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許知音和顧南天都沒想到的是,跟紀流年一起來的人裏麵,竟然有初夏。

初夏跟在紀流年身邊,高冷淡漠,幫紀流年處理一些事務,遇到問題她和紀流年也會商量。

兩個人的關係看上去很親密。

歐以澤跟在一旁,看著兩人,臉上沒有表情,隻有放在口袋裏的那隻手緊緊地握在一起。

許知音望著紀流年和初夏,也不懂他們在搞什麽了。

難道這兩人,舊情複燃了?

紀流年的秘書在前麵介紹海大醫院,許知音一行人跟在後麵……

上次來這醫院還是很久以前的事情。

許知音在這裏工作了好幾年,對這裏有一種特別的感情,重新在回到這裏,她跟那時候卻不一樣了。

那時候滿滿的希望,想當海大裏最優秀的醫生,可是現在……

她表情複雜地聽著紀流年的秘書介紹。

紀家的事務現在大部分都到了紀流年手上,紀流年接了他父親的班,負責處理一切紀氏集團的事務,紀父紀母平時隻負責督促一下。

其實他們很久以前就想把事業交給紀流年了,可是,那時候,總覺得兒子像個孩子,不大可靠。

經過這麽多事情之後,紀流年倒是突然之間變得穩重成熟了起來。

參觀完海大醫院出來,紀流年建議道:“醫院已經了解過了,我請大家吃飯吧。”

“不用……”

許知音正想開口。

歐以澤道:“好。”

不知道歐以澤想做什麽,但為了給歐以澤麵子,顧南天也點了點頭,接受紀流年的邀請。

在餐廳的包廂坐下來的時候,許知音覺得特別奇怪,真不明白為什麽要吃這頓飯。

這關係也太複雜了吧!

雖然大家都是公事公辦的樣子,卻還是難免有些私心,比如歐以澤,初夏的存在,就讓他很不高興。

初夏吃著東西,倒也很淡定,全程不提任何不開心的事情。

就仿佛她跟歐以澤隻是陌生人一般。

吃飯的時候,放鬆下來,歐以澤終於忍不住開口問道:“初夏小姐在紀氏集團裏,擔任什麽樣的職務。”

“歐少以為自己是查戶口的嗎?”

初夏嘲諷道。

歐以澤看著初夏,“隻是好奇什麽樣的身份可以代表紀氏來談這麽重要的案子。”

初夏微笑:“自然是什麽身份都可以!”

她之前投了不少錢給紀家,現在要加入紀氏財團工作,自然是很容易的事情,更何況她跟紀流年還有私交。

歐以澤看著初夏,表情複雜。

初夏端起酒杯,“來,我們大家喝一杯,祝歐少訂婚快樂。”

“……”大家聽著初夏的話,都在猶豫要不要舉杯子,紀流年已經舉了,顧南天和許知音還沒動作,歐以澤自己倒是配合得很,抬起杯子,對初夏道:“謝謝。”

雖然兩邊都很客氣,但許知音坐在顧南天身邊,卻感覺根本喘不過氣來,無比地壓抑。

他們要不要這樣?

有什麽話直接說不就行了?

兩個人都很喜歡對方,卻偏偏,要這樣你來我往,相互地冷嘲熱諷。

許知音看著他們,忍不住想起自己和顧南天有段時間,似乎也是這個樣子……

原來,站在自己的角度,是真的看不清問題的。

許知音坐在一旁,都忍不住替他們著急。

她看了一眼歐以澤,說:“孟小姐應該一個人在吧!好在這邊人生地不熟的,歐少要不把她叫出來一起吃,反正大家都在。”

既然都亂成這樣了,還不如把孟婷婷叫來,更熱鬧一些。

聽到孟婷婷的名字,初夏的表情變得僵硬起來,有些不自在。

歐以澤卻很配合地道:“好。”

也不知道是故意做給初夏看,還是說,他對這段感情真的已經破罐子破摔,不抱任何希望了。

很快就取了手機出來打孟婷婷的電話……

歐以澤跟孟婷婷打電話的時候特別溫柔,打完了,他站了起來,表情複雜,“婷婷身體不舒服,我回去看看,告辭。”

歐以澤擱在椅背上的外套就往外走,沒有任何停留。

許知音看著他去意衝衝的樣子,都有些意外。

對孟婷婷是不是在意過頭了?

歐以澤剛走,初夏的表情就凝重了起來。

看起來,她剛剛的一切,也是偽裝出來的。

她瞪著歐以澤離開的方向,問許知音,“孟婷婷跟他一起過來的?”

“怎麽,你不知道?”許知音還以為初夏都打聽清楚了!

初夏瞪著許知音,“你沒有告訴我。”

“又不關我的事。”

“……”

初夏站了起來,似乎她今天來這裏就是為了歐以澤,歐以澤這一走,她連吃飯都沒興趣了。

初夏走後,事情倒是簡單了。

喬助理跟紀流年說了顧南天打算收購海天的意向,既然兩邊都談好,之後都是一些細節上的接洽。

離開的時候,雙方還握了手。

許知音和顧南天去打了一會兒球,才去接小澈回家,路上,許知音坐在顧南天身邊,望著窗戶的風景,道:“你有沒有覺得紀流年跟上次不大一樣了?”

“哪裏不一樣?”

“好像變成了我熟悉的那個他。”

“之前的他你不熟悉嗎?”

許知音笑了笑,“說來奇怪,以前我做夢都喜歡紀流年,希望他什麽時候能夠看我一眼,可當他開始喜歡我之後,我就覺得他越來越陌生了。倒是現在……他不再用奇怪的眼神看我,也不再跟我說多餘的話,一副清清冷冷的樣子,我反倒覺得他更熟悉。”

“……”顧南天看著許知音。

外麵進來的陽光灑在她臉上,她露出一個笑顏,“可能初戀就是這樣吧!美好,純淨,卻讓人覺得遙遠,一旦對方靠近,卻又讓你覺得好像變了味。”

“那我呢?我在你眼裏,像什麽?”顧南天忍不住問了一個幼稚的問題。

他好怕多年之後許知音會用同樣的話說來評價他,甚至,比這還不如。

畢竟感情的事情啊,誰說得清楚?

“你?”許知音望著顧南天,陷入了困境。

顧南天挑了挑眉,“怎麽?還是說,我根本沒有在你心裏存在過?”

她想得到詞來評價紀流年,卻想不到他的?

他吃醋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