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外麵還帶著淡淡的薄霧,玻璃上凝結著一層水珠,許知音起來,趕緊地穿好衣服,還讓蘇蘇給自己化了個裸妝,這樣看著比較有氣色一些。

她怕自己狼狽地出現,又會被顧南天趕出來。

她去了顧南天的房間,聽到裏麵傳來歐以澤的聲音,“又發燒了,活該吧你!跑來跑去你累不累?在那裏好好的非要搬過來!”

許知音走進去,不但看到歐以澤,歐以薇也在。

歐以薇昨晚不在,早上才知道顧南天搬回來了,所以,歐以澤過來的時候,她也跟著過來了。

見到許知音,歐以薇也沒搭理,隻是對顧南天道:“既然你發燒,工作的事情我等會兒再跟你說。”

她是來談工作的!

歐以薇高昂著頭,從許知音身邊走過,都沒有看一眼許知音。

歐以澤的目光倒是落在許知音身上,“許小姐傷得不輕,就去養著吧,這裏有我。”

醫生幫顧南天輸液,因為折騰這兩天,顧南天又發燒了。

許知音沒有回答歐以澤,目光落在顧南天身上,顧南天躺在床上,閉著眼睛,他燒得糊裏糊塗的,也沒有心思管他們說什麽。

就連歐以澤跟歐以薇說話,他也沒聽進去。

許知音望著床上的他,想出聲,又沒敢開口打擾他。

歐以澤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沒有要走的意思。

過了一會兒,就詢問醫生顧南天的狀況。

因為有他的存在,許知音沒敢靠近顧南天,隻能在一旁等待著,她很擔心顧南天,希望他能夠快點好起來。

沒一會兒,歐以澤的手機就響了起來,他接到電話,站了起來,走了出去。

許知音這才走到了顧南天身邊,他的手背上插著輸液管,許知音輕輕地握住他的手,顧南天一直昏昏沉沉的,感覺到她的存在,卻慢慢地睜開了眼。

許知音心虛地把手抽回來,“醒了?”

他的大手又將她握住,許知音愣了下,顧南天看著她,沒有出聲,過了一會兒,又閉上眼睛睡了過去。

許知音就這麽坐在一旁,保持著被他握住手的姿勢。

他並不清醒,如果他醒來,絕對不會讓自己做出如此依賴她的舉動,可是……

他病糊塗了。

在他難受的時候,他最想依賴的那個人還是她。

歐以澤從外麵進來,看到這一幕,感歎道:“我不過才出去一小會兒。”

他望著兩人握在一起的手,意有所指。

許知音心虛了一下,隨即覺得自己的心虛沒有必要,顧南天的配偶是許知音可不是歐以澤。

她看向歐以澤,道,“我跟他是合法的,難道我牽他的手,還要得到歐少的認可?”

歐以澤噎了一下,還真的無話可說,隻把醫生叫去一邊詢問顧南天的狀況去了。

許知音低頭望著顧南天,才意識到,原來他的妻子這個身份這麽好用。

倘若她不是他的妻子,隻是女朋友,歐以澤說她的時候,她還真的不知道應該怎麽反駁。

現在卻不一樣,她可以正大光明地出現在顧家,可以理所當然地站在他身邊,就連歐以澤,歐以薇這種在顧南天身邊多年,感情深厚,地位卓然的人,也拿她無可奈何。

這就是當初顧南天為她打算的!

他要的不是她跟他短暫地在一起,他要的,是她正大光明地站在他身邊,任何人都無法冒犯她。

而就因為這樣,自己竟然恨了他那麽多年。

把所有的錯都怪在他的身上。

許知音最近想了很多自己跟顧南天的事情,越想,就越覺得愧疚,感覺大部分問題都出在她身上,偏偏在這之前,她還不知道,始終把過錯都推給顧南天。

到現在才發現顧南天早就為了她掏心掏肺,是她自己不知道好壞。

顧南天輸了一早上的液,到下午的時候,高燒才稍微退下去一些。

許知音趁著吃飯的時間去看了眼兒子,回來的時候,發現歐以薇又來了,剛剛從顧南天的房間裏出來,許知音看到她,很不開心,發現歐以薇似乎總是神出鬼沒,而且,她喜歡挑自己不在的時候出現在顧南天身邊。

她看著歐以薇,忍不住皺了皺眉,歐以薇這一次,倒沒有無視許知音,“我有話要跟你說。”

“說什麽?”許知音總覺得歐以薇不會對自己說什麽太友善的話。

說起來,當初如果不是歐以薇蠱惑紀流年,事情也不會變成這樣!現在,紀流年出事,自己跟顧南天也傷成這樣,身為罪魁禍首的歐以薇卻利用與歐以澤的關係隨意出入。

歐以薇道:“跟我來就對了。”

“我現在很忙。”

許知音明確地拒絕了歐以薇,歐以薇看了許知音一眼,卻硬拽著她的手,將她拽著下了樓。

“歐以薇!”許知音叫道。

這個女人也太過分了!

自己都說了不願意,她幾個意思?

歐以薇並不管許知音,用力地拽著許知音下了樓,許知音現在受傷了,自然不是她的對手。

正好現在是吃飯時間,傭人們都去吃飯了,許知音道:“歐以薇你趕緊放開我!”

許知音掙紮著。

歐以薇道:“不想受苦,就乖乖跟著我來。”

許知音被拽到了樓下,歐以薇推開那道門,走了進去。

許知音不明白她為什麽會帶自己來這裏,還是說,她愚蠢地想要威脅自己離開顧南天?或者是,打自己一頓?

歐大小姐也會做這種可笑的事情?

這個房間平時是廢置的,許知音被歐以薇拽到了裏麵,發現裏麵有歐以薇的保鏢圍在一起,果然驗證了她的猜測。

歐以薇見使心計沒用,打算來硬的!

“小姐。”有個穿著黑色西裝的鏢形**迎了上來,許知音見過,他是歐以薇身邊的貼身保鏢。

歐以薇領著許知音走了過去,到了裏麵,卻看到他們圍著一個女人,是東宮九月。

東宮九月坐在那裏,手被鎖在輪椅上,樣子很是狼狽。

許知音有點意外,如果她沒記錯的話,東宮九月是被東宮景帶走了。

“她怎麽會在這裏?”許知音問出心中的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