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知音別開臉,顧南天在她身邊坐了下來,“新鮮榨的果汁,你最喜歡的。”

“說好的離婚,你想要怎麽樣?”許知音並沒有因為他的這一點小舉動就心軟:“顧南天,你不覺得這樣一直拖著,很無趣嗎?”

“我說過,除了離婚,什麽事情我都可以答應。”

“是嗎?那我要你把歐以薇趕走!我要她離開你的公司,我永遠都不想看到她!”

“……”顧南天看著許知音,“推她下樓這件事情,是你的不對,我認識的許知音,不是這樣不講理的人。”

“那是因為你從來都沒了解過我!如果做不到,就不要一直在這裏纏著我。”許知音冷冷地道。

顧南天抓住她的手,“離婚,對你沒有任何好處。離婚的滋味,你沒有體會過?”

顧南天的話,讓許知音僵了一下,她當然知道離婚沒有任何好處。

當初跟紀流年離婚之後她承受了多少輿論和難堪。

可是……

留下來,對她來說就不難過了嗎?

她感覺自己的頭頂已經是一片********大草原——綠得沒邊了!

她嗬嗬地笑了起來,“別裝出一副為了我好的樣子!如果你對我有一點的尊重,你就不會這樣對我!你敢說你對歐以薇沒有一點感情?你不就喜歡她嗎?我成全你們,你又何必在這裏假裝好人?”

“……”顧南天歎氣。

望著許知音,摟緊她,手指在她的臉上輕輕地摩挲,“我不跟你吵。”

“因為你做了事情自己心虛。”許知音嘲諷道。

顧南天不出聲,摟著她在懷裏,許知音要走,他也不給,過了很久,許知音實在受不了,懶得再跟他吵架,在他懷裏睡覺來逃避。

第二天早上,許知音起來的時候,聽到蘇蘇跟她打招呼,“許小姐,早。”

許知音沒有說話,她發現自己跟顧南天吵架之後,就沒有好好看過蘇蘇了。

總覺得身邊最熟悉的人的臉都變得格外的陌生。

畢竟,隻要跟顧南天吵架,整個世界的陽光,都會隨著兩個人的爭吵消失。

“蘇蘇。”許知音開口。

有一種很委屈的感覺湧了上來。

蘇蘇看著許知音,默默地沒有出聲,她也不知道要怎麽安慰許知音。

許知音道,“小澈呢?”

“顧爺在陪他。”

許知音道:“哦。”

本來想去見兒子的她打消了這個念頭。

她去了樓下,發現今天初夏在。

初夏看著許知音,道:“起來了?”

許知音走到椅子上坐了下來。

初夏看著她,“今天一早,顧爺就把歐以薇和她媽媽送走了。”

許知音一僵。

初夏道:“還解除了歐以薇在公司所有的職務。”

許知音不敢相信地看著初夏,“這怎麽可能?”

“我騙你做什麽?”

初夏看上去不像撒謊。

許知音想起自己昨晚跟顧南天的談話,這是她對他提的要求,明明昨晚他都不同意的,誰知道……

他竟然真的,把歐以薇和歐母趕走了?

顧南天從外麵進來,抱著小澈,看了一眼許知音,“醒了?”

許知音竟然不知道應該說點什麽。

顧南天把小澈抱到她麵前。

“媽媽。”小澈親昵地爬過來……

許知音接過兒子,目光望向顧南天,終於還是問出了自己的困惑,“你有必要麽?”

“什麽?”

“為了我趕走歐以薇和她母親?得罪了那麽重要的客人,你不在乎?”

“你說的事情我已經做到了!”顧南天看著她道:“離婚的事情,可以取消了嗎?”

“我……”許知音僵著臉,完全沒想到顧南天會做到這種地步。她冷漠地道:“我沒說這樣就不跟你離婚。”

顧南天瞪著她——她竟然反悔?

“怎麽,你反悔了?”許知音挑眉,故意擺出無賴的樣子,“想去把歐以薇找回來?那你去找啊!你騙了我那麽多次,我這才騙你一次!”

顧南天坐了下來,看著她,很久才說出來一句話,“幼稚!”

初夏發現完全鬧不懂他們。

站了起來,“我走了。”

她隻是覺得意外過來看一看。

看顧南天和許知音吵架,也懶得再為兩個人的事情操心。

能做的,她都已經做過了!

初夏從顧家出來,去了一趟紀家。

過了好幾年,她再出現在這裏,有一種物是人非的感覺。

傭人們倒還認得她,但對她都不太友善。

“我來找紀流年。”初夏熟門熟路地往裏麵走,完全不拿自己當外人。

她身上的氣場太強,傭人們看著她,竟然不知道應該怎麽阻攔,隻是小聲地議論道:“她怎麽又回來了!不會現在又想回來跟少爺舊情複燃吧?”

比起許知音的聲名狼藉,當初也算得上是風雲人物的初夏跟歐以澤在一起之後,就沒什麽消息了。

大家都挺好奇她的來意。

怕她是混得不好,又來找紀流年……

今天紀父紀母在家,畢竟紀流年回來了,失而複得的兒子,讓他們重新燃起了希望。

紀母對初夏一直不大有好感,警惕地問道:“你來做什麽?”

“過來看看紀流年。”初夏坐了下來,完全沒有任何的怯場,“叫他下來見我。”

“你憑什麽?”

“……”初夏沒出聲,不過紀流年已經得到消息,從樓上下來了。

初夏很清楚,隻要自己一出現,來找他的消息,很快就會傳到紀流年的耳朵裏。

她根本都懶得理會紀母的態度。

今天陽光很好,窗邊的花瓶裏,花束開得正豔。

紀流年坐在椅子上,看著初夏,看著這個……曾經讓他迷戀了很多年的女人!

就連現在,看到初夏,他的心口也微微地痛著。

“你來這裏做什麽?”過了好久,紀流年才冷漠地問道。

初夏從進來之後一直在喝茶,聽了紀流年的話,也不著急出聲,她緩慢地放下茶杯,“聽說你最近過得很狼狽,過來看看你。”

紀流年望著初夏。她竟然在留意他的事情?

初夏看得穿他的想法,“你跟顧南天的事情,我想不知道,也很難。”

紀流年望著窗外,隻有見到初夏,他會覺得這麽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