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走!”許知音道:“我說過,我不會離開他的!他也說過,隻要我不走,他就不會趕我!他說話不算話。他一定是愛上歐以薇了!對,沒錯,歐以薇處處比我好!既然如此,當初他為什麽要來招惹我?是他招惹了我一次又一次!不是嗎?現在,他又開始嫌棄我……”

許知音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隻覺得思緒亂到了極點。

喬助理道:“以前我就反對你們在一起!有時候,光有感情,並不能讓兩個人的關係維持下去。許醫生是個好人,這一點,我一直都很認同。可是,遇到顧爺,是你的幸,也是你的不幸!因為,你並不像別的女人一樣,懂得去遷就這個男人。做不到完全以他為中心!要知道,顧爺生下來,就是被所有人遷就的存在。在他的世界裏,隻有他是最尊貴的。他對太太好,是因為他喜歡你,但並不表示他真的有耐心可以容忍你做的所有事情!所以,遇到這些事情,他難免會有情緒失控的時候。”

許知音坐在一旁,聽著喬助理的話,變得了安靜下來。

可能吧!

她的思維還停留在過去,總覺得顧南天會像那時候那樣,處處考慮她的立場。

卻忽略了他現在跟以前不同。

他除了喜歡她,同時,也是那個被人奉承慣了的顧爺。

旁人時時刻刻都在揣摸他的想法,就怕什麽時候做了讓他不開心的事情。而她,卻總是在招惹他,踩他的底線,做讓他不開心的事情!

跟喬助理聊完之後,許知音去了樓上。顧南天已經決定讓人送她走,她得去找他說清楚。

不管怎麽樣,許知音都不想在這種情況下離開。

總覺得這時候一旦走了,會讓兩個人的關係進入冰凍狀態。

時間會讓矛盾發酵。

她到了樓上,顧南天在書房裏,沉著臉在簽署文件,地上一堆廢紙,全部是他扔掉的。

許知音推開門進來,看到他,“顧南天。”

他頭也不抬,“出去。”

他不想見到她!

“我聽喬助理說,你要送我走。”許知音妥協道:“就算你很生氣,也別這樣好嗎?”

“……”顧南天冷漠得不留情麵,“這件事情已經決定了,我不想討論。”

“你沒有問過我的意見。”

“我做事不需要問別人的意見。”

“你趕我走,是因為歐以薇?你想跟她在一起,嫌我礙眼了?”

“就當是這樣吧!”顧南天都懶得解釋,“我現在覺得,她都比你好。”

顧南天這句話,讓許知音很受傷。

“你知不知道你說這樣的話很傷人?兩個人的事情,為什麽要把別人扯進來?我都跟你道過歉了。”

“我不想跟你說什麽。”顧南天冷著眸子,“走不走隨你,留下來,你的日子不會太好過。”

許知音笑了,“我倒是想知道,你會讓我有多不好過。”

“我現在情緒不好。”顧南天道:“我不想跟你說話。”

因為,他怕克製不住自己會把所有的錯都怪在她頭上。

送她走,也是出於保護她的心態。

其實,他也不想再讓今天辦公室裏那樣的事情發生。

許知音望著他冷漠的樣子,道:“你知道,你現在這樣,讓我想起什麽嗎?我想起了顧心儀!”

“……”

“我覺得,現在的自己,就像以前的她,明明也被你深愛過,卻要忍受你的各種侮辱。那時候我就想,有一天,千萬不要落得跟她一樣的下場,可是,真的避免不了啊!”

許知音的話,讓顧南天沉默了一下。

許知音看著他冷漠的樣子,也沒有留下來跟他爭吵,隻是說清楚自己的立場,“就算你趕我走,我也不會走的,我要留下來。就算你不開心也好!就算你要跟歐以薇在一起也好!如果你真的狠心,那就一直傷我,傷到我死心的時候,不用你說,我也會離開你。”

她說完,走了出去。

顧南天在椅子上坐下來,手指折斷了手中的簽字筆。

他望著滿地的廢紙,目光轉到了手上的婚戒上麵,是當年結婚時她親手戴上去的,那時候,他想的是,他要愛這個女人一輩子。

可是現在,兩個人中間,卻隔了一座山。

許知音去了樓下,心口像是有一塊沉重的大石頭壓著。

初夏從外麵進來,看到許知音,“又跟顧爺吵架了?”

“又被你知道了。”

“每次你們吵架的時候,你們家裏的氣氛都不太對。”初夏看著許知音,“又遇到了什麽問題?說來聽聽。”

“紀流年回來了。”許知音道:“昨晚顧南天差點殺了他,我阻止了。”

“是嗎?”初夏道:“那你真是活該!”

“我跟你說這個,不是為了讓你落井下石的好?”許知音鬱悶地歎氣,“顧南天很生我的氣,還要我帶小澈走。”

初夏看著許知音,說:“你好好哄哄就行了!顧南天還是很愛你的!”

“沒用。他生氣的時候,我哄不了他!”

“那就等他消氣了再哄。”初夏看著許知音感歎,“看來,紀流年還是放不下你啊!”

說到這個,許知音就恨死初夏了,“如果不是你,不會有今天的事情。”

初夏揚了揚眉,“你是在怪我讓你認識了顧南天?如果不是我當初那樣,你跟顧南天會有今天嗎?”

“有時候我倒覺得沒有今天也挺好的。跟他在一起好累好累!”

初夏說:“多大點事,許知音,顧爺對你這麽好,你動不動就想著放棄!如果換成我跟阿澤那樣,你還不得去死?”

“……”

許知音發現自己莫名其妙地被安慰到了。

相比初夏跟歐以澤,她跟顧南天的這些問題,似乎還真的不算什麽。

初夏道:“有空我會去看看紀流年。”

“呃……”許知音意外地看著初夏,“紀流年死了,現在又活了,你倒是一點都不意外。”

“我從來不相信他死了。”初夏說,“除非親眼見到他的屍體。”

“所以,你早就知道……”

“知道他可能在算計顧爺。”初夏替許知音回答道:“怎麽,你從來沒這麽想過麽?”

“初夏。”許知音開始懷疑自己的智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