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青遠道:“也許,顧南天是不想讓你擔心!你也知道他有多喜歡你,他對你有多好!也許他病得很重,卻故意騙你,說他很好?”

這也不是沒有可能的事情。

以前許青遠覺得顧南天是個冷血的人,但是後來經過相處卻發現,顧南天為了許知音什麽事情都能夠做得出來。

他不想承認,卻不得不承認,顧南天在許知音麵前,真的算是個很好的男人。

顧南天有時候寧肯忽略自己,也會考慮到許知音的立場。

同樣是男人,許青遠覺得自己都可能做不到那麽好。

沒錯,顧南天是個冷漠的人,那隻是在他對外人的立場上。

而這樣的一個男人,內心也有柔軟的一麵。

他父母走得早,缺失的感情讓他比任何人都更加重感情。

他一旦認定一個人,便會不顧一切地對那個人好。

在工作上他是大男人,在感情是他卻單純又專一,簡直像個孩子。

許知音聽著許青遠的話,“所以,你的意思是,他傷得很重嗎?”

想到這裏,她的心更加不安了。

許青遠愣了一下,頓時覺得自己莫名其妙地又挖了個坑。

“先吃點東西。”他讓人把吃的送了上來。

“哥,我沒有胃口。”

許青遠說:“你也不是小孩子了,知道耍脾氣不吃東西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都是我以前對他太不好,所以被報應了。”

“你對他已經很好了。”許青遠注視著她的眼睛:“你有少愛過他一分麽?為了他,你背棄了所有關心你的人!就算被他拋棄,遠走他鄉,你還是堅持為他生下了小澈。就算他把你傷得那麽深,在國外,你少關心過他的事情麽?就算是回來這裏,你敢說你心中沒有抱著再見到他的期待?你是愛他的,隻是,一直沒敢去麵對。知音,感情就是這樣!有時候我們不是沒有付出,隻是時間不對。你不要把事情都怪在自己身上,都會好起來的。顧南天是愛你的,等有機會,你們好好談談,他會原諒你的!我看得出來,如果你跟他在一起,他會更開心。”

顧南天唯一的心結,是許知音不理解他,覺得兩個人的世界相差太遠,他沒有像許知音想象的那麽好,所以怕自己不能夠給她幸福。

可是現在,許青遠知道,別說顧南天做過壞事,就算他真的是殺人犯,就算他被判了刑,許知音也會不離不棄地在他身邊。

女人就是這樣!

一旦陷入愛情,便會變得盲目了起來。

許青遠口幹舌燥地說了半天,許知音終於吃了些東西。

她還想見顧南天,她不想餓死,她一定要知道他過得怎麽樣了。

她吃飯的時候,許青遠跟她道,“爸今天出院了。”

“哦,他怎麽樣了?”因為被綁架,又受了重傷,所以許知音沒有再去過醫院看父親。

“沒事,顧南天出麵解決了公司的問題,紀家那邊也沒有再為難他,他開心了很多。”

“顧南天?”許知音抬起頭,不敢相信地看著哥哥,“他不是沒有消息?”

許青遠道:“之前我忘記跟你說,爸出事前的那天晚上顧南天已經說了,他會處理好家裏的事情。早知道爸會想不開,我那天就應該早點告訴他的。”

“所以,顧南天一早就答應要幫忙了,是嗎?”

“是啊!”

哥哥的話,又讓許知音想起自己被綁架那天早上跟顧南天吵架的內容。

顧南天冷漠地說他不肯幫忙,而她說了些什麽?

她把他罵了一頓,而且罵的話非常地過分。

她都不知道,顧南天原來早就跟哥哥商量好了一切!

他隻是故意在她麵前說那些冷漠的話。

她也真該死,竟然對他說得那麽過分!

當時的顧南天,心裏應該有多難過?

許知音迅速地把飯吃完了,從床上下來,許青遠看著她走出門,問道:“你去哪裏?”

“去找他。”

“你知道他在哪裏?”

“我不知道。”但是她有可以找的人。

許知音到了樓下,看到蘇蘇和兒子在玩,她遠遠地看了一會兒,並沒有走過去。

她受傷之後,就不太想看到兒子,怕小澈看到她受傷,會擔心。

她不想再讓兒子為了她哭了!

因為,她想留下一個堅強的母親的形象給兒子。

許知音到了外麵,讓管家幫她安排了車,她去了咖啡廳,坐了下來,沒一會兒,初夏就來了。

無論走到哪裏,初夏都是焦點,最近她跟歐以澤關係不錯,所以整個人看上去更加耀眼。

她一出現在餐廳,就吸引了大部分人的目光。

初夏在許知音麵前的位置上坐了下來,看著許知音,“聽說受傷了,看來傷還沒好?”

“已經好多了。”

“這麽著急地找我出來,有事麽?”

“我想見見顧南天。”許知音也是沒辦法了,才會想到來找初夏。

“那是你的男人,你應該自己去找。”

“他在歐以澤那裏,我見不到他,所以才來找你的。”

“許知音。”初夏鄭重地說:“上次因為你的事情,我跟阿澤吵架了,以後你們的事情,我不會插手。”

“我隻想知道顧南天現在怎麽樣了。”

“我不清楚。”

“他不在歐家?”

“阿澤有很多住處。像我這種沒有名分的情人,肯定是住在見不得人的地方,顧南天是他的好友,也是歐家最重視的人,自然要住到最好的地方去。”

“……那你知不知道他可能在哪裏?”

許知音對歐以澤的事情知道的真不多。

初夏意味深長地看著許知音,“雖然我以前幫過你,但不表示我們就是朋友吧!我不想告訴你。”

“初夏。”

“顧南天不肯見你,你應該找找自己的原因,我不是天使,沒有必要處處為你打算。”

許知音道:“我很擔心他。”

“放心,他肯定還沒死。”初夏解釋,“如果死了,阿澤肯定會說的。而且,如果他死了,你的兒子就可以繼承顧家了,你不是應該開心?”

“……”許知音瞪著初夏,初夏的話那麽過分。