠,沒有討好,甚至連個微笑都沒有。

傲慢地根本不把人放在眼裏。

醫院專門為他辦了講堂,投入到工作中的他卻像是換了一個人,他站在講台上,所講的內容足夠吸引所有人。

就連許知音都被他的演講給迷倒。

之後有個交流會,許知音的導師也有出席,聽導師說,他跟維克是是舊識,然而,導師跟維克似乎有些隔閡,尤其是他們的醫學理論,完全相反。

許知音剛剛接了下顧南天的電話回來,就看到兩人在吵架,旁人根本勸不住。

很難想象那個傲慢冷漠的男人竟然會吵架!

許知音還沒弄清楚怎麽回事,就見維克摔門而出。

對,他是摔了門走的!

他的助理麵對這一幕,趕緊地跟大家道歉!

整個會議的人大家都一臉蒙逼,雖然知道維克很有個性,但也沒想到他這麽有個性。

“……”導師站在一旁,他可沒想把這個人氣走。

這場交流會倒也並沒有因為維克的離開而結束,畢竟許知音的導師蔣沉也是有名的人物,他能夠來到這裏,大家都很給他麵子。隻是,維克的離開還是很讓人在意。

交流會結束,許知音送導師出來,蔣沉說:“那個維克有病,以後不要再請這種人來了。”

在許知音的印象中,她的導師一直都是個和藹的老頭,很難看到他這樣跟人針逢相對,許知音問道:“您跟維克以前認識嗎?”

“我們曾經是校友。”

“什麽?”

“不過隻有一年的時間。”蔣沉看了一眼許知音,“怎麽,很意外嗎?”

“他看上去很年輕。”

導師笑了笑,“開玩笑,他跟我差不多。以為換了個外國佬的名字回來,就可以裝逼?”

許知音望著導師,汗顏,裝逼這麽流行的詞語從他的口中說出來,許知音還不太習慣。

她道:“老師,您消消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